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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他那点东西也叫真本事”

常罗观翻了翻白眼,“劾召万神的能耐是何等强悍听我祖上说,运用到极致甚至可以请来四圣真君法相,不然你以为那些凡胎肉体的高人有几个真能仅靠自己求雨祈天”

“三元只不过学了皮毛中的皮毛而已,严格来说三皇派从古到今都没有谁能做到真正的劾召万神,但过三皇后人中有脑子灵光的机灵鬼另辟跷径,想到通过民间香火敬奉的先祖或是神袛来试图达到相同的效果,你也看到了,他请的是两辽王薛丁山,因并无此人更无神位,所以只有半身之象。”

康木昂一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

见多识广的他比常人更知晓老祖宗留下的宝藏有多么珍贵,也知道某些领域的东西完全超乎常识,可三皇派和劾召万神太过神奇,就像常大爷说的那样,此术实在是逆悖天道,想想看代价只是折阳寿都算好的了。

这时常罗观拍了拍他后脑勺,指向中堂的屋顶。

“来人了,接客。”

一个头戴斗笠的神秘人站在那里,夜风吹起衣摆,猎猎作响,手中握着一张八宝雕弓,气质卓然。

经过提醒,康木昂才反应过来还不知道方才射出两支惊艳箭矢的人是谁。

等瞧见正堂屋顶那位神秘人手中的八宝雕弓后才明白,箭矢就是这个人射出来的。

要知道凡铁并不能对邪祟造成有效杀伤,可俩纸扎人被射中后就再也没动弹过,显然被破了法。

这是个高人啊!

秉承着以和为贵,能吵吵就不动手的崇高理想,康木昂上前一步鼓起和善的笑脸。

“咳咳,道是有朋自远方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咱东北别的不说,最大的优点就是热情好客,所谓九天烟霞苏幕遮,碧枝丹彩满星河,朋友路见不平两肋插刀,在下深表感谢,不知朋友尊姓大名”

或许是长时间的超负荷斗法对决让康木昂的脑子成了浆糊,叭叭的倒是不少,可说的话都串台了,哪里是热情好客完全是搞人心态,换做赵三元那种驴脾气,少说得上来友好交流一番。

但神秘人的承受能力显然不错。

微微抬起头来后,斗笠下的面容显露出些许。

是个娘们儿

康木昂扶了扶眼镜框,倒不是他瞧不起女人,而是刚才那两箭太过惊艳,再瞧她手里的八宝雕弓,相信大部分老爷们儿都很难拉得开。

“敢问事情是否了结”

答非所问,神秘女人声音略显清冷,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而且很是客气。

这时康木昂瞄见了她腰间的那块腰牌后恍然大悟。

朱雀少阴。

“原来是跟高大哥一个衙门的啊,那都是朋友自己人,事吧要说完了行,说没完也行,主要得看我老弟啥时候能把气捋顺。”

知晓赵三元使用出劾召万神后已经折了寿,康木昂也就没再坚持,任由他去出气了。

不过内心决定,未来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再用此术,有事自己先扛。

“这谁啊老康你朋友”

恰好赵三元一瘸一拐的走来,粗布麻衣上尽是血迹污垢,拎着还挂着肉沫的戒刀,笑容的特开心,就像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是高大哥的同僚,刚才帮咱们解围的就是她。”

“哦,叫啥名回头咱请她喝壶茶水,我这人最是知恩图报了。”

“不知道叫啥啊。”

“你没问”

“问了,她没回我。”

一听这话赵三元顿时不乐意了。

高首的同僚咋地他高首来了也得盘着卧着,恭恭敬敬的递烟点火。

“不是我说你老康,咱怎么着也算是个老板东家,别谁搭话都往上凑,尤其是这种,大半夜往外跑的娘们能是啥好鸟有正经道不走非搁房顶上立着,也就是没碰着下雨阴天,否则都得避着点省得被雷劈了,走,咱回去找老刘。”

有时候康木昂不得不佩服赵三元的嘴皮子。

说沉默寡言的时候是连个屁也没有,说叭叭的时候那话就跟刀子似的,咔咔的就往心头扎啊。

康木昂试探性问道:“你那边...事办完了不着急的话让我把黄爱民埋了吧。”

哪知赵三元宛若看待智障一般,微笑着露出森冷白牙,“埋啥全让我剁碎了,随便卷一卷扔后院狗圈喂了狗,你还超度个屁。”

有了以往的经验,赵三元非常清楚无论对上啥样的瘪犊子,事后老康肯定得又是掩埋又是超度,一个管杀一个管埋了属于是。

对于康木昂的用心良苦是知道的,可心里还是有点嗤之以鼻。

啥叫报复

就是不光干死你的人,还要散了你的魂。

只要有条件,全尸什么的根本不可能留,只恨这福大昌里没有石碾子,要不然直接碾千八百次,然后带回去喂郑学松他家的老母猪。

而康木昂听的是心惊胆颤,才发现四鬼已经彻底消失,也代表着四鬼劳魂术被破,黄爱民死的不能再死。

真就连个全尸也没留太残暴了!

而屋顶上的神秘女人一直打量着赵三元。

没错了。

一个憨厚话多,精通佛道多门术法,兼爱所有。

一个喜怒无常,掌握无数冷门手段,又狂又傲。

是要找的人。

无需再像对刘芒泛那样的试探。

她脚尖轻点掠到地面,来到两人的身前。

赵三元挑了挑眉毛。

“咋地别以为是娘们儿我就不削你啊,赶紧让道。”

神秘女人直视他的双眼,“请恕在下唐突,有件事恳请三明治茶楼的三位东家帮衬。”

“非亲非故的,没兴趣。”赵三元果断拒绝,其实他早就看到了那块朱雀少阴腰牌。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准特么没好事。

若是之前加入大重九便罢了,可现在根本不算同僚,情面上完全没理由帮什么忙,拒绝就对了。

神秘女人向北方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赵三元去看北边还冒着的浓烟。

“阁下烧了烟土吧”

“烧了。”

“那你知不知道烟土是不能用火来销毁的。”

“那用啥用爱”

“需要用盐水加石灰让烟土溶解,否则不止膏余却会渗入地中多年难散,刮起的风烟也会让吸入的人身体受损。”

赵三元的脚步顿止。

一滴冷汗不受控制的从额间滑落到脸颊。

细细想来,好像的确是自己过于草率了,单纯的以为火能把烟土烧干净。

真需要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