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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是人的工具,更不可能代替人來付出犧牲。

就算火焰鳥已經點燃神火,成為半神,它的力量最多和安尼恩化身相當,但是論智慧、知識、戰鬥經驗來說,火焰鳥都遠遠不及,因此正面對抗,只要肯付出一些代價的話,追到並且摧毀它的本體,把它的神火變成神國的地基,還是相當有勝算。

但是這樣依靠神力才能獲得勝利的話,那開墾新大陸的犧牲、鮮血、悲壯性質的史詩就變成了一場滑稽戲——人類如果一遇到困難就希望神來掃清,那神反而變**類的奴隸。

再說,任何一個教會,任何一個組織,如果沒有一段如火如荼的慘烈作戰歷史,如果沒有前赴後繼的英雄,如果沒有大量的犧牲者,那這個教會這個組織,就沒有凝聚力,沒有統治藍天下的土地的大義。

“我的最終目的,當然是為了獲得信仰,但是創造一個前赴後繼,壯烈的開墾史詩,使後世的人能夠傳誦無數年的英雄事迹,某種程度上,反而更加重要。”安尼恩是如此想,如此作。

假如有轉戰千里,假如有殺身成仁,假如有力挽狂濤,假如有眾志成城,假如有臨危不亂,以及那許多許多的死亡和失敗......這些故事才是教會的真正的傳世資本,當後世者閱讀着史詩一樣的開墾故事時,為這裡的壯烈和故事流下眼淚,那榮耀神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以安尼恩魯布埃塔之名而行之。

“卡高特大人,卡高特大人,我們是應該回去了吧!”轉過了一個山頭,眼看着太陽已經向西方墮下,周圍的樹林逐漸陰暗。隨行的牧師瑞斯達不禁催促的說“我們必須趕在黃昏前回到神殿,所以我們現在就回頭吧。”

“我們必須巡查前面的崗哨,這個崗哨現在是海姆的戰士在看守,但是我們必須去看看。”卡高特爵士帶着一絲笑意說著,不過語氣卻很堅定“巡查完畢後,我們再回去也不遲。”

瑞斯達沒有出聲,按照教會的制度,屬於教會地軍隊必有牧師隨行。責任就是鼓勵和治療士兵,凝聚軍心,但是行軍指揮是屬於騎士的權威,只要沒有背棄信仰或者半途逃亡的跡象,牧師就無權對騎士的軍事指揮發出置疑。

已經是深秋的季節,北風已經有了寒意,樹葉都落了下來,隨行的十名騎兵都默默的跟着長官前進,這十匹戰馬,是這次隨船來的二十匹戰馬地一半數量。其中大部分是母馬。以繁衍馬匹,因此寶貴的不得了。

卡高特爵士與眾不同,28歲。六級戰士,穿着騎士盔甲,灰色眸子,雖然舉止沒有世襲的騎士那樣優雅,但是那種身經百戰的氣質,在這塊地上,更能夠獲得士兵的尊敬。

馬匹到一里外的崗哨是很快的事情,只是要翻過一道山脊花費了一些工夫,度過一條小溪,終於到了崗哨——這是用簡單的石頭壘成的小小防護牆。在石牆的後面有二間木屋,裡面總共有八個人,男女各一半,不過小孩不會留在這裡,他們會留在安全地城堡區,有一個高達六木地崗哨,可以看見附近的情況。

“嘿,你好,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情況呢?”

“沒有。似乎非常太平,真是難以想象。”崗哨上地一個四人的小隊長說著,他正在六米高的木製崗哨上巡查。

“那好,請多警惕,按照席爾桑主教的命令,我帶來了你這一周的特別補給。”卡高特爵士說著,幾匹馬上都有一些小包裹。

“感謝你,卡高特爵士,感謝席爾桑主教。”小隊長看見了包裹卸下,不由喃喃的說著“啊,你還帶來了酒,真是太感謝了,這裡的風現在轉寒了,不過現在用它實在有點浪費,您還不知道吧,再過二個月,這裡就越來越寒冷了,足可以凍掉耳朵和腳趾。”

“席爾桑主教說,凡是這裡的戰士,都一視同仁。”卡高特爵士聳着肩說著“現在城堡中,正在把船上帶來的棉布製成衣服,這樣的話,以後大家出巡,都可以套上厚厚地棉襖。”

這時,木屋中的四個女人都迎接了上去,看見了包裹中的一條野豬的腿,以及一些鹽和酒,不由笑開了顏,她們都是當地土著,被俘虜的女人,現在卻成為了士兵們的妻子。

“我來拿!”這些女人已經能夠說一些菲藍大陸的人類通用語了,儘管有點結巴,但是大體上交流不成問題,交割了貨物之後,隊長能夠懂幾個字,他拿出炭筆,在羊皮紙上籤到貨物。

“如果有事,點燃烽火就是了,只要抵抗一小時,我們就肯定能夠趕到了。”卡高特爵士吩咐着說,雖然他們是海姆的信徒,但是卻也是殖民點上寶貴的戰士,不能有浪費。

十二騎就立刻向回走,地確,必須趕在黃昏前回到了神殿,回去沒有什麼事情,半小時後,卡高特爵士已經來到定居點的木柵欄前,他凝視了一下,正巧看見一個老人正在木屋前勞作,他削瘦枯槁,衣衫襤褸,但是卻有着一種奇異的殺氣——這就是在殖民地上奮戰的老士兵了,作戰了半輩子的他自然有着這種特質。

人馬穿過了柵門,卡高特爵士神情肅穆地騎在馬上,他不再望着那個老人,雖然說他們久經戰陣,相比之下自己的士兵的確菜鳥了點,但是,如果二軍作戰,有着大量牧師支持的己方必獲得勝利,更加不要說有席爾桑主教在了。

如果意志就可以必勝,那世界上早就只有妄想狂在大地上流浪了,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沒有意志和信仰,魔法、神術、刀劍都難以發揮作用。

在神殿的前面,一行人正在穿戴和操練着武器,其中有十五個士兵是安尼加恩魯布埃塔教會的人,而其它一半是海好的士兵,他們都拿着同樣的武器和皮甲。

“這些異教徒。看上去還這樣模樣,好象他們還是領主的騎士和戰士似的!”跟在後面的一個士兵嘟囔着說,海姆教會士兵隱隱之間的優越感,使這些冒險者出身地士兵很是不爽。

“住口,我可不希望再聽見這樣的話,下次,我會用鞭子讓你知道怎麼樣記憶規矩,這可不是恐嚇你們!”卡高特爵士對他們掃觀了一下。眼神冰冷,頓時每個士兵都沉默下來。

“記住,士兵們,到一個陌生的大陸去作戰可不是一次旅行,為了獲得過冬的糧食,以及明年耕作開墾的奴隸,我們必須作戰,而且是必須聯合作戰!”卡高特爵士繼續說著,他的聲音變得嚴厲而低沉“有誰在戰場上,拋棄自己的戰友。或者有意識的不支援戰友。這種行為一旦被發現,只有死路一條,教會絕對不允許在戰場上有這樣地行為。

這就是神的旨意和榮譽。”

“在戰場上,你們就是生死與共的戰友,當然,如果他們違背了這條,席爾桑主教也會毫不猶豫的處死他們,哪怕產生任何後果都在所不惜。”卡高特爵士稍微提高了聲音,然後就下馬,直接走到神殿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