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譁然聲響起,只聽得有人喊著「出事了,出事了,菜裡有毒!」
一時間,酒樓裡的人都紛紛起身,你擁我擠,變得十分的混亂。
在所有人圍著的中心,有好幾個人躺在了地上,口吐泡沫,臉色青紫,明顯一副中毒的模樣。
看著這一幕的小二也變得十分緊張,趕忙上二樓去找人。
等香九齡下來的時候,場面到了十分焦灼的地步,顧客們同仇敵愾,一個個對她怒目而視,紛紛都要討個說法。
當香九齡看到地上的幾人時,心裡也不禁咯噔一聲,但還是強行按捺下了心中的慌亂,在這個時刻,她不能自亂陣腳。
「各位,請大家安靜一下,不管發生了什么,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交代,現在人都出事了,你們怎么交代?」
「是啊,現在人都倒在地上了你們還怎么交代?我們這么多人在這裡吃飯,要是出了事你能給我們償命么?」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給她面子,她畢竟是初來京城,他們對她不信任也是情有可原,但正是如此,出了這樣的事情,對於酒樓的聲譽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面對他們的質問,香九齡咬了咬下唇,目光環視了一週,也沒見到想見的那個人,到頭來,一切還是要自己抗。
「把路讓開!」
突然的高喝聲讓簇擁的人群讓開了一條道,幾名官差走上前,神情嚴肅的查看周圍的情況。
看到他們時,香九齡心也是一沉,官府如果介入這件事的話,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究竟是怎么回事?」
為首的一名帶刀官差走上前,看到那幾個躺著的人也是神情一變,大步走了過去,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沒等香九齡說話,那些酒樓裡的賓客就率先開了口,每個人都篤定是酒樓裡的菜有問題。
「酒樓的老闆是誰?」
「回大人,是我。」
香九齡硬著頭皮走上前。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問責道:「你的酒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酒樓自今日起不能再待客,你也脫不了干係,現在你需要同我們走一趟。」
「大人,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請您再寬厚些時間,讓大夫先為那幾個客人診治再行處置行么?」
「不行,現在就走,你要是不配合,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著,官差拔出了手中的刀。
眼下這情境,香九齡除了跟他們走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法子。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快,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解決辦法,就在她準備妥協的時候,大寶突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名老者。
「孃親,我把大夫找來了。」
「我已經說了,找到大夫也不能改變你這酒樓菜餚有問題的事實,你必須同我走一遭。」
官差的態度極為冷硬,反正今天就是要把香九齡帶走。
聞言,大寶的眼珠轉了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令牌放到了他面前。
那個官差看見了令牌之後臉色瞬變,眼神中浮現幾絲忌憚,接著向後退了幾步,刀刃也收回了鞘中。
大寶旋即看向香九齡,說道:「孃親,先讓大夫去看看吧。」
雖然有些好奇他掏出的那塊令牌是什么,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香九齡也沒有時間去追究,出聲讓那個大夫去看昏迷的賓客。
大夫給了藥之後,那些人也醒了過來,大夫給出的解釋是菜品相沖,官差也不像是一開始要強行追究酒樓的責任,只是告誡了幾句之後就帶人離開了。
而那些賓客見官兵沒有追究,雖然心有困惑,但也跟著散了去。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酒樓也沒有再繼續營業下去,將剩下的客人送出去之後,香九齡就吩咐小二將門關上。
「大寶,你剛剛拿的令牌是什么?」
香九齡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這並不像溫席之前的兵符,那大寶從哪裡拿的?
「孃親說的是這個嗎?」
大寶又拿出了令牌,遞到了她的面前,一臉無辜道:「我也不知道,爹爹給的,說是遇到了穿官服的人會有用,所以我就試了試。」
香九齡又問了幾句,見他是真的不知道,才將這事先放在一旁。
目前對她來說更重要的是弄明白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她將後廚的人找來了,也端來了所有的菜品小樣。
一番檢查後,菜品裡沒有找到什么問題,但是其中有個人說的話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是說今日明月去過後廚?」
她看向那名廚子,蹙眉問道。
獨孤明月這個女人一向以柔弱示人,平日裡不是在房間裡就是貼在溫席的身邊,突然去廚房,怎么看都有問題。
「是的,老闆。」
廚子有些緊張,不自覺擦了擦額頭的汗,還是應道:「明月姑娘說是想熬點湯喝補補身體,但是見我們忙得厲害就又離開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現在咱們酒樓出了這樣的事,大家就趁著這個機會休息幾天吧。」..
將他們打發了之後,香九齡又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去找獨孤明月直接對峙。
就在她準備上樓的時候,酒樓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溫席大步走了進來,目光像是在搜尋什么一樣,最後鎖定在了她身上,然後快步朝著她走過去。
香九齡的腳步一頓,看著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怎么樣,沒事吧?」
關心的話語讓得香九齡莫名覺得有些鼻酸,但還是強忍著,搖了搖頭。
「沒事。」
「沒事就好,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香九齡沒有應聲,只是看了他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其實我已經有了些線索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什么線索?」
溫席蹙眉!
「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
聽到他這么肯定的語氣,香九齡低頭沉思了片刻後才將剛剛自己的那些推測講了出來,她願意再給面前的人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