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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國。

沿着河岸設立的營寨陣法邊,法士大軍又擺開了陣勢。

不過,比起進攻黃龍山和閬天城,沿河排列的陣仗卻小了許多,似乎有許多幕蘭部落沒有參與,而是朝着更加繁華的地方去了。

此時,幕蘭人的營帳之中,幾個部落大上師正在一起開會。

“沒曾想九國盟被擊破後,依舊有人干預反抗我們?”

“哈哈,聽說是一群外來之人,恐怕不知道我們幕蘭人的利害吧?”

“真是可恨極了,居然還敢反抗,浪費我等的時間和兵力至此清繳……”

帳篷中燃着一道靈火,桌案上擺着各色靈果,還有炙烤之後的肉食,酒香從堆砌的酒壺中飄出,幕蘭人的大上師們因為接二連三的勝利,此時已經心中驕縱不已輕視一切了。

窟骨大上師凝眉掃視了一圈同族們心中憂慮,想起了樂上師在臨別之前的叮囑。

讓他務必要儘快督促這群同族之人鎮壓九國盟內的所有抵抗勢力。

九國盟之敗一在於內奸,二在於首領敗亡於草原。

實際上,九國盟的整體勢力未損,哪怕是幕蘭人打下了閬天城,九國盟修士不過是少了一座堅城,元嬰修士若是聚齊起來依舊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若是等來的天南之地其他燕族人的援軍,幕蘭人有極大的概率會被趕出天南的!

“咳咳!”

窟骨咳嗽了一聲道。

“好了,酒也喝了,肉也吃了,面前的敵人也該解決了,天天隔着河與對方對峙,實在是耽誤我等劫掠啊!”

窟骨知曉這群同族的貪婪,故意用劫掠勾起心中貪慾。

果然,當窟骨說完之後,幾個大上師都開心道:“聽說這個北涼國十分荒涼,你們可要多分我幾個城啊!”

“好了,到時候,誰戰功大,誰就先選!”

幾個大上師交頭接耳的定下了戰後分賬協議。

一道號角聲從營帳中響起。

繼而,接二連三的號角聲吹響,夜露深寒薄霧之中的對岸傳來的同樣的鐘鼓聲,那鼓聲也不知是什麼樣式竟然聲如驚雷響徹兩岸。

從帳篷中爬出來的幕蘭法士,在頭人的帶領下戰陣而立。

也不用多鼓舞,指着對岸的營寨,法士們便命令道:“渡河,破寨!”

幕蘭法士看着淺淺的一條北涼河,若非是河對岸不知了諸多陣法,幕蘭法士相信自己不會被攔下。

“雲一般高的黃龍山都被攻下了,城牆如山的閬天城也陷落了,小小一條水溝豈能難到我們啊?”

法士們戰意高昂的踩在河灘上,就這麼直直的朝着河邊衝去。

河對面,眼見着一波波黑壓壓的法士襲擊。

頓時,營寨中門打開,飛出了上前修士,齊齊施展諸多術法。

火球、冰錐、風刃、金刀、落石。

一股腦的朝着幕蘭人隊伍中砸來,隔着一道北涼河的距離並不遠。

這些術法威力不小,劈頭蓋臉落下之後,砸碎一道道靈光,幕蘭人們粗陋的防禦法器,都被恐怖的法術群砸碎了。

“啊啊啊!”

低階法士轉瞬間便被凍死、刺死、壓死、燒死。

河岸邊頃刻間多了一堆屍體,屍體身上的死狀還各有不同。

小小的北涼河竟然出現了如此激烈的反抗,頓時讓幕蘭法士的隊伍猛地一驚。

繼而是無邊的狂怒!

“竟然還敢反抗?”

接二連三的勝利讓幕蘭法士心志頗高。

已經習慣了戰戰兢兢的九國盟修士,如今碰上了這麼一夥越國硬茬子。

幕蘭法士用心中的憤怒掩飾着內心的恐慌。

強行渡河的法士越來越多了。

河岸這邊結陣的修士,不斷的施展着術法,與隊友們一起攻擊。

鋪天蓋地的術法攻擊,哪怕是能抵抗一二,但是數量頻次太高,也不過轉瞬便死了。

幕蘭人自然不願挨打不反擊。

河對岸這邊,也不少法士施展術法,可惜完全無法集群。

也沒有這種強大的火力覆蓋戰術。

零星飛過北涼河的幕蘭人法術,砸在了對岸修士的身上之後,一陣陣靈光漣漪不斷閃爍着,而後貼在胸口的金光符化作灰燼,可是幕蘭人丟來的火球也已經湮滅了。

防禦和攻擊對消之下,修士一點傷勢全無。

眼見沒有受傷,修士又拿出符篆,貼在了原先的胸口之處,並且默默催動法術還擊。

沒有覆蓋火力的術法,哪怕打中了對面修士,也會被符篆和法器抵擋,幕蘭人完全受不了這樣對攻。

不一會兒,河岸之地當即潰散開來。

眼見着陣勢潰散,北涼河的營寨中,飛出數十雄壯體修。

身着法器鎧甲,拿着凶蠻利器。

或是大斧、或是大劍,瘋狂收割幕蘭法士,宛如麥田割麥一般,一地一地的全是屍體,在河岸邊鋪了厚厚的一層。

“爾敢!”

幕蘭法士中的金丹法師見狀,大怒朝着這群體修動手。

卻見這群體修士們也不貪功,眼見對方營陣中飛出金丹,當即扭頭就往河岸逃去,河對岸法術集群齊齊施術法。

漫天流星一般飛來的術法,不敢說傷害到金丹修士,但是阻攔片刻綽綽有餘。

幕蘭法士的金丹也不心齊,一共飛出了六七位金丹。

被術法阻隔了三個,又有一個金丹停下。

一個兩個金丹莽撞追入了河中。

可不等擒下那群大膽的體修,便見河中猛地炸開水花。

一道藍光和青光流轉。

兩位追入河中的金丹法師,頓時就腦袋衝天而飛了!

原來,北涼河之中,早已潛藏數位金丹修士。

待幕蘭法士莽撞追過河岸之後,對方一擊必殺伏殺了兩位金丹。

卻見從水中鑽出了七八位金丹修士。

都是身着奇異的淡藍色法袍,身形氣息若影若現的那種。

對岸金丹法師見狀當即大步潰敗,宛如剛才被術法轟退的法士群一樣。

可惜,這群站在水中的金丹修士,卻冷眼看着這群敗退的幕蘭法士沒有追,而是朝着這群法士身後的營帳中看去。

果然,眼見河中修士不追,營帳中的大上師們便露面了。

死死盯着河中的修士眼中滿是怨毒。

“好狡猾的天南修士,竟然沒有追殺過來……”

“好了,計謀不過是小道而已,咱們幕蘭人就應該真刀真槍的硬幹!”

“不如一起出手掠陣,試一試對面元嬰實力?”

“好!”

幾個幕蘭大上師不再廢話,飛上了北涼河上空禁制。

揮手,禁制瞬間破碎。

一道道宛如鎖鏈的金色陣紋崩潰,整個北涼河的水都開始沸騰起來。

“來了!”

越國六派這邊眉頭一凝。

按照越國這邊的斗陣習慣,應該是底下的修士對耗,然後等底層修士耗的差不多了,才應該有上層的元嬰出手啊!

九國盟和幕蘭人這邊的風俗好像不太一樣。

元嬰修士動輒就喜歡擼袖子上場。

底層修士鬥法不過是開胃菜,頂層鬥法才能決定勝負。

“這也太輕擲底牌了吧?”

令狐老祖看着幕蘭大上師輕嘆一聲。

可對面不懂試探在試探的策略,眼見底層修士的戰爭不暢,當即頭腦一熱就擼着袖子上場了。實際上,這也和幕蘭人的生活習慣有關。

幕蘭人以部落游牧而居的,各部落牧民奉修行者為神。

部落內的一切都是法士們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