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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錢財只出不入,那麼即便是金山銀海,終歸有花完的一天。

如果那個人喜好各種奢侈享樂,花天酒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還要保持身為‘王室’的尊嚴儀態……”

上官丹鳳感嘆道:“陸大俠對此應該非常明白,這些簡直是在燒錢,我們那些錢,哪能禁得起這麼消耗。”

陸小鳳尷尬的摸了摸鬍子。

何珺琪道:“你們有那麼多錢,怎麼不做一些能夠賺錢的營生?”

上官丹鳳道:“不會!”

虛夜月奇道:“什麼不會?”

上官丹鳳道:“若是讓我爹去吃喝玩樂、鬥雞走狗、吹拉彈唱,我爹沒有不會的,可他偏偏不懂賺錢。”

虛夜月道:“既然如此,不如開一家專門用於吃喝玩樂的銷金窟,反正你爹會玩,知道怎麼玩最好玩。”

何珺琪道:“開一家銷金窟,無論你爹怎麼玩,都已不再花錢,還能夠憑此賺錢,豈不是一舉兩得?”

上官丹鳳道:“我家舅爺,曾經提過這種建議,但我爹覺得,這麼做有損王室的威嚴,並且當時還有餘財,直接否決了,舅爺氣的大病一場。”

虛夜月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難聽,但伱欺騙我們在先,我說點難聽的話,算是對此的回報。”

上官丹鳳道:“請講。”

虛夜月道:“據我所知,金鵬國本就只能靠給人上貢來圖存,縱然是沒有覆滅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威儀。

另外,如果真的在乎尊嚴,就不會擺出這副模樣,有尊嚴的人,會用這種方式,欺騙別人為他賺錢么?”

上官丹鳳道:“有錢的時候,自然會想着尊嚴,沒錢的時候,尤其沒錢還想要花天酒地,便只能如此做。”

說到此處,上官丹鳳有些沉鬱。

她名義上是丹鳳公主,實際上在十二歲的時候,家裡便已經破產。

好在那個時候,她的父親還有幾分薄面,能夠從某個老臣那裡,得到部分金銀珠寶,以此來供給自身揮霍。

如此持續了五年,就在去年五六月份的時候,那個老臣不再給一文錢。

上官丹鳳苦笑道:“剛才的話,有一部分說反了,那便是,躲着的不是那三個老臣,而是我爹,復國要吃許許多多的苦,他吃不了這種苦。”

說到此處,面色更為沉鬱。

沒有人不希望自家父親是個偉岸如山的男子,是自己的依靠,對着外人訴說這些,內心當然是非常難受。

所謂的“公主尊嚴”,早就已經被踩在腳底,用力狠狠地踐踏千百次!

上官丹鳳露出這種表情,眾人反倒不好意思繼續說難聽的話。

李瑾瑜帶着眾人離開,只留下溫潤如玉的花滿樓,柔聲安慰上官丹鳳。

“你不在乎我的欺騙?我對於你的欺騙,比他們加起來還要多。”

花滿樓道:“犯錯誤不可怕,只要有勇於承擔的心,便是可貴的。”

上官丹鳳道:“如果我現在仍舊在騙你呢?如果我仍舊在說謊呢?”

花滿樓道:“一個人不想說謊,但卻偏偏說謊,心中一定有許多委屈,我希望你能對我傾訴這些委屈。”

上官丹鳳道:“僅僅如此?”

花滿樓道:“這就足夠了,我是個喜歡傾聽的人,只要你願意說,我便願意聽,你說多久,我便聽多久。”

上官丹鳳道:“真的么?”

花滿樓道:“把事情憋在心裡,會憋出許多的鬱氣,對身體不好,不如好好地說出來,把內心鬱氣發泄掉,這樣才能長長久久的保持快樂。”

上官丹鳳道:“你一直很快樂。”

花滿樓道:“因為我的內心,從來不會保留任何的鬱氣,我會向我的好朋友傾訴,讓內心只留下溫暖。”

上官丹鳳道:“我也可以么?”

花滿樓道:“當然可以,我保證會認真傾聽你的每一句話,並且絕不會把這些話透露出去半句。”

上官丹鳳道:“你真好,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容貌英俊、武功高強、身家豐厚、溫潤如玉的真君子?”

……

午飯過後,李瑾瑜正準備午睡,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機,立刻順着氣機的方位追了過去。

來人速度非常快,輕輕一掠便是十餘丈距離,眨眼間到了外面的樹林。

李瑾瑜緊隨其後,保證兩人的距離是一丈,不靠近半分,不落後半點。

驀的,兩條七彩長龍交剪向李瑾瑜胸腹,李瑾瑜食中二指迅速探出。

靈犀一指!

心有靈犀一點通!

兩條長龍好似乳燕投懷,落入到李瑾瑜手中,犀利的劍氣瞬間散去,只餘下長長的緞帶和雪亮的短劍。

來人不是別個,正是公孫蘭。

“好功夫。”

李瑾瑜淡淡的稱讚了一句。

公孫蘭冷聲道:“沒什麼好,被你一招就拿住了,怎麼能算是好?”

李瑾瑜道:“可我現在雙手已經被束縛,如果再來一個人,再來一模一樣的一招,我便只能任憑處置了。”

公孫蘭道:“那你還不放手?”

李瑾瑜道:“我怕剛剛放手,身上便會多出兩個透明窟窿,我這麼膽小怕事的人,怎麼會冒這種險呢?”

公孫蘭道:“無賴!”

李瑾瑜道:“皇宮夜宴,你曾經邀請一個無賴共舞,還曾經與一個無賴商議事務,並且你都沒有吃虧。”

公孫蘭道:“所以呢?”

李瑾瑜道:“要麼你也是無賴,要麼你比我更加的無賴,因為君子和無賴商議事情,肯定是君子更吃虧。”

公孫蘭道:“尊敬的李侯爺,你家裡已有嬌妻美妾,妾身蒲柳之姿,你就不要再耍弄拈花惹草的手段了。”

李瑾瑜道:“找我什麼事?”

公孫蘭嗔道:“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剛才還在拈花惹草,現在立刻就公事公辦,變得可真是快。”

李瑾瑜道:“我現在才確認,你真的是個無賴,明明是你讓我老實點,現在反倒怪我要公事公辦。”

公孫蘭道:“你就不能讓讓我?你對別的女人,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李瑾瑜道鬆開了手:“想怎麼樣直接說吧,我還想回去睡午覺呢。”

公孫蘭道:“左擁右抱,卻又能把持得住,你可真是個奇怪的人。”

李瑾瑜道:“我是君子。”

公孫蘭道:“一個君子,從來不會強調自己是君子。”

李瑾瑜道:“那怎麼說?如果說自己不是君子,那豈不是在說謊?說謊的人又怎麼能被稱為君子呢?”

公孫蘭道:“不說這些了,我是來找你完成當初的約定的。”

李瑾瑜道:“我已經完成了,如今已經是五月,青衣樓還在,能夠吃掉多少好處,全都看你自己的本事。”

公孫蘭嬌笑道:“小女子只會一點舞蹈,既打不過紅袖刀,也挨不住不應魔刀,更接不住李沉舟的拳頭,如何敢去與三隻大老虎搶食吃呢?”

李瑾瑜道:“那就別搶。”

公孫蘭道:“那我豈不要餓死?”

李瑾瑜道:“虎口奪食,本就具有一定的危險,可這些食物不僅多,而且分布在各個地方,有什麼好怕的?”

公孫蘭道:“侯爺不知,由於最近遭受的打擊實在是太多,青衣樓主已經放棄了大部分的勢力,只把自家的金銀財寶收藏在幾處隱秘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