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雞犬不留
“我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馳援諸位，共誅倭寇。不知此時，倭寇去了何處？”關緣向庄文強打聽着這台州附近的情況。
“嗯，此前我城中眾富戶大族團結一心，都是天台縣林家牽頭，之後也有林家子弟，追尋敵蹤，我且帶各位去問問。”
這個林家可不是林平之他們家，而是在東南諸省，林本來就是大姓，分布甚廣。
這天台縣林家以木料生意起家，在台州臨海一帶也有不少產業，家主林森，最是古道熱腸，平日里交友廣泛。
可不曾想，庄文強帶着關緣等人前去林府請教，卻是吃了個閉門羹。
眾人詫異，這林家和庄文強的描述，似乎不一樣呢。
“呵呵呵，定是出了些岔子，我去打探下。”庄文強尷尬的笑了一笑，隨即推門而去。
就在關緣等人還摸不着頭腦，在林府邊的茶館歇腳之時，卻聽見遠處街角，一片騷亂，人影錯落。
他們擔心是又有倭寇擾民，急忙趕去。
原來是街角的一處宅院，中門大開，望裡面的裝飾家當，也是一家大戶。可院內老幼婦孺可沒有大戶人家的淡定，驚慌失措，四散奔逃。
關鍵見有些人身上還有血跡，便急忙入內，查看一番。
進去以後，探明了情況，眾人卻有些哭笑不得。
按他們的說法，是遭了強人了，可滿院的人，沒有一個傷亡，倒是全家的家畜家禽，盡數被屠，才有如此血跡。
“強人何在？”關緣拉住一個神色驚恐的家丁問道，那人手指後院，嘴裡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等關緣來到後院，卻看見院牆之上，不知用了什麼鮮血，寫了“公道自在人心”這幾個血漬。看字跡情況，也是才寫下不久。
他一躍上了院牆，四處張望，正巧望見一個熟人正蹲坐在牆頭，正要翻牆而出。
“虞亮！”關緣也很奇怪，這小子怎麼會在此處，“你看見行兇的賊人了么？”
他身着峨眉派中流行的月白色武士袍，配上這幾年他身型漸長，看着頗為英武，可就是跨騎在牆頭的姿勢有些不雅。
那虞亮也有些反常，看見關緣，眼神反而飄忽不定，三分憤懣中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見被關緣撞見，本來要翻越牆頭的動作僵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關緣倒是心裡有些明悟。
就在幾人面面相覷之時，庄文強也聞聲趕了過來，看見是峨眉派的高徒也在場，連做手勢，招呼幾人先走，似乎有些情報。
虞亮還有些扭捏，被關緣上前點住穴位，提了出去。
那大戶中的人家，早就亂做了一團，沒有管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關緣等人。
在附近的茶館裡，聽了庄文強所說的來龍去脈，眾人都眼神怪異的望向了峨眉派的虞亮。只看得他臊紅了臉，頭快低到了褲襠里。
原來那林家自從號召城中富戶廣散錢財，用重賞募集了不少勇夫，前往和倭寇對敵。雖然也是損失慘重，但也至少讓倭寇暫時退去。
一時間林森在台州府城中的名聲正響，人人稱讚。
這一下，可讓有些人紅了眼，尤其是林森之前的一些商業同行，競爭對手。他們私下裡舉報林家有不法之心，私蓄死士，是意圖不軌。
台州官府雖然對此事心知肚明，可那些人羅織的罪名噱頭太大，壓不下去，只能按照程序派官吏查案。
這好似那當頭一盆冷水，一舉擊潰了林森的積極性。自己毀家紓難，只為國事，居然被這些小人鑽了空子，污衊自己。林森閉門不出，只是每日配合官府詢問，所以關緣等人剛才才吃了閉門羹。
關緣聽說此事，心裡也是暗罵，這幫人也真是攪屎棍，對外不行，窩裡斗卻是行家。
至於虞亮，由於峨眉派比五嶽劍派眾人早幾日來到台州，對此事有所耳聞。今日虞亮施展輕功，翻到後院見到了林森，從他口中得知了暗中作祟的那幫小人。
他畢竟年輕氣盛，初入江湖，最是見不得這種不平之事。虞亮怒火上頭，拔劍衝進了領頭的那家宅院，正是剛才街角的那家。
那時虞亮還算有些理智，知道貿然殺人不行，恐怕會給大師兄伍雲英甚至峨眉派帶來不少麻煩。但來都來了，他便索性把這家大戶家裡的所有家畜家禽，盡數屠殺了。不論是下人們圈養的雞鴨，還是小姐公子們把玩的貓貓狗狗，一個不留，就算是一旁籃子里的雞蛋，都被他一腳踹翻。
做了這些，他還有些不過癮，用流了一地的家畜血，在後院牆上，寫下了“公道自在人心”的字樣。這些做完，他有些回過神來，雖然過癮，卻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堂堂峨眉少俠，劍法不說舉世無雙，好歹也是新一代中的佼佼者，怎麼做了這種哭笑不得之事。欺負這幫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要是傳了出去，不是丟死人了。
他正要翻牆而走，卻被關緣瞅見，並捉了回來。
眾人聽了此等荒唐事，也是對虞亮挺無語的。這峨眉派的弟子，怎麼有些不着調啊，這算什麼，殺雞儆猴，小懲大戒么？
就算是江湖中人講究快意恩仇，也沒聽說過有去別人家中殺雞屠狗的啊。
關緣嘿嘿冷笑，“殺雞高手，屠狗煞星，這下可闖出了名號了。虞亮，你不在伍兄身邊待着，怎麼惹下如此是非。”
他雖然嘴上譏諷虞亮，但並沒有覺得此舉有什麼大是大非的問題。畢竟如今倭寇犯邊，林家積極主動的組織抗爭，關緣佩服的很。對於在後面拖後腿，為了個人利益耍小聰明的這幫人，自然沒有什麼好感。
只是這虞亮太過衝動，做的這殺雞屠狗之事，也確實上不了檯面，只能說他一時熱血上腦，失了分寸。也就關緣等人算是熟人，若是讓其他正道人士給宣傳出去，郭襄女俠的棺材板恐怕都蓋不住了，“聞名天下的峨眉劍法，被你拿來這麼用是吧！”
虞亮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被關緣一激，也是有些激動，“要霉苊矗磕慊估此滴遙我倒要問你呢！”
“你把我姐拐騙到何處去了？怎麼幾個月都沒有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