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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晃晃的晨光落在方方正正庭院內,蘇岩給曦月盛粥,曦月手忙腳亂的起身,書生說道:“一邊喝粥,一邊仔細說說太霄宗和南宮望岳。”

曦月抽了抽鼻子,意識中出現了前夜在鏡湖,蘇岩將自己拉到身後,保護起來的一幕。隨後又想到了南槿的分析,南宮望岳以念力聚攏元氣,想要讓姑爺跪地求饒。

“姑爺對我真好!”

“我自然要對娘子和你、槿兒好了。”

曦月咯咯笑了起來,聲音悅耳。

坐在蘇岩對面的丫鬟整理一下思路,說道:“太霄劍宗具體實力如何,我自然不知道,但都城的士子們都說太霄劍宗是這天下的九大宗門之一。”

“其他八大宗門呢?”

曦月搖頭:“我就知道北秦的稷下學宮、秦宮劍冢也是其中之一,稷下學宮的門內弟子以修行元神和奇門遁甲為主。秦宮劍冢修行的是劍道。”

蘇岩想到了程東遙的話,廣陵書院的先生說過,北秦、邙國的元神修士強悍,遠超出晉國國教學院。

“太霄劍宗呢?還有南宮望岳修為境界!”

曦月笑:“在京城的時候還聽到過一些話,太霄劍宗其實叫靈劍宗,掌門進入大宗師境界,皇上賜劍宗宗主為太霄真人之號,所以靈劍宗改名為太霄劍宗。”

“太霄真人叫狄青雲,南宮望岳就是狄真人的得意弟子,都城的士子們都說南宮望岳的武道修為是合道境,具體是不是,曦兒就不知道了。”

“還有,南宮望岳是在西京書院認識的小姐,但小姐從來沒有和南宮望單獨接觸過。”

“也就是南宮望岳追求娘子!”

“差不多就是這樣,寫詩,送花呀,小姐都是拒絕的!”

“如今南宮望岳死纏爛打,追到廣陵了!”

曦月笑:“就是這樣的!”

“他好不要臉!”蘇岩罵了一句。

曦月揮着粉拳,“就是,就是!”

蘇岩看着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內心真有壓力,京城書院也叫西京書院,南宮望岳是書院院長獨子,還是晉國第一宗門太霄劍宗的掌門得意弟子,背後勢力非同小可。

“難道子衿回廣陵,病情是一個方面,另外還有躲避南宮望岳糾纏的原因?”蘇岩推敲。

“國教學院比不過西京書院?”蘇岩問。

“姑爺也知道國教學院?”

蘇岩點頭,“聽廣陵書院的程先生說過。”

曦月笑着回復:“這個就不知道了,但都城的文人士子都知道國教學院和西京書院、太霄劍宗不對眼!”

蘇岩一愣,稍微推敲,明白了。

王妃裴峨嵋說過,晉國如今在重點栽培修元神修者,國教學院就是這樣的一所特殊學院,學院自然也是為皇室服務,而太霄劍宗又是皇室依靠的晉國第一宗門,一個修的是劍道,一個修的是元神,背後的金主是皇室,自然就有一個競爭關係存在。

蘇岩感覺自己抓住了一道光。

“姑爺問完了,該我了!”曦月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蘇岩。

“好!”

“姑爺武道修行有多高?不都說武道修行要自幼開始。”

曦月的問題在蘇岩預料之中,笑了笑,蘇岩比划了一下,“有兩層樓那麼高,我是萬里無一的武修天才嘛!”

曦月噘嘴,可想到當初姑爺問自己,秋泰來修為有多高,自己也是比划了一下,說是有好幾層樓高。

丫鬟噗嗤一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早膳之後,衙門捕頭陸遷到了秋府。

死了的是天鷹幫匪徒,陸遷到宅,無非也就是探查一番現場,順帶慰問秋老太公等人。隨後將秋家的事情及時上報郡府。

對付天鷹幫,這是郡府的事情,衙門管不了。

死狀各異的四十多人血淋淋的被擺在武場上,走流程的查看了一下屍體,陸遷令捕快找車運送屍體,隨後和秋太公、秋相如、蘇岩等人招呼一聲,說要到衙門陳案,上書給郡府。

沒有多逗留,陸遷先行離去。

蘇岩則去了染坊。

染坊的染人情緒穩定,溜達一圈,蘇岩在後院修行八段錦。

城內方向,先是有自蘇家而來的馬車馳騁向染坊,隨後又是一輛馬車從秋府方向而來。

蘇家的馬車內坐着蘇瑾和大房主母梁氏及其丫鬟楊梅。

前夜從鏡湖回來,秋相如對秦星竹說天明之後,蘇府可能要來人。都被秋相如猜對了。

晨光初開,蘇百川便從藥行拿了老參、靈芝、鹿茸等滋補的藥材,隨後和梁氏、蘇瑾直奔秋家。

名義自然是替蘇岩祝賀,拿了鏡湖詩會的魁首,實則吃准詩會過後,王府、郡府有可能推薦蘇岩科舉,即便科舉不中,蘇岩也有在郡府謀個差事或者到王府當客卿的可能,利用蘇岩,攀附上王府、郡府。

秋家遭受天鷹幫襲擊的事情還沒有傳開,到了秋府,蘇百川得知蘇岩去了染坊,蘇家的家主和秋相如閑聊,梁氏則以去染坊探望蘇岩為借口,帶着蘇瑾,拿了一盒藥材出城。

梁氏離開秋府,王府的馬車便到秋府,裴峨嵋早就從鍾宴口中知道了秋家的事情,派人到秋府接應蘇岩,得到蘇岩去了染坊,王府馬車直奔城外。

染坊後院,蘇岩以兩儀樁導氣,淬鍊奇經絡脈。

開通奇經,人就會感到周身經絡氣血通暢,精力充沛。開通奇經八脈法,也是傳統性命雙修養生功法之要程。道門修行典籍中曰“凡人有此八脈,俱屬陰神閉而不開,惟神仙以陽氣沖開,故能得道,八脈者先天之根,一氣之祖。”

武道修行中,開通奇經則決定了武者修行上限和內氣的利用程度。這些知識都是蘇岩從秋泰來口中,及其自己讀過的醫書、典籍中總結所得。

兩儀樁導氣,磅礴如大潮的內氣起於小腹,向上行於脊柱,抵達咽喉,環繞口唇,一個時辰的淬鍊,蘇岩口吐濁氣,白色氣息擰成一股,自唇齒噴出,久久不散。

心神守一,人逐漸進入到忘我境界。

染坊外,馬車靠近,車廂內有說話聲傳來:“娘,蘇岩詩會奪魁,又得王府和郡守大人、柳院長賞識,你說他會不會蹬鼻子上眼,不給我們好臉色。”

梁氏挑眉:“他敢,不管王府如何賞識,他終歸是我們蘇家的人!”

蘇瑾嘿嘿一笑。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

馬車靠停,梁氏看了看錦盒,“可惜了上好的百年老參!”

目光戀戀不捨的從錦盒收回,三人下馬車,徑直走向染坊。

兩名來自王府的護院直接將三人攔在了染坊門口。

蘇瑾挑眉:“讓路!”

“染坊重地,閑人免進!”護院開口。

梁氏一愣,吃閉門羹了,火氣刷的冒了出來。

“我是閑人?睜開狗眼看清楚,我是蘇岩的主母。讓蘇岩來接我!”

蘇瑾陰沉沉的一笑,對護院說道:“我是蘇岩的哥,趕緊去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