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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潔,李慕容叩劍。

“嗡”,重劍發出一聲清亮顫鳴

“好劍!”

“送你了!”

李慕容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蘇岩回了一句,踏步走向染坊大院。

李慕容苦笑,持劍跟上,腦子裡面反反覆復是蘇岩“十步殺一人”的兩句詩。

“很應景呀!”赫連鐵樹感慨一聲。

看着走向大院的蘇岩,赫連鐵樹眼神中有敬佩的神色,至少剛才那一會,蘇岩的氣度是壓過了李慕容和秋泰來。

院內的染人、工匠已經亂成一團,有染人本能的向染坊外跑去,有的還沒有反應過來,有工匠拿木棍、棒槌,準備幫手。

鎮定的聲音就從走到大院的書生口中響起:“出染坊沒有活路,所有染人全部進入房間避難,工匠搬運水缸,作坊、料房、庫房注意防火。”

跟在蘇岩身側的李慕容誇讚一聲:“臨危不亂,刮目相看!”

書生笑了笑,“都被天鷹幫殺了好幾次,總結出來的經驗!”

蘇岩的冷靜及其秋泰來、李慕容、赫連鐵樹等人極大安撫了工匠和染人,匠頭開始指揮工匠搬運水缸,染人躲藏到房間。蘇岩、秋泰來這個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染坊外。

黑色馬車歪歪扭扭從草地馳騁靠近,鍾宴護在馬車後方,馬車靠停,秋相如、秦星竹從車廂內跳了下來。

“父親、母親怎麼來了?”秋泰來問。

“馬……馬匪,你們小心呀!”秦星竹躲在秋泰來身後,哆哆嗦嗦的開口。

秋相如到是鎮定,開口說道:“一百多人,能頂得住不?”

“父親安心!你們到染坊暫避!”秋泰來開口說道。

秋相如點頭。

“泰兒、岩兒小心呀!”秦星竹喊着話,隨後就被秋相如拉進了染坊

夜色中,蘇岩看着呼嘯而來的馬匪。

蹄音如雷,雜亂服飾的馬匪口中呼哨聲此起彼伏,中間掛着甲胄的二十騎就像推過來的冷硬山岩。

“這才是天鷹幫該有的樣子,之前來的十五個錦衣絕非天鷹幫的人。”蘇岩心道。

八名侍衛,鍾宴將六人調動向染坊東北,提防對手從後面攻入。

染坊正門方向,十多騎橫穿官道,高頭大馬未至,跌宕的空氣已經卷揚了過來。

藉助戰馬的沖勢,天鷹幫的馬匪手中長矛高高揚起,殺意撲面。

拉車的駿馬早就被車夫解開繩套後驅趕向眉水河畔,秋泰來大吼,聲如洪鐘,橫跨一步,手中長棍低在馬車車輪上。

下一刻,車廂被長棍桃了起來,砸向衝過來的馬匪。

嘶鳴聲在夜色中炸開,車輛、大馬轟然碰翻滾在一起。

秋泰來魁梧身影橫跨破碎在地面的人馬,狂奔中一抖手中長棍,橫掃千軍的棍式划出一個氣勢磅礴的扇面。

不絕於耳的擊打聲中,兩馬頭顱被長棍砸碎,從男人兩側衝過去的駿馬被慣性帶出數丈之後前栽倒地。

掠出去的赫連鐵樹拿着兩個石鎖,側身避開刺過來的長矛,右手石鎖砸在馬頭上。

“呯”高頭大馬一堵牆般倒下,翻滾着的馬匪還沒有起身,頭顱被石鎖砸開。

蘇岩所在的方向,精氣神已經蓄到了頂點的馬匪手中大槍“嗡”的一聲刺了過來。

大槍直直一刺,看似平淡,實則剎那劇顫,鋒芒銳利。

蘇岩側身,彎臂挽住鐵槍,八極拳炮錘砸在高頭大馬的頸脖上,驟然爆發的內勁將身前的大馬直接砸翻。順勢奪槍,將落地馬匪扎在地面。

恐怖的殺意襲面而來,一左一右,掛黑色甲胄的兩騎長矛挑向蘇岩。

蘇岩手中鐵槍砸開左側長矛,槍矛相擊,嗡的一聲彈響,鐵槍瞬間反弓,槍尖彈射向右側馬匪。

鐵槍揮出,使用的四象棍的招式,大槍和長矛接觸的剎那,蘇岩又用了五郎八卦棍的“崩字訣”。

反弓扎出的槍尖重重點在右騎馬匪甲胄上,槍頭蓄勢一崩,直接將馬匪胸甲及其胸口皮肉炸裂。輕拍槍桿,大槍彎曲如弧,水袖一樣繞到身後,這一手又是布棍裡面蘊了纏絲勁的棍式。“鏗”一聲,從側翼落下的馬匪長刀劈在槍身上。

順着刀式涌過來的內勁勢大力沉,但卻遠遠不及蘇岩在山中練拳時承受過的激瀑力量。蘇岩折身回撤,大槍彈起扎入馬匪體內。蘊在槍身的磅礴力量直接將馬匪挑起,砸向遠處衝過來的匪徒。

“岩公子好身手!”

李慕容誇讚一聲,姿態逍遙的從蘇岩身側掠過去,人影看似隨意的揮出一劍,那名長矛被蘇岩四象棍棍式砸開的馬匪肋骨間便有鮮血飈射了出來。

李慕容一把秦劍,白色人影在馬隊中閃轉騰挪,一路向前,人影掠過去的方向,鮮血不停的綻放。綿延的血路延展向天鷹幫的五寨主顏嵩。

秋泰來也是殺得性起,眼見李慕容抱着殺賊先殺王的心思衝殺向掛甲的賊首,秋泰來手中長棍揮舞如風,點、掃、敲、砸,乒乒乓乓的沉悶擊打聲中,魁梧的男子一路橫推了過去。

蘇岩沒有深入,需要預防馬匪從染坊東北打開豁口殺進去,鍾宴的職責是保護蘇岩,王府的侍衛寸步不離蘇岩,兩人配合默契,轉眼就有七騎馬匪被槍挑刀砍的撂倒在地面。

求援聲便在這個時候從染坊東北響起。

蘇岩拖槍而走,對鍾宴說道,“我去染坊!”

“公子小心!”鍾宴沉聲回了一句,兩人錯位,鍾宴替蘇岩斷後,書生腳踩梅花樁練出來的輕身功夫,勢如奔雷的沖入染坊。

後院。

房屋上,拎着寬背大刀的馬匪刀式如虹,和馬匪對壘的護院不斷後退。

秋相如手中拎着一根木棍,護在秦星竹和曦月身前,秦星竹戰戰兢兢的開口:“是不是拿的刀長一點,大一點,馬匪就厲害一點。”

身前的秋相如點頭,秦星竹側後的曦月噘嘴,心道:“誰說的!”

丫鬟手揚了揚。

房屋上氣勢如虹的馬匪身影猛然間一頓,腳步踉蹌,原本處於劣勢的護衛附身衝出,刷的一聲,刀光暴漲,魁梧的大漢頓然間矮了一截。失去雙腿的半身慘叫着滾到院內。

“老爺、夫人小心!”房頂的護院只來及示警一聲就被後續躍上來的馬匪纏住,人影綽綽,數名馬匪躍入院內,揮舞長刀撲向秋相如。

曦月右手揚起時看到從染坊大院衝過來的蘇岩,丫鬟臉上的神情要有多鎮定就有多鎮定,原本投擲飛刀的右手順其自然抓住秦星竹。

“姑爺,救老爺、夫人!”曦月喊了一聲。

蘇岩前沖的身體稍為前傾,隨後猛然揚起,右手掄圓,手中大槍爆炸性的投出。

呼嘯而去的重槍刺穿沖向秋相如的馬匪身體,槍勢、馬匪的沖勢合在一起,掛着屍體的大槍呼嘯着從秋相如身側而過,將馬匪釘子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