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是設計好的嗎？”
劉囂抬起右臂，露出反手握着的凡心劍。
露露目光閃爍，面色沉凝。
“你們先下去。”
說完，除了星魂的幾位核心成員，其他人遵命離開。
這一幕，讓劉囂的心無限下墜，看來，真相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
“不能說是設計。”
待無關之人離開，廳內立刻被一種無形的介質籠罩，露露這才開口，“我確實知道你會來，這把劍，也確實是他留下的。”
“為什麼是我，你們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劉囂站在原地，凝視着露露的雙眼，聲音低沉，等待着揭開自己命運的答案。
噠~噠~噠
露露緩步向劉囂走來。
直到距離他十米處，停了下來。
“是必然，也是巧合。”
“時砂窺得神諭，災禍將拯救天落城，所以在才有我們前往雲嵐天梯尋你，也才有你這次的出現，這是必然，而巧合，是因為你得到了它。”
露露伸手，指向劉囂腰間的一隻皮囊。
劉囂下意識低頭，那隻皮囊里，胖娃正安然熟睡。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滅世在自己手上......
“不用擔心，我們沒有惡意，對你，對它，都沒有。”
露露鄭重說道，“你應該知道這把凡心劍裡面蘊含了什麼，也應該知道星魂真正的首領是誰了，他雖然揭開了一個個關於原點的謎團，但越接近一切存在的核心，越需要它的幫助。”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得到了龍，也就是你們說的滅世，所以我就必須幫助雷恩完成他的宿命！？”
劉囂沉聲問道。
“不，”露露搖搖頭，“不是必須，也不是幫助，而是你，有這個資格去探索原點更深層次的秘密。”
劉囂眯起眼，有些恍惚，“所以，我那些與雷恩有關的經歷，不是事先安排好的？”
露露笑了，“你經歷了什麼？不介意的話，說給我聽聽？”
劉囂眨眨眼，面色有些尷尬，但懸着的心並未放下。
“你們既然知道我釋放了第二隻滅世，也知道它就在我身上，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你希望我們做什麼？”露露雙手一攤，無辜道，“將滅世殺了？還是把它從你身邊搶走？”
“整個史隆的秩序之力都無法阻止它的降世，我們又能對它做什麼？而且，滅世本身的作用，並不是毀滅這個世界，至於中千進入寂滅的第二階段，它也只是一個象徵性的作用，這個過程一旦開始，根本無法挽回，現在對它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將凡心交給擁有滅世的人，這就是他的原話，也就是我所說的，巧合。”
露露直視劉囂的雙眼，眼神中，沒有夾雜一絲一毫的猶豫。
沒有逼迫，沒有算計，不是輪迴，不是天命，只是.....巧合？
在來此之前，劉囂幾乎有九分確定，自己從一開始就被設計了，是星魂一盤大棋中的一枚比較重要的棋子。
現在，露露用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打消了他的猜疑，但，只有五成。
另外的五成，是太多的巧合湊在了一起，還有他對軍略師的不信任。
或許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臨時拼湊出一個故事，但天資聰慧的軍略師可以，或許在她邁步靠近的短暫時間內，已經杜撰出幾十個理由和借口。
劉囂認可星魂的人品，也不認為他們是陰狠毒辣的角色。
但是，往往站在正義一方的人，會站在道義的制高點，為了蒼生福祉，甘願犧牲自己或其他人。
所有人都不會覺得他們有錯，除了被犧牲的人。
劉囂不想成為這個人，即便與絕對的正義為敵，即便生靈塗炭。
點點頭，劉囂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大門走去。
大門敞開，沒有人阻止他，只是目送他離開。
......
沒有再去天落城，劉囂直接返回白焰。
旺財正坐在白焰城外的空地上，塔尼婭站在一旁，面前是一副光線勾勒的立體圖像。
“靠，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
旺財樂呵呵地說道，“這條大白魚不錯，軟趴趴的，還能載着我們一起到處亂飛，我喜歡這。”
“喜歡就好。”
劉囂敷衍了一句，落在塔尼婭身邊。
“怎麼了？”
見劉囂面色陰鬱，對他已經十分了解的塔尼婭，關心問道。
“星魂真正的首領，是雷恩。”
對這兩位，劉囂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
“那個雷恩？”
塔尼婭略微有些驚訝。
“對，就是那個，救了墨離，開創了戰封體系的封印師。”
劉囂將手中一直握着的凡心劍亮了出來，“這是他留給我的劍，裡面藏着一個類似小千世界的古怪空間，還有被他從混沌虛空中抓來的靈。”
“哈？”
“.....”
旺財的驚愕，塔尼婭的無言，一個是沒聽懂，一個是被震驚到了。
“星魂掌握了很多關於原點的秘密，或許整個史隆都沒多少人知道，我們在混沌中看見的虛空流風，就是這些靈在追逐靈能，它們沒有意識，只有微弱的本能，在輪迴法則的作用下，隨時都可能與原點或廢土中的生命融合一體，成為真正的生靈，你，我，還有旺財，或許曾經都只是虛空中遊盪的靈。”
劉囂快速將自己的理解說了出來，“我知道，這些話確實很嚇人，顛覆了我們從前的認知，但很可能，是真的。”
“你說的雷恩，是誰啊？”
聽了半天，旺財一頭霧水。
“這個我們以後再說，”劉囂看向塔尼婭，“我總覺得，我的一切是被雷恩和他的星魂算計好的，一步一步，一次一次，太多巧合了。”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
塔尼婭看出了劉囂的心事，雙手摟住他的胳膊，全身散發出溫潤的光輝。
這股暖意，驅散了劉囂心中的陰霾。
長長的舒了口氣。
劉囂輕輕拍了拍塔尼婭的手背。
“我這個人，有時候真的有點，神經質。”
“靠，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我好像沒聽懂。”
旺財趴在地上，巨大的腦袋蓋在兩人上空。
“之後，你準備怎麼做？”
塔尼婭的那雙眼睛，彷彿在說，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會支持你。
“原本我想留在天落城，星魂那有我急需的信息，但現在，我需要重新考慮。”
劉囂握起塔尼婭溫暖的小手，“我不想也不會成為別人的棋子，哪怕最終的結果是一樣的，也必須按自己的方式走完這條路。”
“嗯！相信你自己。”
塔尼婭看着劉囂的眼睛，目光堅定。
“走？走哪條路？我們不是可以飛嗎！？”
旺財一臉懵逼，“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