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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陰沉的天空再度飄起了小雨,依然在次的小酒人司右司副韓義再次和詹遠志密會了,他端起酒杯對詹遠志笑道:“請尚放心,裴克廉已經完全答應按照詹尚的吩咐去做,能扳倒李維正也是他們樂於所見,不過他請詹尚在耽羅島之多多替高麗美言。,。,首。發”

“這個是自然,我父親一直認為耽羅島對大明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是用來敲打高麗順從一點罷了,只要高麗人洗心革面,好好做大明的藩國,把耽羅島還給他們也是可以的。”

韓義點了點頭,“這也是高麗人的意思,裴克廉對我說,李成桂因為兒子李芳遠得罪了大明,而親自打斷了他的腿,向大明賠罪,這次高麗人的態度是極為卑謙,我也認為,我們作為天朝國倒不能和藩屬國太斤斤計較了。”

詹遠志笑了笑道:“韓大人這一點倒和我父親想到一起去了,作為天朝國是應該大度一點,高麗本來就是我們的屬國,遼東那些荒蠻之地他們拿着不也一樣屬於我們大明嗎?犯不着在藩屬國面前失去了大國的禮儀氣度。”

“在下怎麼敢和尚大人想到一起去。”韓義端起酒杯諂笑道:“詹公子,尚大人次答應之事,還望公子多多替我美言,我敬你一杯。”

“放心!這點事對我父親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他不會對你食言的。”詹遠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便站起身道:“好了,我也該走了,明天要開廷議討論高麗之事,後天大朝就要正式接見高麗使臣,你回去讓裴克廉把答詞好好再潤色潤色,不要前後矛盾,被人抓住把柄。”

“下官一定轉告,我先送公回去。”

“不用了己回去。”

詹遠志出門馬走了,韓義在屋裡坐了半晌,喝了幾杯酒,這才酒足飯,準備結帳走人,他喊了兩聲,門帘掀開了,進來了一個他不認識的夥計,身材高大魁梧,雖然穿着夥計的衣服那種凶煞的模樣使韓義心中生出幾分懼意。

“怎麼沒見過你?”

“你當然沒有見過我。”伙冷笑一聲。一把寒光閃閃地長劍便頂住了韓義地咽喉。“喊一聲。我就要你地命。”

“你要、要幹什麼?”韓義驚得一敢動。顫抖着聲音問道。

夥計手一揮。從門外立刻衝進三個人。一陣旋風般衝到韓義面前為之人一拳打在他地太陽穴。韓義應聲倒地。幾個人迅速將他裝入一隻麻袋。扔了一錠銀子在桌。從容不迫地離開了。

韓義醒來時現自己被反綁在一根大木樁。眼前燈火通明。二十幾名精赤着身地大漢站在兩旁。牆角頓放着令人恐懼地各種刑具。

‘錦衣衛!’韓義脫口而出。只見他地面前坐着一個身穿金半個‘不’字,我告訴你,我就先剝你手的皮。”

他見韓義半天沒吭聲,一聲喝道:“動手!”

一個大漢一桶水迎面潑來,另外幾人拎來了稻草和石灰,韓義嚇得魂飛魄散,驚叫道:“別動手!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那好,你先說吏部尚詹徽是怎麼通過你和高麗人勾結?”

幾匹快馬風馳電掣般馳過雨霧蒙蒙的夜幕,在空曠無人的大街飛馳疾奔,馬的羅廣才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韓義交代了,交代的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讓人振奮。

幾匹馬衝到李維正府前停下,他們翻身下馬,向大門跑去,“快去稟報你們家老爺,有緊急事情。”

管家將他們帶進府內,片刻,一名家人匆匆跑來道:“老爺請羅大人到房見面。”

羅廣才一進房,便對李維正笑道:“果然不出大人的預料,不過比你想的收穫還要豐富。”

他取出一封厚厚的供狀,遞給了李維正,“你自己先看看!”

供狀寫了滿滿三頁紙,韓義將他與詹遠志四次見面的內容都詳詳細細地招供了出來,供狀中寫詹徽答應,只要高麗使肯替他在釜山港一事渲染,他就幫助高麗拿回耽羅島,詹徽要求高麗誇大李維正屠殺商人和平民,以及稍微改掉明軍進攻釜山的緣由,將李芳遠藏匿船隻不還,改成李芳遠再三解釋

父親稟報後才能放船,這樣一來,就烘托出了李維和仗勢欺人。

這樣一來,李維正攻打釜山就難逃‘濫用臨機決策權’的罪名了,李維正看得心中直冷,他知道詹徽是個陰毒狠辣的人,但他也沒有想到,詹徽為了置他於死地,竟然用國家利益來交換。

“大人要不要連夜進宮稟報皇?”羅廣才興奮地問道。

李維正卻搖了搖頭,“我如果還是錦衣衛千戶,這樣做倒也無妨,可是我現在是威海衛指揮使,綁架官員用私刑,這也同樣也是死罪,這件事我必須置身事外。”

他把信遞給羅廣才道:“蔣不在京城,錦衣衛千戶有專遞之權,讓費廷安明天一早報,便可萬無一失。”

“那我這就去找費。”

羅廣才拔腳要走,李維正叫住了他“這件事對我們事關重大,我親自去給費廷安說。”

李維正簡了一身衣服,便馬和羅廣才一起向城北的軍營趕去。

由於防禦的需要,從今年開始京城修外城牆,也就是新建一道外城牆,將原來在城外的莫愁湖、玄武湖、秦淮河以及神烈山等山水都包圍進來,工程是從五月份開始,調集了全國數萬民夫進京勞役,為了防止這些民夫聚眾鬧事,錦衣衛也加強了防範工作是從那時開始,費廷安就幾乎住在三所的軍營內,很少回家了。

是兩天前才返回京城,每天都異常忙碌,要處理積壓下來的大量文,此刻他正在房間內批閱文,忽然外傳來親兵的稟報:“大人,羅副千戶和李大人來了,說有要事相商。”

“請他們進來。”費廷安放筆,李維正終於來找他了,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前段時間他正好去威海衛接迎高麗使,在和威海衛的軍官打交道中,他隱隱感覺威海衛許多人都對李維正不滿,尤其是威海衛指揮同知鄭垣更是毫不隱晦他對李維正的不滿‘獨斷專行,不務本職’。

其實費廷安也知道,這就是衣衛中做事留下的後遺症,錦衣衛權力雖大,卻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在錦衣衛時沒有人敢惹,可一旦離開錦衣衛就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李維正在錦衣衛中只呆了一年,便引來如此多的攻訐,而象他們這種殺人無數的老錦衣衛調到別處去,還不立馬被仇人暗殺了。

但李維正的情況卻有點特殊,他的仇人竟是親王、尚一類的權貴高官和他曾經參與了秦王案有直接關係,在錦衣衛有皇護着離開錦衣衛有太子做靠山,現在太子一倒種報復便紛至沓來,所以父親再三叮囑他只能保持中立能捲入李維正的案中,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費廷安正想着,李維正和羅廣才走進了房間,李維正拱手笑道:“費兄,別來無恙否?”

費廷安也站起身笑道:“我剛從威海衛回來,還想着在那裡敲你的綉杠,沒想到你卻跑到京城來了,回來這麼久,也不和弟兄們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