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熟人,楚清河自然沒有將水母陰姬攔在門外。
當即示意道:“司徒姑娘請進。”
見此,水母陰姬含笑點了點頭道:“多謝楚公子”。
一邊說,水母陰姬一邊跨過門檻進入到門內。
而當邁入楚清河這宅院大門的瞬間,水母陰姬眼睛不禁彎成了月牙狀。
心裏面莫名有着一點激動。
“終於又進來了”
這邊,隨着水母陰姬跨入大門,楚清河則是在水母陰姬此時提着的這名神水宮的弟子身上掃了一眼後,眉頭輕挑。
注意到楚清河的視線,水母陰姬開口道:“這名神水宮的弟子受了重傷,身上的經脈也斷了幾根,傷勢嚴重,所以才是冒昧再次打擾楚公子。”
聽着水母陰姬所言,楚清河頷首示意了一下,關門後對着水母陰姬向著內院中行去。
見此,水母陰姬下意識的就背將兩隻手背到身後準備跟在楚清河身後。
一時間倒是忘記了自己右手上原本還抓着身旁那神水宮弟子的手臂。
等到手背到身後的瞬間,察覺到身旁的動靜,反應過來的水母陰姬才是快速伸出手重新抓着這神水宮的手臂穩住其偏向地上的身體。
楚清河這宅院所在的街道兩邊,鐵劍門的人以及青蛇幫都是有着一人一溜煙的往回跑。
而在不遠處一名移花宮弟子也是閃身離開。
與此同時,其中一處無人住的房間之中。
待到水母陰姬將旁邊這神水宮的弟子攙扶在床上後,坐在床邊的楚清河楚清河抬手在這名神水宮的弟子手腕上輕輕搭了一下。
不過,數息之後,感受着這神水宮弟子的脈搏,楚清河眉頭不由輕挑了一瞬。
“嗯?這傷?”
心中輕“咦”一聲後楚清河指間在這神水宮身上穴位輕點了幾下。
待到收回手後,楚清河面色古怪的看着身旁的水母陰姬。
迎着楚清河的目光,水母陰姬圓圓的大眼看着楚清河道:“這傷勢嚴重嗎?有救嗎?”
聞言,楚清河點了點頭道:“有救倒是有救,不過這傷,倒是挺新鮮,司徒姑娘打的?”
水母陰姬點頭道:“一刻鐘前剛動的手。”
聽到水母陰姬這話,楚清河眼皮不禁跳了跳。
顯然是沒想到水母陰姬竟然會直接承認這弟子身上的傷是她自己動手打的。
但下一瞬,反應過來的楚清河不由看向水母陰姬一眼。
幾息後,楚清河注意力重新放在床上這受傷的神水宮弟子身上。
隨着手掌輕抬,楚清河身體之中內力快速的凝聚。
短短不過數息的時間,楚清河手掌周圍的內力在這不斷的壓縮之下竟然是如同尋常銀針長短粗細。
之中更是氤氳充斥。
細看之下,以水母陰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些充斥在內力之中的氤氳,其實都是藥粉在內力包裹高速運動下所致。
單單這一手,便足以看的出楚清河本身對於內力的把控精準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
在這些內力凝聚而成後,楚清河手掌輕甩。
隨着這一根根內力凝聚而成的細針落於這神水宮弟子身上後,隨着不斷的輕顫,之前那些原本流轉與內力之中的藥粉徐徐流出。
這神水宮的經脈被震斷,對於楚清河而言,只需要一小杯天香豆蔻所泡製的藥酒便能夠輕鬆解決掉。
但殺雞用牛刀這樣的事情也沒必要。
而且神水宮的弟子身體之中的經脈才剛剛被震斷不久,想要修復也尤為容易,楚清河也懶得折騰往酒房裡面跑一趟。
雖說楚清河此刻用的不過只是一些再為尋常不過的藥物。
但憑藉著這一手特殊的針灸之法配合,不過短短百息左右的時間,此前臉色還是帶着明顯蒼白的神水宮弟子膚色上便重新有了幾分血色,而且呼吸亦是開始逐漸平穩了下來。
過程之中,水母陰姬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從楚清河的身上移開過,眼中滿是痴迷。
同一時間,此前那昏過去的神水宮弟子也是悠悠醒轉了過來。
而當抬眼間看到面前的楚清河時,這神水宮的弟子眼眸驟然一縮,隨後視線就挪不動了。
“這就是楚公子嗎?果然好看,難怪宮主會為他這麼著迷。”
不過,就在這神水宮目光沉醉在面前楚清河這俊美面容之上時,後背忽然一陣涼意回蕩。
心有所感下,這神水宮的弟子稍稍挪動。
當看見正盯着自己眼中滿是冰冷的水母陰姬時,這名神水宮弟子心中一驚,而後連忙收回視線。
至此,水母陰姬才是收回目光重新放在楚清河的身上。
而當視線觸及到楚清河側顏上的瞬間,水母陰姬的眼神亦是瞬間柔和了下來。
再過了十息左右,隨着之前包裹在那些內力之中的藥物全部都在這針灸之法下消耗乾淨,面前這神水宮的弟子身體原本破碎的經脈便修復了大半。
至此,收斂內力的楚清河放下手對着水母陰姬道:“差不多了!接下來以真氣調養三天就能夠完全恢復。”
聽到楚清河的話,原本躺在床上的神水宮弟子連忙起身小心的侯在一邊。
水母陰姬則是柔聲道:“多謝楚公子。”
一邊說,水母陰姬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
“之前見聽弟子所言,楚公子應該善使毒,這一次上門也未曾準備其他東西,這一瓶天一神水便作為楚公子醫治的酬金可好。”
“天一神水?”
聽着水母陰姬所言,楚清河視線放在水母陰姬遞過來的瓶子上,心中卻是覺得莫名覺得有趣。
上一次水母陰姬登門之時以“乾坤聖水”作為賠禮,還算正常。
可這一次,水母陰姬自己動手將弟子打傷送過來讓自己醫治,隨後再將這“乾坤聖水”作為酬金,怎麼看都跟白給一樣。
但天一神水這東西本身也是屬於奇毒之一。
甚至於宗師境的武者身中此毒都極難處理。
楚清河自然也不會拒絕。
旋即含笑點頭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客氣了。”
說完,楚清河便將水母陰姬遞過來的丹瓶收下。
見此,水母陰姬嘴角含笑點頭。
待到三人相繼走出房間之後,將剛剛倒好的茶遞到水母陰姬面前。
在水母陰姬輕品之後,楚清河才是開口道:“卻是沒想到,司徒姑娘一直在這渝水城中。”
此前從邀月的口中,楚清河得知了神水宮以及水母陰姬已經離開。
接連幾日下來,即便是不運轉輕功身法趕路,也應該是到了千里之外。
可現在這跡象看來,水母陰姬一直都在這渝水城中。
彷彿是猜到了楚清河所想,水母陰姬微笑道:“之前那邀月宮主好像不怎麼歡迎我,未避免結怨,所以避而不見。”
話語所說點到即止,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明白緣由後,楚清河哪裡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論警惕性,邀月的確是比起東方不敗要強得多。
畢竟邀月本身也有經驗了。
不過,不等楚清河開口回應時,伴隨着些許的聲響從前院傳來,幾息之後,此前出門買菜的小昭以及曲非煙皆是回到院中。
而當剛剛進入到內院,看到此時坐在楚清河對面的水母陰姬以及旁邊候着的神水宮弟子時,兩個丫頭均是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