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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冤枉的壞蛋蕭風,此時正幫劉雪兒捂着肚子,劉雪兒愁眉苦臉的,很不開心。

蕭風以為她疼得厲害:“井御醫沒來給看看嗎,他還跟我吹牛說月事痛疼這種事兒,他藥到病除呢。”

劉雪兒點點頭:“看過了,那也是個有意思的傢伙。是安姐姐帶着來的,在馬車裡就拿布把眼睛蒙上了。

像個瞎子似的,安姐姐牽着他給我診的脈,然後開了方子又被牽走了。”

蕭風關心的問:“他身上有傷嗎?手腳啥的,有沒有活動不便的感覺?”

劉雪兒很驚訝:“你怎麼知道的?手腳都沒問題,就是眼睛雖然矇著布,也能隱約看見眼眶青了……”

蕭風笑了笑:“你吃了他開的葯,不管用嗎?還疼得厲害嗎?”

劉雪兒搖頭:“我不疼,我不開心是因為……這次晚了幾天,我本來以為這次不會來了呢。安姐姐都懷上了……”

蕭風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安慰劉雪兒:“你還這麼小,擔心什麼。孩子的事兒也是要看緣分的,別急。”

劉雪兒嘆了口氣:“其實柳姐姐更急,她只是不說。她說你這段時間要抓緊練功,不能拿這事兒煩你。

聽戚安說,陳大叔除了在店裡幫忙,平時就跑各個寺廟道觀,到處燒香,盼着柳姐姐懷上。

他還是挺在意那個算命道士的話的,其實柳姐姐心裡也有擔心呢,萬一那個道士算得是準的呢?”

蕭風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黑暗之中,劉雪兒看不見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擔心……

第二天,蕭風正在書房裡看着蘭娘安排洒掃院子,準備年貨,陶仲文一身道袍,仙風道骨的走了進來。

陶仲文雖然沒怎麼來過蕭府,但他經常在街面上露面,戚安也是認得的,趕緊讓進院子來。

蕭風已經微笑着走出書房,迎了上去:“火玄真人,這麼有空光臨寒舍,稀客稀客啊。”

陶仲文大聲道:“丹房裡缺了一味藥材,我到藥鋪看看,路過你這裡,順便討杯茶喝。”

場面話說完,兩人進入書房。僕從送上茶水後,陶仲文壓低聲音開口道。

“現在徽王已經敗了,我才敢來問你,最後那十塊含真餅,為什麼會無效的,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徽王自己隨身攜帶的原料,輔料都是從庫房裡隨機拿的,別說我不敢動手腳,就是想動都沒機會。

他煉丹的整個過程我也都在旁看着,雖不精確,也無大錯,按理說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可偏偏還是無效!

你到底是怎麼做的?這個迷要是解不開,老哥我死了都閉不上眼啊!”

蕭風微微一笑,眼神中卻沒什麼笑意:“老哥,你這麼急着來問這件事兒,讓我難免有些擔心啊。”

陶仲文怒道:“這叫什麼屁話,我都幫你在他第二批的含真餅里做了手腳了,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還能害你不成?”

蕭風淡淡的說:“老哥,前夜有人去你外宅了吧。我猜,徽王這次得罪你太狠了,應該是送了不少銀票吧。”

陶仲文一愣,隨即苦笑道:“你現在怎麼比錦衣衛還狠啊,還是就是有錦衣衛在幫你盯梢啊?

老哥承認,徽王確實送了我不少銀票,我已經上交給萬歲了。

萬歲讓我自己留着,說徽王冤枉了我,賠禮也是應該的。但老哥能幹那種蠢事嗎?

老哥我說,萬歲平時的賞賜已經足夠了,我要錢沒用。萬歲最後賞了三成給我。”

這就是老狐狸陶仲文,這一手和當年蕭風從三十萬兩賭債中拿出二十五萬兩給嘉靖,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風笑了笑:“你能都上交給萬歲?我賭你最多上交一半,剩下一半藏在山裡了吧。”

陶仲文不解:“山裡,什麼山裡?咱周圍除了白雲觀有山,就是你入世觀有山,老哥我哪有山啊。”

蕭風壞笑道:“你天天爬山,還跟我說你沒有山?你的銀票要不藏山裡一半,就算我不認識你。”

陶仲文呸了一聲:“你這小子油腔滑調的,真不知道我那清風明月中了什麼邪,會喜歡上你!”

兩人互相戳中了對方的軟肋,都心虛地四下看看,然後不約而同地苦笑起來。

“老哥承認,藏了一點。反正徽王也不可能跟我對證到底給了多少。老哥將來總要歸隱山林的,得有點錢傍身。”

“老哥,你收徽王的錢,天經地義。不過我猜,徽王已經這樣了,不會只是為了給你道歉,就送你一大筆錢吧?”

陶仲文再次愣住,看着蕭風微笑的臉,目光卻像洞徹了一切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測字神術。

陶仲文咬咬牙:“老弟,實不相瞞,徽王除了道歉之外,還跟我說了一件事兒。

他說他得了一位高人,看破了你的手段。想讓我幫他一起,找機會破解你的手段,再給萬歲進貢含真餅。”

蕭風毫不吃驚,還帶着鼓勵的微笑:“哦?他可告訴你,看破了我的什麼手段嗎?”

陶仲文反問道:“他得的那位高人,難道你猜不出來是誰嗎?他看破了你什麼手段,難道你不知道?”

蕭風淡然一笑:“我當然知道。他得的那個高人,就是被我從京城趕走的茅山道士,對吧?

至於他究竟看沒看破我的手段,我卻不知道。畢竟我當時只是不想冒險,才將他趕走的。”

陶仲文心裡清楚,蕭風就是要讓自己說出來,這樣他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死心塌地的跟他同舟共濟。

“老弟,那茅山道士說,你在西苑四周用入世觀的義診攤兒,擺下了洗心陣法,破掉了含真餅的藥力。

老弟啊,實不相瞞,老哥我也算苦修道術幾十年了,雖然主攻丹鼎之術,但其他道門經典,也讀得不少。

我怎麼就沒聽說過這個洗心陣呢?不過也難說,茅山一脈向來十分隱秘,有些秘術陣法不見流傳也是可能的。

可你年紀輕輕,又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種陣法呢?難道,也是你從仙界看回來的不成?”

蕭風微笑着,不置可否:“老哥,除了這些,還有嗎?”

陶仲文猛然抬頭,心裡萬分驚恐地看着蕭風,就像看着一個能洞徹人心的怪物一樣。

他強自鎮定,表面卻不動聲色。

“老弟,你就別詐我了。老哥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卻什麼都不肯跟老哥說,未免太不講究了。”

這句話似乎是回答了蕭風的話,表示沒什麼了。但如果你仔細咂摸一下,似乎又是要求蕭風先多說點。

蕭風似乎沒聽懂,反而從書桌里拿出一張紙來,遞給陶仲文。陶仲文拿起來一掃,眼睛一亮。

“這是壯陽葯的方子啊,這方子……很高明啊!這幾味葯的搭配和分量,很大膽,很有創意!

這方子補身不傷身啊,不錯不錯,就是似乎火性大了一些,加一些中平溫補的藥物對沖一下會更好!

而且這是泡服的,若是用煉丹之法,淬鍊其精華,藥效還有提升的可能!好,好,好!

我這就拿回去琢磨,把它加入我的天陽丹里,若是能成功,含真餅有和沒有,其實也不重要了!”

蕭風慨嘆道:“老哥不愧是丹鼎宗的一代宗師,這方子我只能看出好來,卻看不出這許多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