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起投毒案，迷霧重重。
林白確實有些頭疼，他一開始和古靈兒的想法差不多。
但凡殺皇帝嘛，無非是為了皇位。
可是周應魁莫名其妙地跳了出來，這個人和皇位完全不搭界，也不是任何一位皇子的人，這就很鬱悶了。
到底是不是他所為？
如果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他的反應為什麼又這麼反常？他到底要掩飾什麼？
算了！暫時想不明白，林白也只得放棄，口中問道：“皇宮那邊有沒有新的進展？”
他目前調查的是第一起投毒案。
但事實上，這起投毒案好像被忽視了，確切的說，根本沒什麼人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第二起投毒案之上。
目前在查的也是第二起。
古靈兒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抓了不少人……”
因為之前的疏忽，和天牢這邊的疏忽，不少大內侍衛都受到了牽制，連大內侍衛統領吳三水也受到的牽連。
也不奇怪。
第一次搜查，竟然沒有搜出這麼重要的證物，還有天牢重地，如此重犯，竟然就這麼暴斃了，身為大內侍衛統領，自然難辭其咎。
“這裡面，有不少都是六皇子的人，所以他這會已經焦頭爛額。”
“聽說朝中有些大臣，已經開始疏遠他了。”
果然！這種塑料利益集團，壓根還沒有成型，但凡一點風吹草動，便急着撇清關係。
林白呵了一聲。
古靈兒卻微微皺眉，問道：“是不是太快了些？”
雖然她明白六皇子身後的支持者不牢靠，但，這未免也太鬆散了一些，還沒怎麼樣呢，竟然就……
林白倒是不奇怪，笑笑道：“這說明有人發力了。”
古靈兒有些不解。
林白繼續道：“已經到了這一步，各大皇子都要發力了，之前他們任由着六皇子囂張，壯大聲勢，那是因為還沒到時候，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而依附在六皇子身邊的，肯定少不了二皇子和四皇子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兩邊潛伏的人必然會蠱惑，營造出六皇子失勢的情形，本身就是一盤散沙，再弄這麼一出，那些見風使舵的肯定急着劃清界限。”
“就算不急着劃清界限，也必然不敢再為六皇子搖旗助威了。”
古靈兒點點頭，是這個理！
林白又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古靈兒問道：“哪一點？”
林白道：“吳三水既然能夠做到大內侍衛統領，那麼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古靈兒道：“不錯！吳統領深得父皇信任，能力也極為出眾。”
“那就更奇怪了。”
林白道，“若是如此，他怎麼可能會如此大意，連這麼重要的證物都疏忽了？天牢內的重犯也莫名暴斃？”
古靈兒想了想，“大內侍衛人多繁雜，他也無法事事親力親為，而且，說不定有被收買的。”
“不錯！”
林白點點頭。
大內侍衛負責皇宮安全，尤其是在先帝病重的情況下，必然少不了各大皇子的人，一來各大皇子都要為未來謀劃，二來，對這些大內侍衛來說，也是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區別是，聰明的都隱在暗處，只有六皇子這個愣頭青一頭往裡撞，背了鍋都不知道，太嫩了！
相比其它皇子，他這一年才得勢，且實力膨脹非常快。
自得意滿。
哪有古千默古千狂，這兩個一早就身陷武朝權利漩渦的老油條手段老辣。
可是吳三水不一樣，身為大內侍衛統領，他的手段不可能這麼低級，表面是六皇子的人，實際則未必，六皇子更像是他的掩護。
古靈兒道：“夫君的意思是說，吳統領支持的不是六皇子？”
林白點點頭，“沒錯！他支持的肯定不是六皇子，大概率是四皇子。”
古靈兒不解道：“為什麼確定是四皇子？”
林白道：“很簡單，因為周應龍支持二皇子，如果他支持的也是二皇子，那麼憑藉大內侍衛統領和副統領，可以做很多事。”
大內侍衛負責皇宮安全，如果真被古千默一人掌控，那麼他隨便找個理由把古千狂弄進宮，就可以穩定大局。
古靈兒點點頭，“有道理！”
隨即又疑惑問道：“這和案子有關嗎？”
林白道：“你剛說，吳統領的疏忽有可能是下面的人懈怠或被收買。”
古靈兒道：“沒錯！”
林白道：“小貴子的死先不說，就那包消魂散，其實還有另一個可能。”
古靈兒問道：“什麼可能？”
林白道：“那就是它根本不存在，吳統領根本沒有疏忽，那包毒藥很可能是有人特意準備的。”
這？
古靈兒美眸微微一縮。
林白繼續道：“試想一下，誰會下了毒之後還留下一部分？那只是一包藥粉，隨便灑在哪都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有必要留着給人把柄，所以大概率它根本就不存在，並非吳統領疏忽。”
古靈兒眼眸大亮，“不錯！這種可能性的確非常大。”
說著，她眉頭又皺了起來，“這麼說，小貴子豈不是被冤枉的？”
好不容易才查出一點名堂，結果竟然是假的。
古靈兒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然而，林白卻搖了搖頭，“倒未必是假的，他們為什麼選擇小貴子而不是其它人？僅僅是隨便抓一個？”
“恐怕不然。”
林白繼續道：“小貴子多半是真有問題，可能被他們發現了，所以故意弄了這麼一手，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小貴子身上，順便又擺了吳統領一道，等於擺了四皇子一道。”
“這是藉助案子，同時打擊四皇子和六皇子，四皇子恐怕才是最主要的，六皇子只是順帶。”
古靈兒臉色微變，“小貴子的背後是誰？難道真是四皇子？”
林白反問：“你覺得呢？”
古靈兒想了想，“四皇子因為輸血一事被父皇所不喜，反而二皇子因此得到了父皇的原諒，否則在崔家造反皇后被軟禁的情況下，也不可能還有資格奪嫡。”
林白點點頭，“還有一點，二皇子只要沈家保持中立，沈家最強大的是沈破軍，軍方力量，如果事情真是四皇子乾的，在快揭開時，四皇子絕不會坐以待斃，必然會武力干涉。”
“也就是說，二皇子可能準備好了四皇子會武力干涉，所以要沈家保持中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