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族長的位置?讓我坐?
“叔。”曹夏不待那兩個拉他下去的族人接近。猛的撲倒在了曹司的面前,哀嚎道。
到底是鞍前馬後了近二十年的親侄子。曹司眼中閃過一分不忍,抬頭看向曹隼,剛動了動嘴唇。
卻冷不防聽曹隼手指着曹禪冷聲道:“要求也是求你這位叔父。眼中只有你親叔父,根本沒有其他尊長。死不悔改。”
“拉出去,要再遲疑,你們倆也族規論罪。”後一句話,曹隼是對那兩個聽命進來族人說的。
這兩個人遲疑了一下,這才讓曹夏還有機會做垂死掙扎。
“是。”這兩族人一激靈,感覺拉着曹夏走了出去。雖然曹夏極力掙扎,哭嚎。
但大廳內已經完全沒有人同情他了。為了展現忠誠,沒等曹司發話,就自動攻殲族叔。賣力是賣力,但是沒賣點子上。
只有曹司的臉色不好看,親侄子。爬了二十年才上來的親侄子就這麼被打回原形了。他面子當然不好看。
“那你呢,你帶護衛進入這宗族重地,按照族規又怎麼處置?”曹司開口說話了。冷冷的看着曹禪道。
曹司這麼一說,身為族長的曹隼笑了。
“有這麼條族規嗎?”曹禪奇怪的問道。進門的時候他就考慮過了,一個大族,祖先會定下族規,但只是大略的。隨着枝繁葉茂,後人這才回添加無數條族規。
這大廳對曹氏來說,或許是個重地。族人們也尊敬,因此自動禁止帶護衛,外人進來。漸漸的繁衍成了慣例。
不一定有族規約束的。
也可能會有這麼條族規,但是曹禪會在乎嗎?
當然不在乎。他純是來湊熱鬧的。
“沒有這條族規。”曹隼的話響了起來。曹司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只覺得一拳打在空處,胸口發堵。喘不過氣來。
真是被氣糊塗了,忘了根本沒有這條族規。
大廳內落針可聞,大部分人把目光看向了喘息聲濃烈的曹司。似乎看到了一頭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野獸。反觀曹禪,笑得輕鬆。渾不在意。
關內侯。荀爽最疼愛的孫輩。大部分的人心中自動的閃過了曹禪的履歷,別的不說,就這份鎮定功夫,這幾句話說的曹司差點噎死。
就證明了荀爽疼愛這孫輩,不是無緣無故的。有他理由的。
換而言之,這曹侯並不是那種被荀爽溺愛的紈絝,而是有真材實料。足以令人重視的人物。
一番鋒芒畢露的表現,證明了曹禪的存在。也重新樹立了曹禪的價值。很多人開始重新考慮,是不是要阻止這位強力無比的外援進入曹氏。
畢竟在場的都姓曹,大部分幫着二侯奪權的人物也都是考慮到族長這一支身上沒有官爵,對曹氏的發展是個阻礙。
因此才幫助二侯奪權的。
但如果要在阻止曹禪這等生力軍,可能會給曹氏帶來輝煌的男人拒接在外為代價的話。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在場人中,很多人的心中都因為見到曹禪本人而起了微妙的變化。
心裡的變化,帶來了眼神的變化。很多人開始用一種新的眼光打量着曹禪。這種眼光沒有了阻止曹禪入族的戒備。
而是看向曹氏後起之秀的眼光。
四周微妙的變化,曹司,曹笪兩人自然是感受到了。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真是犯賤。”
心裡不禁暗罵了一聲。這幫傢伙。自己二人為了奪權,對他們恭恭敬敬的,態度上好的不得了。經過無數年努力,在大廳內的足拉攏了五六成。
但沒想到被這小子一下子給打破了。張狂。銳利無比。年少氣盛。這小子以曹氏很久未出現了的朝氣。橫掃了一切腐朽,陰謀。
這到底是本性如此,還是城府深厚。早就計算好了一切,一切。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的城府到底有多深?智商到底有多高?這才是荀爽最疼愛的孫輩真正的面目嗎?
兩人相顧皆駭然。
曹仁也驚訝的看着曹禪,現在看來宗族內部反對曹禪入族的聲音不僅沒有曹禪的張狂,沒有因為貶斥曹夏立威。而增多。反而減少了。
張狂還能有這樣的用法?曹仁心中一團漿糊。曹氏太多太多的規矩了,繁衍了幾百年,早就已經腐朽了。
出身曹氏的曹仁也沒見到過有族人會像曹禪這樣行事的。不,或許有吧,十餘近二十年前的曹緞似乎就是以一種張狂,放蕩活在曹氏的。
但那人為人剛戾,最終的結局是被趕走了。
而現如今,同樣以一種張狂。曹禪卻強力的登入了曹氏。這就是所謂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江後浪推前浪嗎?
曹仁摸着下巴想着。
只是他費力拉攏到底是為了什麼?曹仁心中對這個問題還是耿耿於懷,看了曹禪今日行事作風後,更加的吃不透曹禪到底是為了什麼費力拉攏他。
論官位他不過白身。論財力他不及曹禪許多。論部曲數量聽說曹禪有兩萬部曲,其中一萬精銳兵丁,他只有小小的一千部曲而已。
不對稱。不對比。他費力拉攏我到底是幹什麼?
以曹仁的智商,也難免苦苦思索着。
“算老夫沒說。”啞巴吃黃連,這個時候再跟曹禪計較,等於是打自己巴掌。曹司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把對曹禪越來越強烈的忌憚隱藏在了心中。
曹笪更想要誅殺曹禪,因為他與曹緞有仇。恨不小。剛開始的時候純是想誅除了曹禪,讓仇人家斷後。但現在卻因為是忌憚。
他們兩個暗中派去蠱惑曹破殺曹禪的人已經一去不回了。他相信曹禪已經有所警覺。
如果曹禪的城府真如想象般的那麼深厚,而且記恨。那麼,他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那就好啊。是該回歸正題了。”見曹司妥協了,族長曹隼滿意的點了點頭,稍微的整理了下衣衫。
對着曹禪鄭重的舉拳道:“曹侯貴重一時,今日能不忘本。回歸曹氏,添曹氏聲望。老夫代曹族人拜謝曹侯。”
不管族中有多少人反對曹禪入族,但曹禪是被拉攏過來的。以曹禪的身份,可以不管不顧曹氏的死活。
曹隼的話讓無數人醒悟了過來,曹禪並不是什麼被趕出家門,要央求着回來的棄子。而是一個堂堂正正,需要被他們請回來的尊神。
這樣看來,剛才曹禪的一番表現也不是囂張跋扈,張狂無度。而是理直氣壯,正氣凜然。
“族長說的對,做人怎麼能忘本?我陪縣曹氏本出自沛國曹氏,今日雖一朝為侯,但也不能忘記根。重新入宗族,為宗族增添光彩,是曹禪的榮幸。”曹禪一掃剛才的張狂,很正經的對曹隼一拜,道。
曹禪此舉,無疑更加贏得了在場族人的好感。
年輕人該朝氣。就朝氣。張狂就張狂。但謙虛時,也要如履薄冰。謹小慎微。在場的人中,有人已經自動為曹禪的舉動讚歎了。
“好了,好了。介紹一下吧。”始終半眯着眼睛的曹嵩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打斷道。
“倒是老夫失禮了。”曹隼輕撫着額頭,笑了笑。一手指着曹嵩道:“費亭侯曹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