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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很快劉囂就想和大家say拜拜了。

已經知道了雙方讓自己參會的用意,也將罪惡的帽子死死扣在方臉的頭頂,之後的內容,再聽下去其實沒什麼意義。

不過呢,在與冬雪進行了一番時隔十多年後依舊默契的眼神交流後。

他決定,繼續坐着,帶上耳塞,點開音樂,安安靜靜的注視着不遠處那抹白月之光。

隨着背景音樂響起,心境也隨之變化。

視野中心,那一頭短髮利落而不失柔美,發梢微微內彎,輕柔地拂過耳際,恰到好處地露出了潔白的頸側。

她坐姿端正,專註認真,時而如現代人般十指交叉,時而似古人般俏皮歪頭,每一個動作,一種不經意的靈動與優雅是那麼自然而然。

每當有所思考,會習慣性地輕輕攏一下發梢,或是輕抿着薄唇,筆尖在紙上飛速舞動,記錄下重要信息。

偶爾微微傾身靠前,提問或發言時,聲音動聽,邏輯縝密,不卑不亢,無須多大的氣場,卻完全不輸在場其他人。

熟悉的歌聲在耳中回蕩,音符如山澗向心間流淌,目光所及,漸漸泛起暖黃的色調。

恍惚之間,朦朧的虛影,自那個嬌小的身形開始向外蔓延。

陽光,懶洋洋地灑進窗戶,灰塵在光線中飄舞,斑駁地鋪在教室的地板上。

同學的身影來回恍惚,雜亂的教室中,人影閃爍模糊,只有一個身影,清晰而生動。

窗邊,微風吹拂,帶動着她的長髮輕輕擺動,配上窗外蔚藍色的背景,髮絲,在光影的交錯中閃現着柔光。

無暇的側臉,在輝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如同一幅完美的剪影。

凝視窗外的目光,淡定而幽遠,長長的睫毛投下一道道細微的陰影,遮掩住她眼中的情緒,輕輕地揚起手,如同翩躚的蝴蝶,慢慢地將那些調皮的髮絲攏到耳後。

突然,她輕轉身子,那雙平常低垂的眼睛緩緩抬起,目光如同穿越時空,直直投向自己。

教室里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完全消失,只剩下,窗外的微風和窗邊那道靜謐的身影。

那雙眸子里,沒有厭惡和疏離,有的,是一種寧靜的深邃,和輕輕的、幾乎可以忽略的驚訝,還有些許好奇和捉摸不透的羞澀。

漸漸地,那溫潤的嘴角,揚起了天真的弧度,似乎在對自己默默但又有些魯莽的關注報以回應,那一笑,既不過分熱絡,也不冷淡,宛如春風拂過湖面,讓人心中泛起層層溫柔的漣漪。

也正是那一刻,讓兩顆不屬於一個維度的心,前所未有的親近。

何為白月光,有些人,就如不經意間撒入心湖中的一束光,溫暖而耀眼,照亮人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當畫面定格,人影交錯。

那個人,那張臉,那雙眼,合而唯一。

改變的只是時空,衣着和專屬於自己的短髮。

這場會談究竟持續了多久,劉囂也不清楚。

只知道,當手機亮起電量警告時,雙方也陸續起身。

從雙方的神態和表情來看,應該達成了深度共識,具體是什麼,關劉囂屁事,他依舊是那個帶着耳塞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不知所謂的局外人。

在方臉與露露說了些什麼之後,星魂的五人和承天的三人一同離開,議事廳內,只剩下方臉、冬雪和劉囂。

齊愚行來到劉囂身邊,作揖而拜,深躬不起。

見冬雪做了個取掉耳塞的動作,劉囂才不耐煩的就範,其實取不取掉他都聽得見。

“齊某自省失當,懷愧疚之心,盼望蒙恩宥罪。”

“既然現在就我們三個,不如都說點實在的話,我不管當時你們是如何考慮的,又有什麼難言之隱,結果就是我被算計了,雖然你們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但也失去了我對你們的信任和好感,剩下的,再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劉囂心緒平和,淡淡說道。

“齊某無非卑劣小人,不宥我之過,然勿以偏見視崑崙之裔,可否念在冬雪的情分上,復賦承天一緣,重識其貌。”

方臉一直保持着躬身的動作,謙卑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對承天和崑崙沒有意見,無論是那裡的人文還是風俗我都很喜歡,但作用掌權者的你們,太會算計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是我們崑崙後裔,或者說所有人族的通病,我承認謀略上玩不過你們,那大不了就不玩了。”

劉囂讓桌上的人頭,一個接着一個面向齊愚行,好似四雙審判的眼睛,“念在冬雪的情分上,我不殺你,也不會做什麼對你們不利的勾當,我相信,在你們知道我是誰,又做過什麼之後,應該對我比較了解了,能做到這一點,你們本身就得好好感謝冬雪,同時慶幸她一直安然無恙。”

“聖王囑託,願與閣下相晤。”

齊愚行應該感覺到無法說服劉囂,改變了話題。

“我對姜辭還是人生敬仰的,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個身份去哪都很危險,在天落城有星魂的人保護還安全點,他如果要見我的話,可以過來。”

劉囂說的都是事實,他確實對姜辭沒有惡感,但要讓自己主動送上門,那不可能,畢竟對方是位聖座,自己這個小身板,這點家底,根本着不住人家霍霍的。

假如姜辭真要強留下自己,說逃不走倒也不太可能,但到了那種局面下,就真撕破臉了,對冬雪來說肯定是大大的不利。

這也是為什麼一些商業談判,大boss直接一般不會出面的原因,沒有縱深,就沒有了緩和的餘地,劉囂可以對方臉百般刁難,不僅是因為他站住了道義的制高點,也是因為姜辭從一開始就有求與他。

劉囂雖然不善謀略,但不代表他不懂人心人性。

至於讓姜辭過來,也是託詞。

因為不太可能,否則,中了劍意的自己在橫穿崑崙領區的時候,就應該被這位聖座直接半道截下了,即便真來了,星魂這個勢力也有能力保下自己,畢竟,星魂的背後還有一個雷恩,其實力哪怕不如姜辭,但地位也絕不在他之下。

“此乃聖王饋贈君之禮,請納之。”

對於劉囂的這番言論,齊愚行找不出可以鑽的空子,雙手托出一隻劍匣,畢恭畢敬的說道。

“送我的?”

劉囂一點不帶客氣的,勁風一卷,便將古風十足的匣子收入手中,“代我謝謝你們聖王。”

“匣中一劍名為朝雲,有詩云,

朝雲輕綺舒華表,

飛劍橫空翰墨挑。

破霞穿日隨風去,

如夢似幻掠峰巢。

鋒芒一現星河動,

流光若織織空袍。

誰持此劍凌霄上,

天地任逍遙。

一劍名為泛霜,有詩云....”

“好了好了,兩把飛劍,一把劍叫朝雲,一把劍叫泛霜,是吧,我收下了,詩就不用念了,反正我也記不住。”

劉囂急忙叫停,他不是受不了崑崙人的風雅做派,實在是沒有心情,更不想浪費時間,“這樣,你們好容易來一次天落城,先別急着回去哈。”

說完,朝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的冬雪使了個顏色,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指着桌上的整齊排列的人頭。

“好好玩,多和露露他們交流交流,這樣,這幾個人頭你隨便選一個,作為回禮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