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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圍殺之局,儺神面具

元宵節。

暮色時分,燈火如龍,城內已經熱鬧了起來。

府中夥計在套車,秋家大多數的人都準備去鏡湖看燈賞月。

蘇岩站在庭院閣樓上,憑欄而望,看着二房、三方的秋蓮舟、秋丁山等人和丫鬟們笑着穿過前方庭院。

人群中的秋可欣輕盈地跑了過來,明媚善睞的三房姐站在庭院外:“姐婿,一起去鏡湖呀!”

蘇岩揮了揮手,“你先去,玩的開心一點!”

“姐婿怎麼這樣呀?”秋可欣不滿。

秋伯庸走了過來,對秋可欣道:“欣兒不要胡鬧了,這些日子,子衿難得情緒不錯,讓岩兒陪着子衿。”

秋可欣“阿”了一句,衝著蘇岩揮了揮拳頭:“姐婿努力!”

完這句,秋可欣轉身跑開。

“我努力啥呀!”蘇岩撓了撓頭。

蘇岩其實不和秋子衿在一起,李慕容、赫連鐵樹早就約了自己,帶上秋泰來,四個人一道去鏡湖喝酒賞月看燈會。算是給元宵之後去京城的自己送校

對於這樣的邀請,蘇岩自然不能拒絕。

好在秋子衿如今情緒越來越好,晚間也會去鏡湖看月,等鏡湖這邊的宴會結束,還能陪着秋子衿到柳巷走走,猜燈謎吃吃。

三房的人離去,曦月從庭院那邊跑了過來,一身豆青色長裙的丫鬟站在閣樓下,仰望着臉:“姑爺,馬車套好了!”

蘇岩點頭,走下樓梯。

曦月跟在身後,蘇岩道,“晚上等我!”

完這句話,感覺有點歧義,贅婿揮了揮手:“不用送我了,晚上和子衿、槿兒等我,我帶你們去柳巷猜燈謎,吃吃。”

“原來是這樣呀!”曦月甜甜笑了一句。

丫鬟沒有多餘的反應,想來對於這種能生歧義的話語也沒有什麼領悟能力,這個時代,姑娘單純也單純,懂得多也懂得多。

蘇岩走遠,丫鬟眼睛直直的盯着蘇岩臀兒。

“自從練習五禽戲之後,姑爺是越來越翹了!”丫鬟內心嘀咕。

夜色落下,蘇岩、秋泰來兩冉了鏡湖湖畔,李慕容、赫連鐵樹已經雇了大船在等待。

兩人上船,大船向明月樓方向緩緩行駛了過去。

蒼穹無雲,明月掛中,月光潑灑在湖面,露出驚心動魄的美。

甲板上擺設了方桌,糕點酒水俱全,另外一張桌子上,還有筆墨紙硯,方便詩詞。

四人對向而坐,觥籌交錯,李慕容笑着道:“不去明月樓寫一兩首詩詞。”

“我早就詞窮詩枯。”

赫連鐵樹呵呵一笑,“誰信呀!”

“其實還能出一兩首,但我想着到了京城之後或許用得着,所以保留下來。”

李慕容盯了蘇岩半響,隨後豎拇指:“高,走一個!”

杯中酒盡,蘇岩道:“中秋的時候,我就在這兒遭遇了南宮望岳,他出詩,我出詞。”

“嗯,他的中秋詩還我記得,大氣磅礴,詩意悠遠,要不是你的‘水調歌頭’,當時鏡湖詩會奪魁的非他莫屬。”李慕容道。

蘇岩認可這句話,點零頭:“伱在西京書院上過學,認不認識南宮望岳。”

“自然認識,院長之子嘛!”李慕容道。

“他這個人怎麼樣?”蘇岩問。

赫連鐵樹瞬間想到了去年中秋時發生在鏡湖的一幕,當時南宮望岳和蘇岩杠上了,自己就在秋家邊上的大船,李慕容則在明月樓,沒看到這些。

“對了,你和南宮望岳怎麼一回事,好像當時他在找你茬!”赫連鐵樹問。

秋泰來一愣,自己那時候去了南吳,不知道這一回事。

李慕容一邊喝酒,一邊問,“有這麼一回事?”

蘇岩笑了笑,隨意地道:“他認識子衿,大概對子衿有點想法,子衿當時從京城回來不久,這個人就追過來了。”

“這個人怎麼這樣不要臉。”赫連鐵樹罵了一句。

“是有點不要臉!”蘇岩開口。

李慕容嗆了一口酒,拿手帕擦了擦嘴角,開口道:“我比南宮望岳高一屆,所以認識他,但並沒有什麼私下的交集,雖然父親是嵩陽郡守,但在西京,我算不了什麼。”

蘇岩理解李慕容這句話。

子腳下嘛,最不缺的就是官。

赫連鐵樹斟酒,眾人一飲而盡,李慕容繼續道:“但南宮望岳的父親是院長,他還是太霄劍宗弟子,師從太霄真人,所以你到了京城,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當然,南宮望岳真要以勢強壓,你也無需忍讓,你身後有國教學院,南宮院長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再了,這事關係到子衿,更不該忍,大不了回來就是了,我們一起在嵩陽打下。”

秋泰來有點動容,“慕容公子好,妹夫,真要有什麼事情,該出手時就出手。”

“都的好!走一個!”四人碰杯,烈酒腹中燒,就像有火在燃着一樣。另外方向。

秦星竹、秋子衿並肩而行,走向停靠在湖岸的大船。

秋子衿近來情緒很好。

自官商爭奪之後,秦星竹的情緒一直都很好,娘倆心情都不錯,難得聊的走心,惦記着蘇岩和秋子衿圓房的事情,秦星竹長嘆一聲,開始戰術迂迴,“自岩兒來了府中,真沒少做操心的事情。”

“可不是,夫人!”曦月插話。

只要有替蘇岩好話的機會,曦月都會見縫插針。

秦星竹瞄了一眼身段婀娜的曦月和窈窕南槿,話鋒一轉,開口道:“子衿你呀,精神還沒有完全的康復,但有岩兒照顧,如今我也不擔心。可岩兒成年了,這半年來,心思都在武道和染坊的事情上,廢寢忘食,不去柳巷找紅倌人,自岩兒成名之後,柳巷有多少紅倌人希望岩兒能寵幸。我聽修行武道的都是氣血旺盛,精力充沛。”

“母親,你可以簡單一點!”秋子衿輕聲道。

秦星竹順勢直接道:“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曦月或者南槿先跟着岩兒,侍奉岩兒起居。為往後準備一下。”

曦月和南槿兩個丫鬟俏臉瞬間通紅了起來。

粉紅着臉的曦月還好,南槿一身的雞皮疙瘩,極度不自在。

曦月想起了蘇岩入贅當日,自己過的那句話:“要是姐答應,我是可以當通房丫頭的。”

南槿則想着:“我要當他的通房丫頭?”

這樣一想,南槿身體開始變得僵硬了起來。

秋子衿皺眉,像是聆聽着什麼?

驟然看到秋子衿蹙眉,秦星竹瞬間緊張了起來:“哎,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父親。”

伸手指着明月樓,秦星竹急忙道:“你父親就在明月樓,你要不相信,去問問。”

曦月噗嗤笑了起來。

秦星竹伸出去的細長手指還指着明月樓,女人感覺指尖熱乎乎的,手指收了回來,杏眼圓睜,呆若木雞地看着指尖

“血……”驚悚地尖叫從秦星竹口中冒出。

女人尖銳的聲音還沒有拔高,明月樓的二樓窗戶轟然一聲破碎,頭顱及其破碎的屍體飛了出去,砸在地面。

順着燈光打出來的光芒,一名王府護衛不斷後退,如影隨行的健碩男子手中長刀猛地拉起劃開侍衛腹部,將侍衛踢出明月樓,男子倒掠回裡面。

木桌破碎聲,人之將死的慘叫聲從明月樓交疊在一起響起。

“老爺,老爺還在明月樓內。”秦星竹雙腿發軟,哆哆嗦嗦的跑向明月樓。

四周驟然混亂,砍殺聲沒有任何過度的蔓延放大。

南槿已經從秋子衿、秦星竹身後消失在了混亂的人群鄭

驚慌失措的人們沒有任何方向感的四下奔逃,有人刷的抖開長條包袱,手持長刀沖向秋子衿和秦星竹。

從人群中鑽過來的南槿貼上持刀男子,雙掌成刀,從下而上撩砍。

“呯”

魁梧男子整個身體離地浮空,南槿手刀重擊之下,外衣裡面的皮甲發出清脆崩裂聲。

下一刻,男子飛了起來,橫跨數丈距離砸入人群當中,血漿從口鼻眼睛耳朵冒了出來。

南槿揚眉,面紗下的一字眉如槍,“果然還是殺人自在!聽夫人叨叨絮絮,一身難受。”

混亂在迅速放大,有人喊了一句,“抓贅婿的女人!”

橫衝直撞過來的男子距離秋子衿、秦星竹還有五六丈距離時,橫向有人攔在前方,南槿右手筆直刺出,手臂如一桿中平一刺遞出去的大槍。

等男子反應過來時,南槿指尖已經點在了喉嚨。

手臂走的是槍式,用最短的距離將最猛烈的攻擊蔓延在對方身上,指尖接觸到對方喉骨的剎那,變指為爪,捏碎對方喉骨,順勢擰斷頸脖,這一手又是蘇岩練習的鷹爪功裡面路子。

明月樓四周就像有人潑了一鍋滾燙湯水,整片區域都沸騰了起來。

船上的蘇岩刷地起身,“那邊有廝殺。”

腳尖頓地,縱身躍出,輕飄飄落湖面上,人如蜻蜓點水,月光浮動,間隔數丈距離,湖面就有漣漪盪開,蘇岩掠向明月樓。

李慕容緊隨其後。

秋泰來吐氣納息,右腳發力,咔嚓一聲,腳下地板破碎,人就像彈射出去的石彈落在數丈外的一艘大船上,大船吃重,咯吱一聲下沉數尺,秋泰來如法炮製的躍出,利用湖面上的大船,不斷借力,兔起鶻落,快速靠近向湖岸。

明月樓外已經混亂不堪,四下奔逃的人群撞翻販的攤鋪,糖糕、冰糖葫蘆、湯圓、灑落一地。廣場上有舞龍舞獅的隊伍,還有社火,這些藝人四下奔逃,到處都是丟棄的面具和戲服等的道具。

蘇瑾看着自湖面方向掠過來的蘇岩,回頭又看了看姬北贏和王照熙。

蘇家老三蹲身,從地面撿起一個丟棄的儺神面罩。

姬北贏凶戾的笑了笑,從蘇瑾手中拿過儺神面具。

“我去,你們等着!”

蘇瑾陰沉地道,“弄殘廢最好!”

“好!”

帶上儺神面具,混亂的人群中,姬北贏又將散落在地上的戲服套在身上。

儺神面具,大紅戲服,姬北贏整個人氣質大變,充滿了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