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仙境的海底秘境。

陡然出現一男一女的兩個小童，自然是由草木精靈九曲靈參所化。

兩小童過去了數百年，依舊是一副頑童般的心性，平日里躲藏在草木中嬉戲打鬧，靠着本能天賦催生靈花、靈木，一個甲木精粹、一個乙木精華，兩者配合草木之屬皆無不納入其管轄之中。

秘境中的其他凶獸、妖獸，大多知道這兩個小娃娃底細，平日里對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些無腦的妖獸，也大多捉不住這兩小。

一開始，九曲靈參還小心翼翼，隨着李素離去的時間越來越久，它已經把秘境當成了自己的住處，同時對李素冠以‘大魔王"的稱呼。

結果，‘靈參"們的起義，一來就被李素給撲滅了。

「好可愛的小娃娃！」

南宮婉抓過瑟瑟發抖的小女童安慰道。

小女童眼淚滴落，浸着草木的芬芳，乃是難得的木系靈物。

眼見着小媳婦被南宮婉抓住，胖嘟嘟的小娃娃蹬着小腿道：「你放開她，朝着我來……」

「還調皮是吧，又要放血了？」

李素見九曲靈參調皮沉着臉道。

「啊，放、放……血？」

九曲靈參忍不住聲音打顫，臉色刷白兩腿有點軟辯駁道：「你不是和我約定過了，我給你凝聚草木精氣，你不放血煉丹了嗎？」

「誒，是嗎？」

李素做出深思表情。

「是，是！」

小童連連點頭肯定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李素一臉失落的道：「那好吧，我說謊了……」

說著將小童抱起來，作勢就要給他放血。

「哇哇哇！」

小童當即哇哇大哭。

顯然，當年給它放血煉丹的經歷，可是至今都讓九曲靈參膽寒至今。

「我不鬧了，我認輸了！」

小娃娃在李素手中一陣亂蹬求饒。

其他幾女在一旁看了，又摸了摸南宮婉懷中，那乖巧可愛的小女孩。

正皺着一張小臉，怯怯看向了李素。

「咦，它們便是靈參嗎？」

菡雲芝倒是沒有見過兩隻靈參的。

「對，我一開始來的時候，它們不過僅僅能幻化成小動物，如今已經能夠穩固幻化成人型了……」

辛如音倒是見過兩個小傢伙。

畢竟，這兩個可是常年配合海底秘境施工了。

那些靈草、靈樹，移植栽種起來的話，沒有小綠瓶可怎麼活？

只有讓兩個小傢伙，通過靈參特殊的功效，將乙木、甲木精氣轉移，將珍惜的靈草救活了。

三人都是吃過用兩個小傢伙煉製出來的丹藥的。

甚至於，兩者關係著元嬰修士穩定產出，要知道，多一點靈參丹液，可以提升不小的成嬰成功率！

「制服」了九曲靈參，重申了兩者地位後，李素帶着四女登樓。

「鳳舞，我先施展功法，瞧一瞧你身體……」

「是！」

墨鳳舞看了一眼。

周圍都是菡雲芝、辛如音、南宮婉。

也沒讓其三人迴避，解開了身上的衣衫……

「哇！」

幾人不由一驚。

墨鳳舞的背部上，是大面積的血紋。

與雪白的背部大相徑庭，相互對比之間有種詭異美感。

「忍着！」

李素手搭在肩頭。

一道

法力輸入對方的體內之後。

墨鳳舞忍不住輕哼一聲，一道虛影從她的體內飛出……

虛影在墨鳳舞的身形三尺周圍盤旋，而後凝聚成了一頭內部空空猙獰血皮燈籠龍！

「這？」

其他幾人見此一幕不由面面相覷。

幾女除了辛如音，都沒有見識過這招，不太清楚其中的含義。

「這龍氣代表墨鳳舞妹妹修行的功法……」

辛如音為其他兩人解釋。

在探聽了一遍後，二人皆有些駭然。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奇妙功法？

「這豈不是以一道，見遍天下萬道嗎？」

南宮婉當即看出了《豢龍經》的野心之大。

菡雲芝忍不住點頭：「不過，倒也沒有那麼強大，你看這龍凝聚時虛幻不清，哪裡能做到一道演萬道呢？頂多是，探查和感知強了一些。」

李素在一旁聽着三女討論，一邊和墨鳳舞說起此時情況。

「龍形虛幻不清，說明你功法虛浮，並非是自修而成，這也符合我灌體手段，而且龍身上殘破猙獰，說明這條路乃是一道邪路，哪怕是走到最後也是一條邪龍，更不用說龍身上之體殘缺破損，說明我給你闖的這條路問題很多，再看這條龍內部空空，就好似一個紙糊的燈籠一樣，說明了你修行功法特性好似燈籠，僅僅是一層皮再外面看着大，裡面全都是竹篾和燈籠紙……」

墨鳳舞也看見了自身‘修行"所化的‘龍氣"不由沮喪。

不過，比起已經老死病死的姐姐和姨娘，自己的經歷已經是凡人之中的極限了！

誰能在沒有靈根的情況下，執掌海外仙島數百年呢？

「大人，若是我死了，請將我葬回越國。」

聽見墨鳳舞有些傷感的遺囑，李素輕輕撫了撫她血色的頭髮，道：「誰有告訴你，我沒有辦法！你一定會死了……」

「額，大人？」

墨鳳舞眼前一亮。

「您？」

「呼……」

李素舒了一口氣道。

「現在，鳳舞，我要對你做一件事，這件事做完了之後，你可能連現在的身軀都沒了，以後可能要困在一個物件裡面，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轉世？身軀？」

墨鳳舞不由喃喃自語。

「我這具身軀早已腐爛殘破，若非大人你當您援手與我，恐怕早已……」

「你可想好了，也許，你轉世之後，可以得到靈根呢？」

李素見墨鳳舞這麼說不由提醒道。

「轉世？」

墨鳳舞輕嘆一聲：「大人，轉世過來，是否還是我？還能找到你嗎？」

「這個……」

李素也不敢保證。

轉世到底是

什麼原理李素也不清楚？

而且，轉世之後，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自己也是一個問題。

見李素沉默，墨鳳舞笑道：「大人，沒關係，我願意相信你，反正，等您千年之後離去，我依然會被困在這具皮囊中……」

「呼！」

李素嘆了一口氣。

便和墨鳳舞說起了‘器靈"一事。

「器靈？」

南宮婉忍不住瞪大眼睛。

「難道是像煉器一樣，將鳳舞的魂魄抽出來？」

「又或者像是降靈符！」

菡雲芝說起了一種符籙。

這種符籙需要妖獸魂魄配合才能畫出。

而這種符籙一旦使用，妖獸魂魄會飛出配合，就好似驅使妖獸作戰般。

多年來，李素提供了無數妖獸魂魄，菡雲芝對降靈符十分熟悉，不少和她作戰的元嬰都吃過漫天降靈符的虧……

「並非如此！」

李素給幾人說起了銀月。

「此女居然是器靈？」

辛如音忍不住有些動容的說。

辛如音是真切見過銀月的，其他幾女只有墨鳳舞和她很熟。

「銀月嗎？」

墨鳳舞忍不住念叨。

「鳳舞，你沒有靈根，我以皮肉移植，讓你暫具了法力，不過這些法力並不是你的，而是你依託我的血肉續存的法力……」

李素現在也算清楚的明白自己當年的手段了。

實際上，就和劣般的‘身外化身"一樣，又或者是‘天屍化身"之類的外道之法。

只不過，墨鳳舞並非是‘天屍"，而是形成了獨特的‘血畫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