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國？”
段長歌怔了一下，這個時候，萬象國能有什麼消息？
江炎星連忙道：“事關林清風，消息說，萬象國陛下準備在樂州為林清風接風洗塵，迎接林清風凱旋。”
“並派遣丞相劉元朗和惜玉公主，也就是鎮北王妃二人，親自前往。”
什麼！
段長歌臉色頓時一變，他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萬象國徹底倒向了西南，倒向了林清風。
這是要捧着林清風的節奏。
可這對大理無疑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大理和萬象國一直交好，在面對離朝和吐蕃的問題上，一直站在同一陣線。
並且，大理一直處在主導地位。
萬象國的舉動，不亞於徹底背叛了大理，段長歌的內心可想而知。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凌山嶽這個老狐狸，簡直可惡！”
段長歌怒不可遏。
然而，憤怒歸憤怒，卻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紅衣大炮威力無窮，林清風如日中天，萬象國憑藉惜玉公主的關係，不和林清風交好才有鬼了。
事實上，從三教支持林清風開始，他就已經有所預料。
只是，即便知道他也無法改變什麼，面對這樣的局面，萬象國的行為太正常不過了，哪怕是他，又何嘗敢觸西南的眉頭，萬象國有這樣的條件，又怎麼可能會放過。
只是如此一來，大理將變得孤立無援，他這個大理皇帝，處境也會變得極為困難。
這無疑讓他很惱火，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江炎星自然也明白這一點，臉色發白。
想起當初，自己曾多次找大才子的麻煩，如今那個人，已經是他們不敢惹的存在，連陛下都不敢惹。
可，該怎麼辦呢？
指望對方把大理當透明？當不存在？
目前看來，好像還只能這樣。
御書房內氣氛異常沉悶，段長歌面色鐵青，江炎星則是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段長歌，戰戰兢兢。
這時，一名太監突然走了進來，“啟稟陛下，皇后娘娘求見！”
呃？
段長歌心情原本就不好，聽聞這話，頓時更加惱怒，脫口道：“那個賤人想幹什麼，朕沒宰了她已經便宜她了，她竟然還有臉來求見朕……”
太監明顯怔了一下，可能還沒有搞清楚什麼狀況，一臉愕然。
段長歌也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眼中掠過一抹殺意。
江炎星會意，一抹刀光划過，那太監連反應都來不及，就直接領了盒飯，之後江炎星又叫來護衛，將現場清理乾淨，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段長歌這會也終於平復了一些，哼道：“把那賤人打發了。”
江炎星正準備退下，想了想，說了一句，“陛下，皇后明知事情敗露，還敢來見陛下，會不會有什麼要事？”
段長歌哼了一聲，“一個賤人，她能有什麼要事。”
不過話雖如此，但想了想，他還是道：“讓她進來！”
“是！”
江炎星隨即退了下去。
很快，百合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因為剛剛才殺了人，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百合顯然聞到了，瓊鼻嗅了嗅，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不過她還是定了定，向著身邊的宮女道：“你們先退下吧！本宮有話和陛下說，這裡沒你們的事。”
兩名宮女連忙告退。
段長歌原本一臉厭惡，此刻聞言，眸中不禁閃過一抹詫異。
不過很快，又重新換上了厭惡，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個卑賤的宮女，若非懷有身孕，以及林清風的緣故，他早就將對方千刀萬剮了。
眼下雖然有諸多顧及，但自然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
百合緩緩上前，微微欠身，“臣妾見過陛下！”
段長歌冷着臉道：“不好好在宮裡養胎，跑到這御書房來做什麼？”
語氣相當冰冷，眼底甚至蘊藏着一絲殺意。
百合對此毫不為意，口中道：“不管陛下怎麼看臣妾，但當臣妾嫁到大理的那一刻開始，臣妾便是陛下的人，大理的一員，臣妾希望的也是陛下好，大理好……”
段長歌心中冷笑，也懶得反駁。
就這麼看着百合，一副看小丑表演的模樣。
百合也不在乎，繼續道：“臣妾聽聞皇兄凱旋，萬象國派丞相和惜玉公主親自迎接，其用意不言而喻，如此一來，我大理難免被孤立，雖然陛下無畏這些，但於大理髮展和大理百姓，卻並不是好事。”
“樂州新城有目共睹，西南產業也確實非同一般，萬象國因此受益不小，一旦他們的關係再進一步，萬象國飛速發展，大理很可能被落下。”
“……”
“你到底想說什麼？”
段長歌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這些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這也是他惱怒的原因所在，一旦雙方關係再進一步，萬象國必然會迎來大的發展。
且這是大概率事件，畢竟有鎮北王妃這層關係。
然後知道這些又如何？他根本改變不了，也不想聽人廢話，所以……
百合回道：“臣妾想說的是，鎮北王妃雖是皇兄的岳母，但臣妾亦是皇兄的妹妹，雖非親生，但皇兄待臣妾比親妹妹還親。”
“正好王嫂邀請臣妾去西南散心，所以臣妾斗膽，想趁這次機會去西南，迎接皇兄凱旋，同時緩解雙邊關係，並說服皇兄發展大理，最起碼不能被萬象國比下去……”
這！
和林清風和解？建交？讓西南帶動大理？
段長歌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他恨大才子入骨，怎麼可能同意這樣的事。
可是仔細一想，還有比這更好的選擇嗎？
和解？人家壓根不稀罕，有紅衣大炮，想什麼時候打過來就什麼時候打過來，建交？說句不好聽的，別人也不稀罕，等着和西南建交的國家數不勝數，真若成功了，那完全是百合的面子。
這一刻，段長歌猶豫了。
第一次正視百合，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百合道：“臣妾一開始就說了，不管陛下怎麼看臣妾，自嫁到大理的那一刻，臣妾就是陛下的人，大理的一員，臣妾所做的一切，也都將以陛下為先，大理為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