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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違已久,再回苦境的素還真第一件工作是造房子。

推松岩打殘了,羅浮山被炸了,趁着黑海森獄還沒有大動作,先把家園翻修一番。

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裡一青螺。

新琉璃仙境設在翠環山,湖與山渾然一體,布有大陣,進了入口,穿過山徑,便是從湖中引水而上的玉波池。

池中遍植蓮花,環繞着修行與煉丹的五蓮台。

再上去才是一排主體建築,卧室、客房、琴台、葯園、茶室、廚房……應有盡有,皆是別具巧思,雅緻不凡。

除了大陣是素還真自己設計,其餘的工作都由巧匠屈世途完成。

出錢自然是秦假仙,為此他佔據了最大的客房。

等到琉璃仙境完工時,素還真出了一趟門,帶回一件物品。

“屈世途,麻煩你去一趟天都,將變體銀刃送給羅喉。”

看着這口奇特的劍,屈世途拿在手裡掂了掂,又彈了彈,苦境第一科學家還是說不出它的材質。

“似水銀又非水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叫蘇銀水,據傳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材質,劍身可長可短,隨使用者心意變化。”

“哇,這麼神奇!為何要送給羅喉?”

素還真狡黠一笑:“此物可殺死黑海森獄皇室連同他們的元神獸。”

屈世途恍然大悟,卻又說道:“素還真你的情報不準喔,天都受約不能再針對黑海森獄,現今是蒼和道門領導中原群雄,對抗森獄魔禍。”

“咦,莫非是分別太久,好友竟然不信素某的判斷了。”

“那好吧,我就去跑一趟,等我回來再給你泡茶。”

黑海森獄,留花亭。

湖水微瀾,花落如雨,亭中獨坐愁眉不展的人。

玄囂匆匆而來,解下自己的披風為鳩神練披上。

“非非想剛替你診治過,為何又來吹風,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你不是忙於政事,又何必前來陪吾?”

“黑月天阿突然出了變故,造成三惹秤原氣溫失衡,現今森獄境內忽而極熱,忽而極寒,吾與幾位皇兄都在想辦法救災。”

“吾聽不懂,也不想聽。”

鳩神練舊疾發作,雖有森獄神醫及時救治,仍然無法解決根本問題,再加上逆海崇帆覆滅,胞弟困陷敵手,她的心情十分絕望。

玄囂柔聲說道:“你將是吾的太子妃,也將是未來的森獄皇后,用你經營逆海崇帆的能力來協助吾治理森獄吧。”

“太子妃?皇后?哈哈,玄囂你的漂亮話吾聽得太多了,不如你先幫吾救出胞弟。”

“救出令弟之後,你可願意嫁吾為妻?”

“可以。”

鳩神練痛快應承,反正她就快死了,希望能在死去之前見到血親安好。

玄囂回到大殿,召來文武群臣,商討如何向天都要人。

“各位愛卿有何救人良策?”

神在在搖動扇子:“符去病這個理由,正可讓主上與天都一會,當面探查羅喉的立場,臣願意陪主上一行。”

“我們有何交易的籌碼?”

“那要看羅喉提出什麼交易條件。”

“有理。不過示師還是留在森獄處理災情,就由暴雨心奴陪吾前往。”

“天都嗎?”

暴雨心奴立刻興奮起來。

議事完畢,玄囂帶着暴雨心奴來到苦境,又赴天都。

羅喉剛剛送走屈世途,正在觀看手中的變體銀刃,鴉魂便來回稟黑海森獄的玄囂太子來訪。

“不愧為素老奸,算得真准。”

劍光一閃,羅喉將變體銀刃藏於袖間,舉步邁向對岸。

與欲界大戰一場後,西海對岸的曠野與樹林重新修整,除了十里迎客道,岸畔還添了一亭一台一室,用來接待那些不受歡迎的來客。

風雨亭,古今台,四海一室。

“四海變秋氣,一室難為春。”

玄囂饒有興趣地念着楹聯,暗自猜測天都之主的性格。

一旁的暴雨心奴四處張望,期待那名死國之神現身,好用提升過的森羅獄陣割下死神的腦袋。

湖浪輕涌,微波兩分,羅喉與鴉魂來到玄囂跟前。

“招待不周,不知玄囂太子是登台還是入室?”

玄囂凝目眼前的男人,一身簡潔的白色常服,毫無多餘的裝飾,卻是淵s岳峙,深不可測。

“客隨主便。”

“那便登台。”

兩人登上高達十丈的古今台,俯瞰西湖萬頃波濤,遠眺漠漠百里平野。

“好風景,不知武君何以將此台名為古今?”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羅喉打量身邊這個鋒芒畢露的少年,閻王十八子中,確有幾人不凡,當以玄同、玄臏和玄囂為首。

若論綜合素質,玄囂的武力、智慧、顏值,甚至性格,都可稱得起上上之選,據聞乃是最貼近初代閻王的皇子。

可惜死得很憋屈。

羅喉感受着袖中變體銀刃的冰涼,只要他此時輕輕揮劍,玄囂便能立斃眼前,後面也不會出現黃泉歸線等禍害苦境的東西。

主客寒喧完。

玄囂直述來意:“吾想贖回符去病,武君請開價。”

“簡單,以人易人。”

“喔?不知武君想要何人?”

“你的二皇兄玄丘,吾要他的人頭,包括他的元神獸。”

聽到元神獸,玄囂暗自震驚,卻不顯於面色,沉着問道:“武君可否給吾一個誅殺二皇兄的理由?”

“好色、嗜殺、卑劣,森獄皇子若是全部進入苦境,玄丘將給苦境百姓帶來深重災難。”

“呵,天都承諾過不插手黑海森獄之事。”

“所以需要你來做這件事。”

“吾明白了,此事吾需要再行斟酌,玄囂告退,請了。”

“請。”

暴雨心奴急了:“喂,羅喉,那位死國之神讓他快出來!”

羅喉居高臨下地望着這名惡者,冷冷說道:“你該感謝森獄客卿的身份,讓你今日能活着離開天都。”

“抱歉。”

玄囂拉着暴雨心奴,急速離開。

羅喉走下古今台,忽然問鴉魂:“這兩天怎沒看到萬古長空?”

鴉魂悶悶回道:“醉仔這兩天不知何故,與那名魔佛之子沐靈山在一起,不會要去當和尚吧?”

“沐靈山?”

羅喉心中微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