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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紙張上的那個‘蘇’字只是寫得有些草了點,而被武威動過手腳後,咋一看之下,有些像‘豬’字也同樣說得過去。不過被動了手腳之後,這張憑證就算是報廢了,因為那‘蘇貿鼎’三個字的簽名就有點像是偽造假的。不過武威學覺得這東西,估計是一式三份,蘇貿鼎手中一份,周父與公證處那邊應該也各自存有一份。

蘇貿鼎聽到武威叫出‘豬貿鼎’三個字時,肺都氣炸了。而蹲在門口哭泣的周綽韻差點破涕為笑。不過這時候確實不該笑出來,於是無奈的她,愣是嬌俏的橫了武威一眼,兀自低下頭去,雙肩微聳,跟哭泣沒什麼兩樣。

武威拍了拍蘇貿鼎的肩膀,微笑道:“老貿啊,你也別生氣,估計是幫你造假的那人良心過意不去,故意整你呢!回頭找那人算賬去,打死他都算輕的,收了錢,哪有這樣給人辦事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可是你自己的簽名,怎麼還能叫別人代勞呢!”

蘇貿鼎聽到武威這一連串反話,那是面紅耳赤,脖子粗大,青筋直跳,氣得渾身發抖。只是當他看到憑證上那個‘蘇’字果然有點像‘豬’字時,不由有些疑惑,這名字,除了姓氏之外,確實是自己的筆跡啊!但在這一刻,他的臉有些掛不住了,當下苦笑道:“估計是當時我寫的時候,有些隨意吧!不過,這憑證真是真的,不是偽造的。我老蘇的人品要是真壞到這份上,就叫老天爺降個雷劈死我好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老蘇的為人嗎?我們合作這麼久,我有沒有坑過你?”

嘿,你是不敢明着坑我吧!你女兒的,在背後造我的謠,還敢如此理直氣壯的說沒坑我。武威心底冷笑,表面上卻是一陣唉聲嘆氣,道:“老貿,不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而是事實擺在眼前,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呢!”

蘇貿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良久後,‘唉’的一聲,一跺腳,轉身拂袖便走。

就在蘇貿鼎走到門口的時候,武威突然叫道:“老貿,小心頭上!”

蘇貿鼎一怔,抬頭一看,‘啪’的聲,一大坨鳥糞便蓋在他的臉上。蹲在地上的周綽韻再也受不了了,‘噗哧’一聲,捧腹大笑,花枝亂顫。武威故意無奈的聳了聳肩,對滿臉黃白臭物的蘇貿鼎道,“我叫你小心了吧!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呢!要是你剛才不假思索的一躲,就不會這樣了。唉!~~~”

蘿貿鼎暗罵一聲,相信你才有鬼!當下脫下外套,在臉上摸了幾把,一扔衣服,逃也似的沖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只是等他一啟動車子,還沒開出五十米,‘呯呯呯’的爆胎聲便響起來了,連着四個車胎一起爆的詭異事情,那是少之又少,路人被嚇一跳之餘,都不由嘖嘖稱奇,暗道這姓蘇的今天定是出門不看黃曆,走了狗屎運了。

站在周家院門口看着這一幕發生的武威,聳了聳肩,一臉微笑的退了回去,然後朝着天上正在盤旋的某個黑點,露出一縷燦爛的微笑。然後拿出手機,播給了錢向南,“老錢啊!是我,就用你所說的方法辦吧!這姓蘇的太那啥了……”

說完後,轉身看向站起身來,理着身上衣服,有些扭捏的周綽韻,微笑道:“怎麼?剛才不是挺剽悍的嘛!”

周綽韻被武威說得雙頰升霞,末了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抬頭道:“哥,謝謝你!你要笑便笑吧!反正我已經夠丟人了。”

武威哈哈一笑,末了聳肩道;“剛才只是權宜之計,你也別當真。”武威指的是讓乾親這事。

周綽韻凄然一笑,搖頭道:“沒關係,是我們高攀了。不過,真的謝謝你!”

武威看到她那神色,哂然一笑道:“嗐,看你說的,什麼高攀不高攀的,打小我便想要一個妹子,若是你願意的話,就當我妹子好了。”武威說著,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拍了拍她的腦袋,哈哈一笑。

周綽韻雙頰一紅,嗔道:“哥,你欺負人!”

武威哈哈笑道:“妹子不就是拿來欺負的嘛!怎麼,不請哥哥進去坐坐?”

此時周綽韻才想起請武威進門。周宅坐北朝南,面臨大河,主宅是座三層小洋樓,宅前還有個丈余方圓的小院。看得出來,周父在生前還是有些本事的,否則像這種有點像小別墅一般的宅子,是不可能搞得出來的。

將武威領進宅內,周綽韻提着菜刀進廚房,順便給武威泡了杯茶。武威坐在大廳破舊的沙發上,看着腳步輕快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似的周綽韻,不由有些感慨。鼻端呼吸着夾雜着輕微草藥味的空氣,這才想起,這女孩還有個卧病在床的母親,於是衝著廚房中泡茶的周綽韻道,“小妹,茶不要放糖,隨便點就好。”

農村人與城裡人泡的茶一般情況下是不太相同的,農村人泡茶喜歡用大杯子,捻一撮茶葉丟進杯中,開水一衝便了事。若是喜歡加糖的,還可以放入一兩塊冰糖。城裡人泡茶,就喜歡用小茶壺,上茶杯了,美其名曰功夫茶。當然,功夫茶與普通茶,茶葉上也是有區別的。落風鄉鄉民們最喜歡的,便是用清明時節所采來的小號青茶製成茶葉,而且清明茶在他們這個地方,也是很有名氣的。因為這個時期的茶葉最嫩,最香。

當周綽韻捧着杯搞熱茶出來,俯身遞給他時,讓武威很清楚的從她低V領中露出來的一絲春光,幽深的溝壑中,一抹粉色一閃而逝。武威清咳了下,心中暗罵自己一聲,接過茶杯,吹了吹,輕抿了口,道:“下次蘇貿鼎若是還來找事,你不用理他,有什麼事情,我來解決。可別再像今天這樣拿菜刀來嚇人了,小心傷了自己。”

周綽韻苦笑道:“姓蘇的欺人太甚了,謀了我家的機磚廠也就算了,現在還想來謀奪我家的宅子,真不知道當初我爸爸怎麼會與這樣人面獸心的人為友。若不是知道他那憑證是假的,我也不會氣得拿菜刀來嚇唬人了。以我爸爸的為人,若是真有其事,絕對不會不告訴我媽媽的,因為以前我爸的很多事情,都是我媽幫着打理,像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不事先通氣一聲。”

武威點頭道:“照你這麼說,看來蘇貿鼎謀奪你們家的財產,已經是早有預謀了,至少那份憑證確實是一年前的東西,而不是現在偽造出來的。”

周綽韻苦笑道:“因為我的事情而把你牽扯進來,真的很抱歉!我會遵守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媽,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身子還沒好,快回去躺着……”周綽韻正說到‘正題’上,便看到她母親強忍着咳嗽,扶在二樓的樓梯口前,掩着嘴,驚愣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看到周綽韻起身朝二樓奔去,武威起身看向二樓,臉色有些尷尬。心想這位周夫人應該是很早就在那裡躲着了,否則以自己的聽力,不可能聽不出一個人走動的聲音。武威咳了下,略有些尷尬的看向這位病弱的婦人,在病魔的糾纏下,這個本來只有四十幾歲的婦人,如今已是滿鬢白霜,神形枯槁,雙眸無神,似乎隨時都可能兩眼一瞪,雙腿一蹬,撒手人寰似的。

看到周綽韻說出那樣的話來時,周母再也忍不住站出來了,氣急之下,大咳起來,淚水便溢出她的眼眶,無言的望着自己的女兒,顫巍巍的伸出枯瘦的雙手,捧着自己女兒的臉頰,兩人的額頭輕輕抵在一起。

武威苦笑,道:“阿姨,事情並不像你所聽到的那樣。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先讓人看看你的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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