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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敗的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

如果說他被張之維一巴掌打哭,那是屬於暴力破除,雖然不服氣,但總歸還是知道自己敗在了什麼地方。

比如性命修為不足。

可眼下的情況…

陸瑾獃獃的看着自己已經恢復如初的手掌,嘗試着再次運轉逆生,卻驚愕發現,本該順從聽話的炁,此刻卻懶洋洋的,壓根沒打算理他這個主人。

而周圍的其他人,則壓根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究竟誰贏了?”

一個火德宗的弟子問道。

“逆生三重都被破了,你說誰贏了?”

三一門的門人語氣複雜的回答道。

要說陸瑾也是個遠近聞名的小天才了,但先是被張之維一巴掌打哭,現在又被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輕易破掉逆生。

而且,這兩個還都是龍虎山的,有氣都沒地方撒。

這可真是…有點離譜了。

“師兄手段高明,在下輸了。”

陸瑾畢竟是被打哭了都能笑着說沒事的公子哥,此刻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懵,但並不妨礙他承認自己的失敗。

“僥倖,僥倖。”

安柏腦海中還想着逆生三重的事情,他有種預感,這門功法…或許真的跟自己有緣。

“陸兄弟,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想去你們三一門看看,不知到時候可否做個引路人?”

“當然沒問題,左師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陸瑾當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兩人說完,氣氛就變得尷尬下來,最後只能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張之維是個喜歡熱鬧的性子,加上以他的眼光,剛才多少看出了點東西,又瞅見別人都還一頭霧水,大嘴巴的天性立刻就忍不住要釋放了。

安柏獨自坐在遠處的火堆,而他則被一群火德宗跟三一門,上清派的人圍着,另外還有幾個行事正派的異人家族。

“張道長,剛剛究竟怎麼回事?這逆生三重,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火德宗的弟子抓着腦袋問道。

“嘿嘿嘿,這就是咱們常說的以點破面。”

張之維用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打個比方,這是陸小兄弟的逆生三重,那我這個同門就是以極致凝練的金光,刺破圓的針。”

說完還做了個用手指前刺的動作。

其他人聞言都是恍然,但唯獨兩個人例外,一個是安柏,一個是陸瑾。

前者自然不用說,後者則是作為親身經歷者,很清楚其中更深層的東西。

張之維說的對,但也不全對。

安柏確實是用以點破面的技巧破了他的逆生,但後面能夠使炁不聽使喚,就顯得十分可怕了。

張宗柏…

沒聽過啊!

陸瑾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如果說張之維讓他知道了什麼是天外有天,那麼安柏就是天外天之外還有天。

明明看着也不大,怎麼給人感覺跟自己師父那一輩的一樣…

想不通,想不通…

一夜無話。

第二天,唐掌門帶着幾乎所有弟子傾巢而出,誰也沒有注意到,人群里多了個不怎麼起眼的陌生面孔。

“張師兄,你那位同門呢?”

“呃,不知道。”

張之維其實知道,但不能,也不敢說。

唐門拒絕了所有門派的幫助,偏偏讓龍虎山的人進入了隊伍,這讓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想?

所以哪怕以他的大嘴巴,此刻也只能憋着。

……

……

“小兄弟,你很面生啊,能讓唐門主破例,想必一定也有過人之處吧?”

年輕版的呂慈還沒有以後那種陰沉的氣質,看起來就是囂張了一些。

比如此刻。

“龍虎山的弟子我都挺熟,你是哪個師兄的弟子?”

“呃…”

安柏看了看他,“你一定不知道。”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呂慈臉一沉,有點不高興。

“我就是知道你不知道。”

安柏不想跟他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閣下能以外人的身份,被唐門主選中,要說過人之處,應該是伱才對。”

“哈哈哈,一般般啦…”

呂慈被說到得意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弄出的動靜有點大,讓其他心情沉重的唐門中人有點不喜。

“門主,這兩個人要來有什麼用?”

許新年紀不大,因此還不像其他門人一樣死氣沉沉。

“他們自然有他們的用處。”

老門主唐炳文想着小棧送來的情報,裡面詳細描寫了比壑忍鬼眾的能力,雖說不至於損傷信心,可也引起足夠的警惕。

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兩樣…

許新無奈的嘆了口氣,耳邊呂慈的笑聲聽起來更加刺耳了。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在午時趕到了約定的地點。

也就是吉林的窟窿山。

由於忍頭已經死了,比壑忍新推出來的首領看起來像個僧人,一身大紅袍加上面具,讓他看起來非常有神秘感。

“說好的十人對決,你卻叫來了這麼多人。”

唐炳文不屑的說道。

“唐門主不也是一樣嗎,再說,這裡可是你們的地盤,我小心一點有什麼問題?”

二力居士語氣柔和,可由於聲音太過尖銳,聽着十分刺耳。

兩人互相懟了一句,隨後相視一笑,就像是在山間偶遇的兩隻老狐狸。

“我們這邊的十個人已經選好了,你…”

二力居士話沒說完,身旁帶着帽子的英太突然爆發出了無比恐怖的氣勢,紫色的炁以他手中的桎丸為核心,肆意張狂的散發著。

“我們又見面了!!”

一根根凸起的血管在他那張清秀的臉龐上出現,英太抬起手中的刀,直指唐炳文後面的唐門中人。

“妖刀暴走?!”

二力居士臉色一沉,直接站了起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而被指着的唐門中人,都察覺到到了一股無比鋒利的氣息,那種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機感,讓他們做出了各自的反應。

“打算提前動手嗎!”

唐炳文呵呵冷笑,“小日子就是小日子,背信棄義對你們來說,跟吃飯喝水沒什麼區別吧。”

二力居士嘴中發苦,經過多年的研究,桎丸其實已經不會出現暴走的情況了。

他們比壑忍,說是忍眾,其實最開時就是一群屈服在妖刀淫威之下的可憐蟲而已。

就在他想說點什麼之際,安柏從唐門的人群中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