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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可還好?”

邢開鼎沉聲道。

“無妨,這位道兄是個知輕重的。”

魏暢微微一笑。

兩人的鎮定,出乎許舒預料。

“閣下如何稱呼?”

邢開鼎拱手道。

“你們給我排的不是十七號么?叫我十七先生就好。”

“那好,十七先生是打算出去談,還是這裡談?”

“這裡談吧,都是明白人,快言快語。

我是機緣巧合攪合進來的,你們的這個炎王符,雖然珍貴,對我沒什麼用。但我也險些因此喪命,不能不要些補償。”

當許舒說完,炎王符雖珍貴,對他無用的時候,他將眾人的微表情看在眼中。

所有人都明顯暗舒一口氣。

“自該補償,十七先生想要什麼?”

“十萬炁幣!”

此話一出,全場悚然。

邢開鼎深吸一口氣道,“不知十七先生是否知道,十萬炁幣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我的生命價值被急劇拉低。”

“十七先生玩笑了,十七先生的性命自然是無價之寶,但十萬炁幣,我的確拿不出來。”

“據我所知,邢先生給大家發下的賞賜,已經有六七千炁幣之數了,區區十萬,對邢先生來說,應該不算什麼。”

許舒此刻收集到的炁幣,他快速點驗了一下,確有六七千之數。

邢開鼎道,“此為收買人心,若沒十七先生,這些炁幣自然還能收回來。

所以,當時捨出去,並不覺肉痛。

但現在十七先生要十萬炁幣,我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

“你能拿出多少?”

“一萬,已是竭盡全力。”

“看來這枚炎王符,對邢先生來說,也沒那麼重要啊。”

“一萬三千五,再加十張護身符。這是我最大的權限。”

“最少五萬,否則免談,不行,咱們就耗着!”

“十七先生當真要以命相搏?”

“自入此間,某哪天不是搏命?好容易熬到收穫的季節,某不能妄自菲薄,否則對不起自己的辛苦。”

“但我現在只拿得出一萬五。”

“這樣吧,先繳一萬五,二十張上品護身符,二十枚聖手丹,二十枚壯元丹,剩下的再補繳,限時二十四小時湊齊。

對了,華明儲物寶物中的那枚白色妖核,是我的,記得還回來。”

“成交!”

邢開鼎咬牙道,“十七先生是否先展現一下交易的誠意?”

許舒明白邢開鼎的意思,揮手解開魏暢的穴位,魏暢闊步朝邢開鼎行去。

有炎王符在手,許舒心裡穩當得很。

兩年時間謀劃,足見此符對邢開鼎一夥兒何等重要。

有此符在手,比一百個魏暢都管用。

“邢先生,這下該你展現誠意了。”

“稍等片刻。”

邢開鼎轉出門去,十餘息即回,隨即扔回一枚儲物環。

許舒未免儲物環有詐,並不將意念攝入,而是直接導入綠戒,來了個暴力拆解。

霎時,一堆資源散落在綠戒中,正是和邢開鼎約定的定金,以及那枚白色妖核。

“那就請十七先生在此稍候。”

邢開鼎一拱手,闊步離開

眾人皆跟着離開,隨即石門封閉。

道道符紋,在門外鎖死,連同地河也被符光縈繞。

“左使,屬下無能,請左使責罰!”

石門才封閉,噗通一下,魏暢跪倒在地。

邢開鼎深吸一口氣,“你跪我有什麼用,我倒想跪你。

如果跪,就能讓會長滿意,就能奪回炎王符,就能不阻礙會長的一統南疆的大計,我願化作石像,跪到你魏某人墳前,受三千年風吹,三千年雨打,三千年日晒。”

邢開鼎說得平靜,所有人都面色劇變。

“老邢,生氣何益,好消息是炎王符煉成了,更好的消息是此獠被堵住了。

現在的關鍵是怎麼把炎王符弄回來,還要讓魏暢介紹此獠情況,不好在此間耽擱。”

說話的是個束髮中年,面容古樸,正是南統會右使范哲。

“那邊說話。”

邢開鼎一指不遠處的煉房,原歸駱世達使用,說罷,邁步便走。

魏暢趕忙向范哲問好,隨即又向另外兩個中年人問好。

他心中無比地好奇,明明是邢開鼎在此間主持局面,怎麼右使范哲會趕來,董長老和馮長老也趕來了。

才進煉房,邢開鼎便讓魏暢詳細說了經過。

在聽說許舒拿出巨弓,邢開鼎冷聲道,“現在還用懷疑么,就是許舒!”

“許舒?”

魏暢一臉不解,看向范哲。

范哲道,“邢左使行事縝密,自地脈出現異變後,他便發動了東都斥候,全力調查。

最後發現華明的符童,竟然還在東都活動。

顯然,跟華明來的符童有問題。

再順着華明這條線一摸排,很快情況就明了了。

華明來渭南前,和許舒走得極近。

許舒的大名,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而據斥候探報,近來許舒確實沒了蹤影,再聯繫老魏你說的那把大弓,除了他還有何人?”

而邢開鼎一鎖定許舒,便知麻煩大了,立即通知了范哲,搞出了眼前的大場面。

魏暢很理解邢開鼎的鄭重其事。

除了因為炎王符太過貴重的緣故,光“許舒”兩個字,也值得這般對待。

彼時,許舒入東都的路上救下陳正道、阿秀、容襄子,滅掉的烏山四鬼正是南統會的。

自那時起,南統會的情報系統就開始關注許舒,收集到了關於許舒的資料越多,南統會高層越是震驚。

何況,自許舒入東都,搞出的動靜就更大了,以至於魏暢這個不關注情報的,也知道許舒是何等份量。

“也許是祭煉炎王符,有傷天意,不然怎麼卡在成功的嗓子眼處,降下一個許舒來。”

邢開鼎喃喃語道。

范哲道,“老邢,這可不像你,一個許舒,再厲害,也只是階序四的體士。

再說,眼下已成翁仲捉鱉之勢,還能讓他翻出浪來?”

邢開鼎冷聲道,“此獠絕不能簡單的按修為定論,我研究過他的資料,邪乎得緊,很多看似做不成的事,破不開的局,都被這傢伙做成了,破開了。

你像今次的祭煉炎王符,他一個體士,竟然弄了個鬼妖攪合進來了,豈不是天大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