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馬隊靠近,蘇岩讓路。

距離快速拉近,站在路側的書生眯了眯眼睛。

蘇家三兄弟之一的蘇瑾。

蘇瑾身邊眉宇間飛揚跋扈的公子哥騎一匹通體紅色,奔馳起來如火焰在燃燒的駿馬。

馬上的公子哥不認識,但能讓蘇家老三甘願陪襯的只有一個人。

蘇岩未見過其人,但聞過其名,廣陵城四大家之一姬家公子姬北贏。

秋家想要拿官商名額,就要虎口奪食,從姬家手中搶過來布號名額。

通體紅色的駿馬靠近蘇岩。

姬北贏看了一眼蘇岩,高頭大馬驟然間衝撞了過來。

“我招惹你了!”

蘇岩不動如山,穩似青松。

不相信對方真的能馭馬撞人,姬北贏目的也無非就是恐嚇挑釁,讓自己丟人現眼而已。

撲面而來的勁風掀起鬢角的黑髮,駿馬嘶鳴一聲,前蹄揚起,重重落在距離蘇岩咫尺的地面。

啪一聲,地面裂如蛛網。

姬北贏對着身側的蘇瑾說道:“你們家的庶子有點膽識,難怪能殺雷家兄弟,被王府邀約!”

回過頭來,姬北贏看着蘇岩:“聽說你在南吳學過染色技術,如今在染坊做事!”

蘇岩點頭:“正是!”

眉宇間充滿了桀驁氣息的姬北贏豎起中指,隨後指頭向下。

“我看好你哦,努力!”

極具挑釁的動作,姬北贏哈哈一笑,策馬疾馳而過。

蘇瑾附身,拍了拍蘇岩肩膀:“在秋家混的不錯,有出息。對了,回門時看到的兩丫鬟當通房丫頭了沒,要是沒有,我給你送一個,將楊梅給你。”

“不勞三公子費心!”蘇岩溫和的回了一句。

蘇瑾哈哈一笑,伸手拍向蘇岩面頰。

拍出去的手被蘇岩握住。

“三公子慢走,不送!”

“哈,走了,我們是兄弟,這麼熱情做什麼!”蘇瑾將手抽了回去,眉宇間儘是厭惡。策馬揚鞭,塵走沙揚,蘇瑾緊隨姬北贏遠去。

“都閑的卵疼,”蘇岩輕罵了一句,回頭走向染坊。

回到庭院的蘇岩照例和幾名護院閑聊一會,分些鹿肉給護院,回到後院的蘇岩炖肉喝湯,提煉硫酸,修行八段錦、兩儀樁。

子夜時分,後院燈火熄滅,月色籠罩了染坊。

六名身穿黑色夜行服的精壯男子從眉水河上的烏篷船上岸,兔起鶻落靠近向染坊。

房間內的蘇岩輾轉難眠。

意識中都是晚間遭遇姬北贏的一幕。

夜色厚重,一聲低微的慘嚎聲傳入耳際。

掀被而起,赤腳無聲落地,蘇岩靠向窗戶。

料房方向,四名黑衣大漢沿着房檐落下的陰影快速接近了過來。

“日!”

內心咒罵一聲,蘇岩退回到床榻。

披衣束帶,懷中兜了石灰包,走到花梨木桌子上,拿起裝有硫酸的陶罐。

77的精神值,煉皮境修為,而且還開了三條經絡,大敵當前,蘇岩冷靜無比,捕捉着院內傳來的落腳聲,判斷對方和自己的距離。

從床榻拿手弩,蘇岩消失在房間內的書架背後。

沒有大聲示警,染坊地處城郊,呼叫無用。

至於四名護院,凶多吉少,先前的慘叫聲就源自於護院。

站在房間書架後的蘇岩屏氣凝神,狼一樣等待着出擊機會。

月光將貼上窗戶的人影清晰投影了出來。

“咯吱”,窗戶被推開。

兩道人影守在是房檐下,另外兩人一前一後躍入房間,鬼魅地移動到床榻上。

藉助月光,能看到床榻上的景象。

“咦,沒人!”

房間內黑衣大漢驚訝一聲,守候在房檐下的另外兩人躍入房間。

“頭,沒人!”掀起被子的大漢對着後躍入房間的精瘦漢子開口。

書架的後面,蘇岩手弩瞄準向對方頭目。

手弩早就在山林中被玩的嫻熟,沒少利用手弩射殺過山雞、野兔之類的給自己加餐。

穩定瞄準,手指柔和地扣動機括。

“嗤……”急促如裂帛的聲音綿延而去,箭矢沒入頭目頸部當中。

急促的示警聲、拔刀聲及其男人被弩箭命中後的慘叫聲交疊在一起,蘇岩衝出的剎那,陶罐硫酸“刷”潑了出去。

整陶罐的硫酸潑灑在了另外三名大漢臉面上。

強酸腐蝕,三名大漢先是感覺液體澆面,隨後就是灼烈的疼痛,感覺整個面部及其被液體沾染了的身體其他部位都似要燃燒起來。

“毒液,毒液!”哪裡還顧得擊殺蘇岩。

攻擊來的突然,硫酸澆面,皮膚、毛髮都被腐蝕,有疼痛難忍的大漢揉眼,手指抹過去的剎那,兩眼一片漆黑,手指掛着麵皮的漢子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面。

完全不理會房間被硫酸燒慘不忍睹的三個人。蘇岩翻出窗戶,蹲在院內染缸下方。

兩名黑衣大漢在院外警戒。

格殺了四名護院,警戒的凶漢眼中任務已經算是完成。

沒到庭院內突生變故,歇斯底里的慘叫驚夜。

“出事了!”

黑衣大漢手持長刀,一前一後沖向庭院。

隨風舞動的布料,染缸都能遮擋視線,模模糊糊,衝進來的大漢看到房門被撞開,有同伴揮舞着長刀沖了出來,到台階的時候一腳落空,身體重重摔下。

“是老三!出什麼事情了!”

長刀護身,前方的大漢自染缸沖了過去,跟着的大漢緊隨其後而來。

蹲在染缸邊的蘇岩猛地起身,橫跨一步,手中石灰包砸在對方臉上。

不理會被石灰包砸中的大漢,錯步擰腰,勁發四方,左腳重重頓地。

一頓之下,地麵灰塵刷的激蕩了出去,憑藉腳底磅礴的蓄力,蘇岩就像一根暴射出去的箭矢出現前方漢子的身後。

沉悶的撞擊,飛出去的大漢砸在身後染缸上。

缸碎,黑衣大漢搖搖晃晃起身,撲面而來的蘇岩一擊高不過膝的刁鑽搓踢兇狠踢在大漢小腿。

武道煉皮境,月下打瀑修行出來氣力及其驟然爆發的氣勁竟然將大漢踹得前傾懸空,右手勾住大漢手腕,身體騰空的大漢又被蘇岩拽在地上,緊隨而來的劈面掌落在大漢面骨。

“呯”血水沖開碎裂的鼻骨在夜色中綻開。

大漢頭顱猛地揚起,木樁一樣倒向地面。

蘇岩拿起長棍,走向石灰迷眼,硫酸毀容的四名黑衣大漢。

染坊。

石灰迷眼的大漢揮舞着長刀踉踉蹌蹌衝出染坊。

大漢身後,拎長棍的蘇岩如影隨形跟上,棍風呼嘯,長棍砸開破綻百出的刀式,重重落在頭顱上。將漢子砸翻在地面。

拎着長棍的書生拖着大漢,將其拽入染坊。

進入料房一側房舍,蘇岩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四名護院,沒有一點氣息。

轉身出房間,進入後院小屋,蘇岩蹲在被弩箭射穿頸部的頭目身側。

將身上的銀兩收入囊中,里里外外檢查一遍,蘇岩看到黑衣大漢袖口綉着的一隻飛鷹。

“飛鷹幫,山裡面的馬匪?”

“難道魚龍幫勾結了飛鷹幫!”蘇岩皺眉。

感覺事情鬧的很大,秋泰來說過,飛鷹幫是嵩陽勢力最大的馬匪,飛鷹八百騎,其兇悍不遜色邊軍精銳騎兵。

“滅魚龍幫的又不是自己。有本事去找挑了魚龍幫的高手呀,拿我這個贅婿撒氣做什麼!”蘇岩腹誹。

帶着頭目屍體,蘇岩出染坊,拋屍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