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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名,樹的影,相比晏紫的暴得大名,橫流君已然名震天下。

許舒才將提筆,門外傳來喧嘩聲,聶明翰大怒,才將門打開,怒容立時化作笑臉,“陳大人,趙先生,王大人……”

聶明翰連聲招呼,趕忙讓出路來,一時間,滿場都是招呼聲。

東都說大極大,但高層圈子總是相通的。

曲江亭本就是個熱鬧所在,又逢佳緣節,東都有一號的名流,幾乎要麼在此設宴,要麼受邀來此飲宴。

仙緣居的名號也不小,連續幻彩星空,爆發出往年沒有過的華彩,當真是震動曲江亭。

一干名流哪裡還坐得住,紛紛趕來。

這不,立時聚聚一堂,一番招呼後,眾人聽說橫流君行將作詩,立時所有的議論都歇止了,全場肅然。

許舒提筆凝神,鐵畫銀鉤,不消片刻,便即寫就。

便聽聶明翰高聲吟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聶明翰才誦罷,全場一片死寂,時間彷彿在一刻凝固。

強烈的心弦波動,引發了劇變。

俄頃,便有轟隆,轟隆的響動聲傳來,眾人循聲看去,卻是曲水池中的流水已全面開鍋。

緊接着,銅柱發齣劇烈震顫,整個大廳都在搖撼。

“不好!”

聶明翰才驚呼出聲,便聽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屋頂脫離飛出。

“心焰陣崩了!”

不知誰發一聲喊,曲江池上一顆明亮的物體劃空而過,彷彿流星。

許舒目力極強,一眼便認出,此物是仙緣居上的陣眼所在。

心焰陣,原心感應,擊發焰火。

眾人心中震動越大,心焰陣激發的焰火便越壯觀。

本來,晏紫做出“人生長恨水長東”,便已經是心焰陣自架設以來的頂級表現了。

可此刻,又湧來這些人,許舒抄來的辛棄疾的名篇“青玉案.元夕”

一經放鬆,自然轟動全場。

隨着,到來的人數翻倍,震驚自也翻倍,竟超出了心焰陣的承載極限,陣眼崩飛。

眼見陣眼飛騰入曲江池上空,忽地炸開。

霎時間,整個曲江都被照徹,瞬間,千萬朵焰火橫空,壯美之色,令見過大場面的許舒,也震撼不已,不禁暗道,這等場面,若是有人趁機求婚,只怕成功的概率會大大提升。

幾乎同時,曲江兩岸的無數遊人,都在欣賞焰火。

但也有人在欣賞許舒,晏紫和秦冰皆死死盯着許舒,驀地,視線撞在一處,趕忙同時閃開。

忽地,雙美又發現張了了竟也滿眼迷醉地盯着許舒,再一巡目,雙美更急了,場間竟有不少名媛,都沒顧得上看外面燦爛的焰火,都目光炯炯如大灰狼盯小白兔一般,死死盯着許舒。

“這個顯眼包,不顯擺就渾身癢。”

秦冰一把抓過晏紫,擠過人群,又一把抓住許舒,“還嫌熱鬧不大?”

許舒正愣神間,晏紫和秦冰一左一右扯着他,擠到欄杆邊,朝樓下跳去。

兩人都非體士,仙緣居頂樓距離地面,足有近五丈。

顯然,雙美只負責跳,安全落地的事兒,全扔給了許舒。

好在,許舒值得信賴,他一手拖着一個,兩次換氣,滑翔出十餘丈遠,才穩穩落地。

霎時,仙緣居頂樓,人聲欲沸。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許大才子適才是真威風!”

秦冰駕駛着偏三輪,冷聲說道。

她目視前方,俏臉嚴肅。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橫流君這是在尋誰呢?”

晏紫跨坐秦冰身後,適時補刀。

眼見這傢伙越來越光彩奪目,雙美皆平添無盡危機感。

許舒蜷在挎斗里,瓮聲道,“迎來送往的唱和之詞,瞧讓你們給解讀的。

怎的,有才,犯法啊?秦老師,小許,你們可還欠着我頓飯呢,這都幾點了,是要餓死誰?”

“餓死你!”

雙美同聲叱道。

話雖如此,秦冰還是轉道得勝門,本來曲江亭中有的是名店,有的是美食,時間已經夠晚了,肯定有空位子了。

但有了適才在仙緣居的教訓,秦冰可不願再讓這顯眼包,再出現在這風流熱鬧所在。

一個小時後,一碗新鮮熱辣的肥腸面下肚,許舒抹了抹嘴,從裡到外的舒坦。

當然,在這碗熱乾麵之前,已有十七八種得勝門的著名小吃,祭了他的五臟廟。

秦冰和晏紫早歇了筷,全程如看放月假歸家的傻兒子一般,安靜地看他大快朵頤。

直到許舒放下筷子,雙美的表情還沒從親媽模式中調整過來。

許舒咳嗽一聲,“天兒不早了,我這兒也酒足飯飽了,該散了哈。

關於我說的三月之約,行程未定,二位等我消息便是。

另外,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有事沒事都可以來電話。”

說著,許舒拍出兩張名片。

“誰樂意給你電話。”

秦冰回一句,手卻是不慢,拿起兩張名片,塞給晏紫一張。

晏紫道,“我盡量調整檔期,你上次鬧過一回後,董總拚命往我身上堆資源。

對了,梁姐一直張羅着請你吃飯,許公子什麼時候得空呀?”

“梁小姐是誰?”

秦冰星眸撲閃。

晏紫努了努嘴,“我的經紀人,許公子的資深仰慕者。”

秦冰頓時心苦,這招蜂引蝶的傢伙,無怪說什麼飛鳥與魚,敢情人家家裡囤着個魚塘。

“得,你們姐倆聚,本公子困極。”

許舒閃身就走。

“接着。”

秦冰扔出厚厚一本冊子。

許舒揮掌,氣旋自生,攝入冊子,足尖一點,消失不見。

凌晨一點半,許舒返回諸劍山,諸多心頭事一併消解,精神前所未有地放鬆,許舒倒在床上,一夜好眠,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時分。

他這個甩手社長,的確當得輕鬆,兩個副社長猶嫌事權不夠,牢牢霸着自己那一攤子,許舒也樂得清閑。

他簡單洗漱一番,才讓後廚送了兩屜包子,正吃着,小曹來報告了兩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