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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變天之讓你自以為皇太后

看着一個個都陳懇的大臣們。曹禪心下無悲無喜。嘆道:“我為大將軍,大司馬。自然要護佑漢室周全,這點,諸位不必會懷疑。我等同殿為臣,何必拜我,都起來吧。”

“謝大將軍。”這時的王允心下卻是歡喜的。帶着群臣感謝了一聲,立了起來。

“如今,天子崩諸禮儀我卻不懂。還請諸位勉勵。”曹禪見群臣皆起,嘆道。

曹禪說完後,目光看向了百官中的大鴻臚周正。

周正心下一凜,上前一步,對着百官高呼道:“諸臣入偏殿朝見先帝。”

隨即自有禮官,司儀招呼。群臣先入偏殿,最後一次朝見少帝劉協。

三拜九叩,哭喪。

時辰一到,群臣返還先前的殿內。

何後居中高坐,曹禪居左,荀爽居右。諸臣逐次分坐。

曹禪不動,荀爽主持朝政。

今日朝政,只談論一件事情,誰為嗣君。選出什麼樣的嗣君。天下諸侯才能信服,維持現在河東朝廷的唯一性。

這些曹禪都不用操心。

在荀爽的主持下,很快就有二個人被選出。一為衡山王劉恭之後,叫劉巴,二十餘歲。

另一個乃扶風王劉丹之後,叫劉裘,三十歲。

二人的身份都不用懷疑,都是與漢靈帝劉宏的血緣關係比較近的人。

現在正值風雨飄搖,不管是曹禪,還是群臣都需要嗣君,要有威信。自然的,就不能立一個年幼的,要壯年,要血氣方剛的,才能堵住天下諸侯之嘴。

這一點,曹禪也沒意見,他現在焦頭爛額,只要嗣君能夠扶得起就行了。

只是這二人,曹禪有些琢磨不定。

劉巴二十歲,血氣方剛,恐怕不好控制。劉裘三十歲,正值而立之年,城府如何,曹禪也不清楚。

要是能緩緩,曹禪一定緩緩。但關鍵是天子駕崩,一定要有新天子登極。這是不可更改的。

想了片刻,曹禪放下了心裡的那丁點遲疑。算了,反正也都是傀儡,軍隊在他手,翻不出風浪。

正當曹禪想要選血氣方剛的劉巴為嗣君,今日登極的時候。

何後卻忽然開口道:“哀家有另一個人選。”

曹禪雙目一凝,但隨即笑道:“太后請說。”

何後卻並沒有立刻道出。而是轉向群臣,哀道:“哀家孤寡,育一子,劉辯。他做過幾月皇帝,坐過朝堂。只可惜被奸賊所殺。無有後人。”

說到這裡,何後頓了一頓,再次掃了眼群臣。這次,不管是王允,還是士孫瑞都低下了頭。劉辯被廢,甚至被殺。

在坐的全部都有些愧疚。都眼睜睜的看着,不敢妄動。妄動都被董卓殺了。

“選劉巴,或劉裘,是嗣孝漢靈皇帝後。是為孝漢靈皇帝子嗣。也就是哀家皇兒劉辯的兄弟。這對於劉辯何其不公。”

何後說到這裡,在場的也都聽出來了意思。

王允眉頭微皺,道:“太后的意思是尋一個弘農王辯的子侄輩的人,過繼給弘農王。再登極為天子?”

古人極為重視有無後人,帝王將相都不例外。

何後哀嘆劉辯無後,自然是要選擇一個劉辯的子侄輩,過繼給劉辯。這樣劉辯就有了兒子,繼承了劉辯的一切。包括曾經的皇位。

但關鍵是,若是這樣。嗣皇的年紀必將要幼小,甚至是懷中稚子。

這對於曹禪,以及百官的打算相左。

天子已經駕崩,他們立一個懷中稚子當天子。這威信可是會大減的。

曹禪的眉頭幾乎皺成了川形,眼中不時閃過冷芒。選個懷中稚子,對他以及整個朝廷都沒好處。

但有一個人好處多多,何後不僅給劉辯過繼了一個兒子。也使得她自己能繼續上朝。稚子,稚子弱小,當然是皇太后抱着上朝的。

過繼給了劉辯,不就等於是何後的親孫子嗎。

這一刻,何後的那點小算計,全部都落在了曹禪的眼中,印在了心中。這麼做,何後得到了好處,但他以及整個朝廷,卻沒半點好處。

傀儡做的好好的,非要玩些陰謀詭計。看來,我真的太寬容了。這些日子的壓仰,使得曹禪的性情變得有些壓仰。

何後的此番作為,幾乎是點燃了曹禪心中被壓制的鬱結,以及其他一切的負面情緒。

即使當日洛陽宮中,她上,他下。一年後,他帶兵入都。他上,她下。也不能讓這女人安分些。

曹禪心中湧起了一陣明悟,這個女人,要從身體,以及心裡上通通踐踏一遍,她才會知道,才會懂得什麼叫做收斂。

以及,傀儡。

但是曹禪此時,卻不得不維護何後。這個女人是重要的棋子,不能在這個時候,損了她的威信。她那皇太后的尊榮。

“皇太后所言有理。尚書令看看,劉氏中,誰能過繼給先帝劉辯作為子嗣的。”曹禪說著的同時,不着痕迹的掃了眼何後。

卻恰巧見何後眼中得色的神色一閃而逝。心頭越發的惱怒,但面上卻越來越冷靜。大將軍有大將軍的威儀。

不管怎麼樣,必須保持面容上的平和。所謂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是曹禪現下的責任。

“這。”王允心下有些不願,但此時曹禪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也不敢再造次,心中想了想,道:“還有一人,為定封侯的幼子。叫劉堂,三歲半。算起來是孝漢靈皇帝的孫輩。可為少帝辯的嗣君。”

“家中可有長輩?”曹禪問道,這是一個重要的條件,家中有長輩就是牽扯不斷。最好是父母雙亡的。

“劉堂父母,兄長早亡,還有個姐姐。”王允想了想,道。

“如此,就他了。報嗣君過來,行了君臣大禮。”曹禪拍案道。

何後眼中的得色更濃,心下也有些欣慰,給她劉辯過繼了個兒子,那麼劉辯就有可能被追封。

定下廟號,以及謚號。不再是少帝了。

何後心下還有一些快感,當日。曹禪斷然反駁了她要誅殺李儒的提議。那時候,她是如此的孤弱無依。今日,卻是反將一軍。

將的你曹禪不得不退。何後不管接下來,曹禪會怎麼對付她,她只要現在痛快就行了。何況,曹禪不會扯下她皇太后。不,太皇太后的皮的。

她還有利用價值,這一點她很肯定。

現在的何後就是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情,隨便你怎麼折騰。我就是偶爾要給你弄一塊攔路石。

何後在心中有這等念頭,但她卻不想想曹禪是什麼人,是大將軍嗎?不對,他是活生生就是生長在漢室身上,吸取漢室精血的謀反者。

從某種意義上看,曹禪與董卓很相似。只是曹禪懂得收斂,懂得收起心性。但忍的了一時,未必就能忍的了一世。

何後此番作為,痛快是痛快了,但後果卻是她沒想過的。

只要懂得曹禪的人就知道,越平靜的他,越發的冷怒。在人前冷靜,在人後會失去理智。

正是雄心大發,揚言天下在我的時候。卻被人潑了冷水,曹禪如何不怒。如何不惱。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一場大戲。

三歲半的劉堂被王允抱過來,遞給何後。何後為劉堂披上一件冕服,坐在御座上,享受朝臣的朝拜。

何後稱為太皇太后。

這還不算,嗣君登極,必定要立年號。

劉堂才三歲,不能理事,當然是曹禪做主。

荀爽與大臣們商議後,對着曹禪道:“我等商議,認為建安比較合適。不知大將軍以為如何?”

建安這個年號曹禪很熟悉,建安五年官渡之戰,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戰。取自建安,意為安泰之意,對於現在風雨飄搖的朝廷來說。是合適的。

但是現在的朝廷不是曹操的朝廷,而是他曹禪的朝廷,接下來也肯定不是安泰的局勢。

曹禪早就與程昱等討論過,若天子崩,他再立天子。袁紹必定反對,甚至另立一帝,號令天下。

曹禪只能反擊,不能退縮。一退縮,他手上握着的天子,朝廷,就完了。

“叫蕩平吧。”曹禪心下想了想,朗聲道。

蕩平。蕩平一切不臣。誰敢另尊漢帝,誰就是他曹禪的敵人,曹禪坐大將軍,大司馬一日,就得這樣做。除此外,別無他路。

蕩平。

此言一出,大殿上王允等人立刻渾身一顫,只覺得腥風血雨。但此時王允心中,沒有任何反駁曹禪的念頭。

因為,此時曹禪必要強勢,定要強勢。支撐着漢室。抵抗着天下諸侯的不臣。

只是,不知誰會第一個跳出來,公開反對曹禪呢。

王允不知道,但他知道,那個人將會面臨大將軍,大司馬曹禪的瘋狂反撲。

大將軍拍案。

蕩平這個年號,也就定了下來。

從今年開始,就是蕩平元年。

年號可以說是最後一件大事了,接下來的都是小事。先把劉協的棺槨,運送到城外。派兵把守。

另修建陵墓。

林林總總,都是大臣們乾的事。大殿內,群臣很快就退走。忙起了這些事物。

只剩下曹禪,以及何後。

曹禪也終於不再掩飾心中的惱怒,對着何後道:“過來。”神色平靜的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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