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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考驗嗎?

死了成百上千名黑旗成員,犧牲了這麼多治沙人的生命,讓午馬陷入如此痛苦的折磨......

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考驗?

喬樹現在不理解,以後也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這算什麼,上層階級的磨鍊?

自己和這位從未謀面的舅舅,可是沒有半點感情基礎的,更別提什麼家人之間的親情了。

他更不認為這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會對自己無緣無故、發自內心、毫無保留地好。

這個舅舅,絕對有貓膩。

他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因為照顧了流落在外的外甥,而試圖從守冰人總指揮父親那裡得到認可嗎?

但是自己都二十多歲了,外公依然沒有和自己相認的想法,說明他並不在意自己,幫助自己怎麼可能獲得他的認可?

還是說,這涉及到了外公家族內部的鬥爭。

喬樹從未想過,自己生於富貴家庭而沒有感受到家族內部的鬥爭,卻在外公這邊感受到了。

“好了,閑聊到此結束吧。”霍去病的聲音打斷了喬樹的思索。

從思考中回歸現實,喬樹才發現自己已經呆坐了十多分鐘了。

“盤問犯人雖然重要,但也不急於這一時。”霍去病走過來拍了拍喬樹的肩膀,“你們已經說了這麼長時間,如果這裡是網絡小說世界的話,那足足得寫上三章,估計讀者都開始罵娘了!”

喬樹的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又是《生化危機》,又是網絡小說的,到底是誰把華國戰神教得如此抽象啊!!!

不過喬樹也知道,這是霍去病看到自己有些失態,所以才特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老祖宗的關愛,就是這麼的含蓄內斂、樸實如華、如沐春風。

“好,我們先離開這裡。”喬樹站起身,剛剛戰鬥消耗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喂,你這傢伙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喬樹看向秦升,又補充了一句:“其他的事情先不用說,主要說說關於這個基地的事情。”

“額......”秦升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或許,地下設施深處的一些‘東西’,你們會感興趣。”

喬樹眉毛一橫,一眼就看出這傢伙的局促不安。

看來那絕對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東西。

“帶路。”喬樹把袖劍橫在他的脖子上。

之所以不用喵喵槍,是因為這把槍似乎不喜歡接觸奇奇怪怪的人,而且還有着獨屬於貓咪的傲嬌和神經質。

“別耍花招,你知道我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

在喬樹的威脅下,秦升只能無可奈何地當起了帶路黨。

三人穿過實驗室,小心翼翼地沿着陰暗潮濕的樓梯向下。

空氣中有一股血腥、潮濕且腥臊的氣息,讓人生理上有些不適。

終於,他們來到了地下最深處,一扇巨大的鐵門擋住了去路。

秦升將手掌印在鐵門旁邊的顯示屏幕上,鐵門悄無聲息地解鎖並緩緩打開,映入眼帘的場景讓喬樹心中一沉。

燈光昏黃,照亮了一個巨大而陰冷的空間,那裡排列着一排排狹小的金屬籠子。

數以千計的平民被困於籠子之中,他們的面孔憔悴而絕望,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痛苦。

這些無辜的人們,曾經或許都是普通的老百姓,現在卻被迫穿着破舊的實驗服裝,身上纏繞着各種電線和導管。

他們的身體上布滿了傷痕和未知藥物造成的紫色瘀斑,渾身上下籠罩着絕望的氣息。

這裡沒有廁所,籠子裡面擺着兩個桶,一個桶裡面放着糊糊狀的食物,另一個桶里放着污穢的排泄物。

城市中的孩子們飼養的倉鼠,或許都比他們的生活條件要好得多。

雖然這些平民都不是華國人,但也都是活生生的人類。

除了霓虹國人外,任何一個人類都不該遭受這樣的苦難。

身為同類,喬樹的心中怒火沸騰。

就連霍去病都面色陰沉,顯然這一幕也深深刺激了這位久經沙場的名將。

“這也是你們乾的好事?”喬樹咬牙切齒地看着一旁的秦升。

“是他們、他們。”秦升連忙解釋道,“這裡的事情不歸我管,我只負責黑旗組織的事務。”

喬樹冷冷地看向他:“我去過你們黑旗組織的實驗室,雖然沒有這裡大,但那裡也有進行人體實驗的場所和器材。”

“你敢說,你沒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秦升被喬樹眼中的殺氣震懾,連忙開口解釋道:“我們做實驗從來沒用過華國人啊。”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喬樹怒氣稍緩。

“是真的,華國人和他們不一樣。華國人哪怕失蹤了一個,他們的家人都會報警,並不顧一切地追查下去。沒有家人的,當地的警察局和政府也不會坐視不理。”

“用華國人的風險太大了,我們不會做這樣的事。”

喬樹收回目光,不想再和這個傢伙多說一句話。

他默默走到一旁,實驗室的桌子上整齊地擺放着各種筆記和圖表,揭示了他們正在遭受的非人道實驗。

和那些雜亂的囚籠不同,這些桌子倒是收拾得相當乾淨整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空氣中瀰漫著消毒劑的味道,其中混雜着淡淡的血腥味,讓人窒息。

喬樹看了幾眼實驗報告,便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燒似的,不由得放下了去。

他抬起頭看向那些囚籠。

一些受害者無力地躺在籠子里,有的顫抖着,有的低聲哭泣,還有的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們的存在就像是這個黑暗世界裡的無聲控訴,每一個眼神都在向喬樹求救。

“呼......”喬樹深深吐出一口氣,做出了某個決定,“冠軍侯,我們應該把他們救出去。”

喬樹知道,自己提出的這個想法很離譜。

說一千道一萬,這裡不是華國,也不歸治沙人管。

救出去一個兩個受害者還好,但這可是上千名受害者啊。

這麼多人失蹤,說該國當局不清楚,傻子都不信。

其中的政治壓力和難度可想而知,不是自己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能辦到的。

然而,霍去病回答喬樹的,只有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