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誰說我瘋了
風清揚猛吸一口氣，強壓住傷勢，往後退了一步，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他心裡暗自認命之時，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伸出右手，接住了東方不敗的那掌。
來人正是關緣。
風清揚心裡鬆了一口氣，腳下不穩，踉蹌幾步，一旁剛剛反應過來的令狐沖急忙把他扶到了一邊休息，和手臂受傷的岳不群靠在了一起。
“咦？”東方不敗右眉一挑，有些驚訝。
剛才這一掌，自己並未收手，幾乎是葵花寶典的全部功力，眼前這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面不改色的接了下來。雙掌相交，傳過來的內力之雄厚，東方不敗前所未見，就算是那日在少林寺的方證和尚也比不了。
兩人比拼一擊，未見勝負，便各自後撤一步，相向而立。
東方不敗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面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在看什麼絕世珍寶，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嚇人。
“華山派還真是氣劍雙絕啊，前面有那冠絕天下的獨孤九劍，這又有你這驚世駭俗的內功修為。”其實此時若是華山派一擁而上，說不定可以就把東方不敗拿下了。饒是如此，那魔頭還是一臉輕鬆，面帶微笑，出言調侃，絲毫不以困境為惑，“不過，你這內功是怎麼練的？打娘胎裡帶的也不比你這般雄厚。”
即使是修鍊速度極快的葵花寶典，東方不敗也是修鍊了十幾年才有如今的成就，再算上年少時開始接觸內功也有幾十年了。當然，自宮那一關才是這門神功最大的門檻，只要成為陰陽之體，本該就毫無關卡阻礙可言。
東方不敗修鍊了十幾年，雖然漸悟天人化生，萬物滋長之道，但生而為男兒的潛意識，還是隱隱拖累了他的修鍊進度，甚至以至於他錯以為是自己修鍊入了歧途。
所以他這一次下山挑戰各派高手，也是想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說不定在生死搏鬥之中，自己可以領悟神功的更高境界。
而面前這年輕人，不過二十幾歲的年紀，可以在內功一道上和自己分庭抗禮，屬實是驚到了他。
“謎獠皇腔山派的紫霞功，紫霞功沒這麼神異，就連你師傅岳不群都沒有練到如此境界。”
被cue到的岳不群面不改色，完全沒有一絲尷尬。
“不錯，在下所練，並非華山派的紫霞功。”關緣望着談吐自如，意氣風發的東方不敗，心裡有些明悟，“而是先輩流傳下來的道家神功，先天功。”
關緣的態度，說不上友好，但也絕非沒什麼敵意。這一點，東方不敗也感覺到了。
“有意思，你這人有意思。”面對坦率的關緣，東方不敗甚至覺得自己看他極為順眼。即使是正邪不兩立，關緣也能夠毫不保留的介紹自身武學來歷，說明其心胸坦蕩，念頭不受凡世枷鎖束縛，如此才能在武學之路上走得更遠。
“先天功，好名字。我若是有先天的陰陽之體，早就成就大道，逍遙自在了。”
就在東方不敗還在感慨之時，關緣的一句話讓他怦然色變。
“我來此之前，有人和我說，當世第一高手的東方教主瘋了。”
“如今一見，言過其實。”
“放屁，誰說本座瘋了！”東方不敗嬌嗔道。
“那人說，東方不敗的心愛之人，楊蓮亭被人害死。他就算不瘋，也得殉情而亡。”
“到時候江湖塗炭，血流滿河，一發不可收拾。”
“哼，這也太小看我東方不敗了吧。”一襲紅衣的東方教主雖然輕聲細語，舉止嫵媚，但說話間卻有擋不住的豪氣萬千。
“我殺黑木崖那幫人，是因為他們利欲熏心，為了權利鬥爭害我蓮弟。都是罪有應得，本該去死。”
“少室山上，生死搏鬥，在所難免。除了那多嘴多舌的和尚，我這次下山並沒有多做殺孽。”
東方不敗說的卻是事實，他本來就是有些武痴，接觸到葵花寶典以後，一門心思都被神功吸引。自認為從神功之中體悟到了無上至法以後，更加是對世俗慾望提不起興趣。
若不是葵花寶典改變了他的心志，讓他想體驗下陰陽顛覆，女子心態的話，他也不會被外表雄性氣概爆表的楊蓮亭吸引。
如今楊蓮亭身死，他一直以來的情感寄託沒了歸宿，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便一門心思的去追求武道的至高境界去了，也才有了他四處尋覓高手比武之事。
關緣此時不知道那陳元慶是不是在一旁窺視，不過就算是，以其神仙手段，關緣也發現不了罷了。
之前他找關緣，說的什麼東方不敗為情所困，陷入瘋狂，必須加以糾正之類，也暴露出一點失誤。
他看不透人心所想。
這樣一來，關緣還有些放心了。他本來還擔心這所謂的檢察使無所不能，無孔不入呢，這樣看來，陳元慶也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觀察這方世界中的人物，並不能看透內心所想。
只要你看不透人心，就會有誤判。畢竟人心隔肚皮，陳元慶只能基於歷史輪迴的經驗，或者他所謂的宿命，來判斷每個人的行為。
更有甚者，他似乎也並非一直觀察，稍有不注意，就會錯過影響人心巨大變化的事件。
既然如此，關緣也沒有了和東方不敗生死相搏的念頭，
“既然東方教主並沒有血洗武林的打算，何不就此罷手。今日和風師叔一戰，實話實說，招式劍法上，獨孤九劍還是略勝一籌，想必教主也受益匪淺。”
“難不成東方教主，還真沉迷於這天下第一的虛名之中？”
“當然不會，這種虛名，本座要它何用。”東方不敗微微搖頭，隨即又眼光灼熱的望向關緣，伸手一指，“倒是你，我倒想試試這什麼先天功，到底能到什麼水平？”
“先天內功，真就比我這後天轉化的要強不成？”
關緣本都打算勸東方不敗收手，再去找陳元慶，讓他放棄那所謂的什麼宿命論之類的說法。如今笑傲劇情基本已經走完，只要自己不再掀起什麼大風大浪，應該也沒有什麼偏差了。
這東方不敗，難道就非死不可么？
可惜在東方不敗的強力要求下，兩人還是下了場，準備比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