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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和巨漢都是聰明人,立時皆知許舒是為自己等人考慮。

二人一盤算,覺得許舒說的不錯,他們摻和進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若是許舒真能成功滅掉黃達發,又不將他們牽連上,他們還是樂意繼續在亂星峽谷討生活的。

“我聽明白了,嫖爺想混進天下樓。這簡單吶!”

神槍手道,“眾所周知,凡是在綠柳盟旗下的船長,都可以帶一名隨員,參加今晚在天下樓舉辦的盛宴。

白老大帶嫖爺進去就是,入得天下樓,嫖爺再找機會改易妝容,不就得了。”

巨漢道,“說的簡單,嫖爺進去,是相機而動,若機會合適,是會出手的。此次宴會規格極高,進入的人員,多半會被錄下影音。

屆時,綠柳盟秋後算賬,咱們誰也逃不了。

再有,鍾甄和興周會摻和進來了,一旦白老大露面,保不齊被鍾甄認出來。

雖說綠柳盟對旗下的海客還算關照,可一旦興周會加大籌碼,誰敢保證綠柳盟不會將咱兄弟出賣?”

許舒點頭,“老巨說的是正理,你們就不要露面了,鍾甄和興周會應該是過江龍,在此間長久不了,不必和他們再有牽扯。

行了,時間不早了,哥幾個該休息了。留個地址與我,改日咱們不醉不休。”

白眉長而密的眉毛高高隆起,“嫖爺,說來說去,你還沒說你打算怎麼進去么?”

許舒掏出根煙叼上,“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總歸會有辦法的。”

吧嗒一下,一枚食指長的銀色鐵片落上桌來。

巨漢一把抄起鐵片,驚聲道,“請柬,這,這不是請柬么?

據我所知,只有一定身份的,才會被送與請柬,咱們這樣的海客,都夠不着。

白老大,你這哪兒搞來的?”

許舒摘過鐵片,笑道,“我說適才上交靈肉,老巨和老槍交了那麼多,你白老大和他們比少了一截。

我還以為你白老大做不來生意,被人誆了高價,沒想到你去買了個這。”

白老大哂道,“少跟我裝大度,你小子指不定在腹誹白某人中間商賺差價呢?

其實自打在這懸空廣場遇上,我就猜到你嫖爺定是要混進天下樓的。

亂星峽谷有的是生意人,什麼都買賣。

天下樓的請柬,自然不在話下。

我醜話說前頭,為這張破請柬,我可是自己都墊資了。

你嫖爺別想拿一句半句話,就打發了。”

許舒大手一甩,三個盒子,分別落入三人手中,“早知道你白老大就憋着這個呢,早備好了。

一人一個,趕緊服用,拖得一時半刻,藥力必定衰減。”

三人揭開盒子,皆躺着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

三人幾乎同時眼放精光。

許舒給出的正是源珠,昔年,在金銀島,許舒便用源珠救過重傷瀕死的白老大。

自那時起,白老大就惦上源珠的滋味了。

自分別後,白老大時時感慨源珠神奇,連帶着巨漢和神槍手都慕名已久。

此刻,傳說中的源珠,就擺在眼前,三人激動不已。

“嫖爺,夠……”

白老大比出大拇指,才開口,哪裡還有許舒蹤影。

…………

許舒跨進天下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銀月當空,星輝萬千。

他又變了妝容,這回化作一個青年模樣,一身青袍,落拓不凡。

他化妝技藝日漸高深,只簡單的改變眉梢、眼角,便將整個人的形象、氣質改得面目全非。

天下樓外面門禁森嚴,跨入會場後,一股江南水鄉的意境襲來。

偌大個明廳內,竟設了迴廊曲水,明媚歡快的琴聲和着淙淙流水,讓人的心情莫名舒緩下來。

圍繞着迴廊設了不少冷餐桌,海西的烘焙點心,海東的茶點,各色酒水,堆得琳琅滿目。

許舒早餓得不行,徑直走到最近的冷餐桌,一連消滅十七八個小蒸籠,引得不少人側目,他才向前挪步。

行過一處青石板橋,竟瞧着熟人,先前在懸空廣場和他攀談的圓臉青年。

許舒緊走幾步上前,一拍圓臉青年肩膀,“趙兄,這不是巧了么,又見面了。”

圓臉青年在許舒盯上盯了數秒,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口上卻道,“還真是巧了,今晚肯定有大熱鬧咱們弟兄千萬別錯過。

晚些時候,從此間出去,咱可就有的是談資啦。”

圓臉青年是四海性子,許舒改易了妝容,圓臉青年哪裡還認得他,以為又是哪個點頭之交,便隨意攀談起來。

“趙兄,那幫人在鬧騰什麼,我看動靜鬧得不小。”

許舒指着西南一處八角亭低聲問道。

他一入內,便立即搜尋左群峰,想以左群峰為坐標搜尋黃達發。

搜尋一圈,卻沒發現左群峰的人影,自然無從找尋黃達發,他的標的物便轉成了鍾甄。

這個便宜師弟,如今本領大成,由不得許舒不掛心。

此刻,許舒指向的八角亭,甚是熱鬧,鍾甄便位列其中。

圓臉青年嘿嘿一笑,“兄台眼賊啊,一來就相中赤練魔女了,只是鮮花最好,卻是帶刺。

老兄若想一親芳澤,手裡還得有真本事才行。”

許舒聽得一頭霧水,下一瞬,瞥見了八角亭中的一個皮裙女郎,立時知道圓臉青年何指。

先前,視線遮蔽,許舒沒看到皮裙女郎,此刻一見,暗暗喝一聲彩。

那皮裙女郎,身材高挑,曲線玲瓏,小麥色的皮膚閃爍着健康的光澤。

彈力背心幾乎無法束起胸前山丘,性感的褐色短皮裙堪堪遮住豐隆臀峰,一雙渾圓彈膩的大長腿在燈光的映照下,不知要勾走多少眼眸。

許舒見過的美女不少,但似這種性感和野性兼具的美女,還是頭一遭遇見。

“好好一個美人,怎的就被稱什麼魔女,魔女也還罷了,還號赤練,誰的嘴這麼毒?”

許舒故作打抱不平。

圓臉青年道,“老兄,這赤練魔女的名頭可不是蓋的,三個月前,這女人忽然冒出來,在綠柳盟下掛靠,自領一艘海船。

如此嬌滴滴的一個美人,落進了趕海客中,可不是肥肉掉進了狼窩么?

一開始,誰都以為用不了多久,這性感美人就得成哪位豪客的床上恩物。

誰承想,人家竟硬生生支撐住了局面,幾次海客大戰,她都有參與,一身鬼魅本事,着實令人膽寒。

於今,可沒幾人敢惦記這赤練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