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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想象過來到鄂州後的情況,工人消極混亂,老朱故意給他穿小鞋,紅蓮教煽動造反之類的。

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都不意外。

不過,這些人竟然打着他的名義造反,着實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光他,武俏君和古靈兒顯然也有些意外。

顏剛等人更不用說,甚至還有些擔心,因為這是把姑爺架在火堆上烤,可以想象,消息一旦傳回朝廷,傳回京都,會引起多麼大的反響。

他們雖然知道這一切和姑爺無關,但是朝廷卻未必這麼認為。

尤其是陛下,本身就想殺姑爺,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很難不認為是姑爺有意為之,還有朝廷的一眾大臣,以及幾位皇子,也必然會藉助這個機會打擊姑爺。

所以,他們內心也不禁有些擔心。

主要是不在西南,而是在內陸,若是在西南,他們根本就不會擔心,說不定還會有些激動。

開玩笑,幽冥鐵騎和西南聯軍可不是開玩笑的。

甚至大家在私下閑聊的時候,不少人都很多期待,都等着那一天。

華興文此刻內心也有些打鼓,不過表面還算淡定,口中道:“王爺,這些刁民已經殺紅了眼,請王爺……”

林白斜了他一眼,道:“本王說夠了,你沒聽到嘛!”

華興文面色一僵,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林白懶得搭理,隨即看向曹廣達道:“把將士們都撤了。”

曹廣達微微擰眉,有些猶豫。

華興文道:“王爺,這恐怕不妥吧!他們攻佔了知府衙門,還殺了一眾衙門,公然造反,絕對不能輕饒。”

“放肆!”

顏剛怒斥道,“你敢質疑王爺?”

華興文看似有些發虛,定了定繼續道:“下官不敢質疑王爺,不過,身為鄂州知府,緝拿反賊職責所在,不敢怠慢,還請王爺恕罪。”

林白淡淡道:“你倒是挺盡忠職守,那麼,這些人衝擊衙門時你在哪?何至於讓衙差被殺?”

這!

華興文面色一僵,頓時更加心虛了,不過口中卻道:“下官剛好有事離開,得……得知事情後便第一時間去通知了曹將軍。”

“事後下官得知這些人打着王爺的名義造反,衙差們不敢亂來,這才……”

林白面面微微一沉,“你的意思是說,衙差的死是因為本王?”

華興文臉色大變,連忙道:“下官不敢,下官只是照實直說。”

“夠了!”

林白不耐道,“本王不想再聽廢話,立刻把人撤了。”

華興文有些不知所措了,畢竟是西南王,而且聲名顯赫,他根本hold不住。

這時,另一個聲音突然自後方傳來,“王爺,你這樣就有些為難華大人了,華大人乃鄂州知府,鄂州安危全系在他身上,但凡出了什麼問題他罪責難逃。”

是張為民,他終於不緊不慢地走了上來,隨後向著林白行了一禮,“見過西南王!”

看到來人,華興文明顯鎮定了不少,也算是有後台了。

不過可惜,下一刻他面色便不由一僵,因為林白壓根沒給張為民面子,“你算個什麼東西?本王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林白是真不認識張為民,也許以前在京都見過,但對大才子來說,完全就是小嘍囉,怎麼可能會上心。

不過他雖然不認識,但看眼下的情況大概就明白了。

曹廣達是總兵聽命行事。

華興文明顯有些唯唯諾諾,大抵沒那個膽子。

而張為民不緊不慢地趕來,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大才子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張為民顯然沒想到大才子這麼不給面子,眼角跳了跳,但表面還是畢恭畢敬,道:“下官商業局局長張為民,奉命負責鄂州新城建設……”

他話還沒說完,林白便已經開口了。

“商業局局長?本王前往西南後,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商業局局長了?”

這!

張為民眼皮狂跳,嘴角抽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方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留。

他自問從出現至今,並沒有不敬的地方,可對方……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僅僅只是開始。

只聽林白又道:“既然你是商業局局長,鄂州新城弄成這樣,那麼你的罪責肯定逃不了,拿下肯定不會冤枉。”

“來人,將其拿下。”

什麼!

聽到這話,張為民頓時臉色一變,口中也不禁道:“西南王這是何意?”

一眾工人也有些懵,面面相覷。

雖然他們希望有人能夠替他們做主,但,之前他們也確實攻佔了衙門,還殺了衙差,這可是死罪。

如今大才子二話不說,竟然就要拿下張為民,顯然讓他們很意外。

林白自然沒興趣解釋,只道:“本王說的還不夠清楚嘛?”

一眾西南王府親衛也不廢話,直接就要上前。

“你……”

張為民面色鐵青,目光也瞬間冷了下來,口中道:“本官乃朝廷命官,陛下親封,負責鄂州新城事務,西南王就算貴為王爺,沒有證據,也休想污衊本官,更無權拿下本官。”

“倒是這些反賊,打着西南王的名義造反,西南王不去追究,這是要包庇他們嘛?”

這是徹底撕破臉了,什麼都不顧。

之前華興文雖然說這些工人打着大才子的名義造反,但始終沒敢往大才子身上靠。

可張為民不一樣,直接說大才子包庇這些工人,用意已經很明顯。

顏剛厲喝道:“大膽,王爺才剛剛抵達,休要胡說八道。”

張為民冷笑一聲,“人不在又如何?事實擺在眼前。”

顏剛大怒,還想斥責。

林白已經開口了,“你無非是想說本王在藉助這些百姓造反。”

張為民自然不會直接承認,只是哼道:“西南王此話何意?本官可沒有說,只是在闡述事實。”

“你放肆!”

顏剛大怒,如果說之前只是暗示,那麼此刻無疑就是明說了。

造反的帽子可不好戴,尤其是眼下不在西南。

可相比他的憤怒,林白臉上卻沒有一點波動,“事實?”

“本王告訴你什麼是事實,事實就是,本王若要造反,還需要藉助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