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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京師詔獄中,慘叫聲連連。

王德化手指骨頭以及腳趾骨頭都已經寸寸斷裂昏死過去,但緊接着,又被一盆涼水給澆醒了。

“老王啊,怎麼樣,這夾棍的味道,是不是很懷念?聽說當初劉宗敏在你身上,可是試了不少刑具呢!”

眼見王德化醒來,殷澄呵呵笑道。

“侯爺,謀害先帝的人名我都交代了,求求你,別用刑了!”

殷澄搖了搖頭,隨後招呼左右,“別光上夾棍,紅繡鞋還有金箍,都給他戴上,對待弒君謀逆之輩,千萬不能手軟!”

說到這裡,他臉色陰沉了下來,冷聲道:“崇禎帝當初待你可不薄,你倒是夠狠啊,一家老小一個也沒放過,一把火全都燒死了!”

下一刻,咯吱咯吱,骨骼斷裂的聲音不斷響起,王德化那凄厲而又絕望的嘶吼聲,在詔獄中清晰可聞。

........

臘月底,前內閣首輔周延儒,聯合東林黨眾文官,勾結內侍大太監王德化謀害崇禎帝一家的大新聞,便傳遍了大江南北。

如今已經近年底,家家戶戶都空閑了下來,茶館酒樓內說書的、唱戲的生意極為火爆,而王德化等人謀害崇禎帝的事情,也被說書的、唱戲的編撰成了各種故事,在各地流傳開來。

普通百姓對於前明,其實倒沒有多少懷念,在他們看來,誰能令他們吃飽穿暖,他們便擁護誰。

而各地的官員,此時卻一個個義憤填膺,不少人,更是不斷給朝廷上疏,請求誅殺東林黨及其背後家族勢力。

眾所周知,當今聖上重情義,對於忠義之輩極為欣賞,這等時候,上疏請求誅殺弒君叛國的奸賊,正是在陛下面前露臉刷好感度的好時機。

對於各地如雪花般紛至沓來的奏疏,陸凡與朝堂眾臣商議後,最終做出了決定。

“大乾依法治國,錦衣衛南下拿人,但不可隨意株連,有罪者一個也不能落下,無罪者也不可隨意構陷!”

依法治國概念,這是陸凡第一次在朝堂中提出,以後,也將是大乾帝國的治國基本方略。

儒家的根基,隨着全民教育不斷普及後,將會被逐漸拔除,而法家的各種理念,將會在全國各地推廣開來。

其實對於陸凡來說,他根本不拘泥於哪一家的學說理念,只要對於國家有利的,都可以被得到推廣。

哪怕是儒家,他也沒有要一棍子徹底打死的意思,一些勸人向善的理念,依然可以得到保留。

王德化謀害崇禎帝的案子,對於朝堂百官來說,只能算是個小插曲,誰都沒有當成什麼大事。

畢竟江南士紳大族,隨着張獻忠一波清洗後,早已不復往昔那般強大,錦衣衛緹騎南下拿人,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挫折。

百官們的注意力,都被一則從皇宮中傳來的消息,給吸引住了。

皇帝陛下,有後了。

新年伊始,元月初一,被稱之為大乾帝國元年。

陸凡沒有選用年號制度,而是使用了大乾歷這個有些特殊的年代記錄方法。

大乾曆元年一月初一,皇后李若若誕下龍子,百官無不歡欣鼓舞,大乾帝國,後繼有人了。

沈煉、殷澄等從龍之臣率先鬆了口氣,陛下雖是真龍天子,但一日無後,他們心裡總是感覺沒底,說句難聽點的,萬一陛下有個三長兩短,整個大乾帝國,恐怕瞬間就得分崩離析。

但如今不同了,陛下有後,皇位有了繼承人,他們這些擁有世襲爵位的勛貴們,算是徹底和大乾帝國的利益綁在了一起。

如此,也可以徹底沒有後顧之憂的為陛下,為大乾帝國效忠了!

皇宮,寢宮內,外面雖是天寒地凍,但裡面卻溫暖如春。

陸凡懷中抱着胖嘟嘟的小傢伙,臉上的笑意一直就沒停過。

前世今生,兩世為人,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子嗣,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令他感覺很是神奇。

“陛下!”

李若若半躺在床上,看着眼前那祥和的畫面,情不自禁的開口輕呼了一聲。

“嗯?累了吧?”

陸凡一笑,小心的將兒子遞給一旁的女官,這是當初李若若的陪嫁丫鬟,如今已是皇后的貼身女官,在宮內,哪怕是趙靖忠,都得讓着三分。

扶着嬌妻令其躺下,陸凡握着她的羊脂玉手,那柔滑的質感,令他有些捨不得放手。

“陛下,如今您已是天下之主,後宮中,是不是該充實些人手了?”

陸凡微微一笑,從女官手中接過兒子,對其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候着,朕與皇后說說話!”

女官應聲領命,緩緩退出,寢宮內,只餘下了夫妻二人。

“說說吧,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說了什麼?”陸凡輕聲道。

“陛下莫要誤會,臣妾就是覺得自己這個皇后做的太不稱職了,宮裡連個侍寢的女子都沒有,讓陛下您受苦了!”

李若若掙扎着想要起身,但被陸凡按了下去,“你躺着就好!”

“還有,沒有外人在時,叫我夫君,我聽着順耳!”

“夫君?”李若若小心的喊了一聲,待聽到自家丈夫笑着嗯了一聲後,當下歡喜的將身子依偎在了他的懷中。

“夫君,其實這些日子,雖然做了皇后,但妾身一直都在擔心。”

“擔心自己能力不足做不到母儀天下。”

“擔心哪天說錯了話,做錯了事,被夫君您厭惡。”

“前幾日母親來宮中,勸我不要太善妒,夫君您身為一國之君,但後宮中連個妃子都沒有,說我太不識大體了!”

陸凡揉了揉她的俏臉,安慰道:“你這是產後抑鬱,想的太多了。”

產後抑鬱這個詞,李若若雖然第一次聽到,但大致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當下連忙道:“不是妾身想的太多了,而是我這個皇后,有些事情做的確實很不到位。”

“夫君,妾身這些時日無法侍奉您,要不,我給您物色個侍寢之人吧?”

“你是皇后,後宮之事,你看着安排即可......對了,你說的那人,不會就是剛剛那位女官吧?”

李若若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她是妾身的陪嫁丫鬟,侍寢本就是分內之事。”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

“這個.......”李若若有些遲疑,沒有直接回話。

“我知道了。”陸凡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只是抬頭間,眼眸中,隱隱有光芒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