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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怪獸總裁逼我嫁,我反手殺了他

西海外,一輪明月照着十里長亭。

縱橫子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天都,又為何徘徊在天都之外。

昨日,素還真突然找到縱橫峰,向自己索要荒誕之始的路觀圖,也帶來了那個惡魔重臨人間的消息。

那個讓他輸掉鈴妹的惡魔,竟然死而復生。

縱橫子想不顧一切地殺掉那個惡魔,但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夠,貿然前去只是送死。

痛苦,內疚,懊悔,百般情緒牽動着縱橫子來到天都,卻又在西海止步。

“凡事都有代價,如果吾求助羅喉,他會讓吾付出什麼?不,是吾還有什麼可以付出?”

縱橫子在成名之前,曾經輸過一萬次棋,但每一次輸棋都是為了下一次的贏棋。

弈棋,弈人,失敗,超越,直到成就棋邪之名。

在他的生命中,有兩次令他不寒而慄的敗局,除了與羅喉的一局,便是久遠前與那個惡魔……

縱橫子沉浸於痛苦的往事。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棋者,到了天都,何以不入?”

“是你?”

嘩啦一聲,西海的虹橋破浪而出,似在邀請縱橫子入城。

“多謝武君。”

縱橫子登上虹橋,很快到達對岸,忌霞觴前來迎接。

“武君正在書房等待先生。”

“讓忌先生見笑了。”

“哪裡,請。”

羅喉的書房,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台巨大的沙盤,縱橫子一瞥之間,發現沙盤上空懸浮着一條鯨魚,鯨魚上插着幾個人物模型。

為首之人造型奇特,白髮長須,頭頂插着數支紅色的蠟燭。

忌霞觴泡好茗茶,告退出去。

羅喉問道:“為弈而來?”

縱橫子苦笑一聲:“呵,棄子之人,早已失去對弈的資格。”

“發生了何事?”

“或許,吾來只是講一個失敗者的故事。”

“吾今夜正好有空。”

羅喉給縱橫子倒了一杯茶,接着半靠在椅子上,露出洗耳恭聽的輕鬆神態。

縱橫子捧起茶盞,隔着淡淡的氤氳,他似乎回到了久遠前的那場棋局。

“那日,吾路過一片曠野,發現荒草中隱藏着一隻藍色巨狐……”

從未見過的狐狸勾引起縱橫子的好奇心,他追蹤而下,最後進入一株古樹的樹洞。

光明再現時,眼前竟是不可思議的景象,樹洞中堆滿了金銀珠寶、神兵利器、武功秘籍,縱橫子可以肯定,這裡面的大部分物品都具有驚人的價值。

就在此時,藍狐化作一縷輕煙,隨即,一隻非妖非邪,非鬼非神的龐然巨獸,駭然映入縱橫子眼帘。

巨獸口吐人言:“你是第一個見到n沒跪倒在地的人類。”

縱橫子實話實說:“吾只感覺好笑,連這樣的事情也被吾遇上了。”

“你感覺這一切太離奇,所以對現場的珍寶以及n,覺得虛幻不實。”

“就當成是縱橫子的奇遇吧。”

巨獸沒有穿衣服,裸露着一身又肥又膩的皮肉,光光的頭顱上生着三支尖角。

縱橫子注意到巨獸一直在用手指撓痒痒,只有三根手指,每根手指上長着一片藍色的甲片,甲片流光溢彩,令人怦然心動。

縱橫子的神情落入巨獸眼裡,忽然問道:“糜星咨姊妹吧?”

“你如何得知?”

“因為你是有福之人,而且從此刻起,你將越來越有福。”

“閣下弦外有音,但不知尊名?”

“n,誇幻之父,善予人福報,也善消人災厄,眼前的這一切你不動心嗎?”

“縱橫子以棋為樂,以奕為精進,較之珍寶,吾更喜歡一個令吾進步的對手。”

“對手?n與你下棋如何?”

縱橫子訝然,他不信一個巨獸真正懂得人類複雜的奕術。

“n喜歡挑戰不懂的事物,但無關痛癢的挑戰太沒刺激,不如我們來下注。”

“你想賭什麼?”

“放心,n不會要你的命,如果n輸了,n就將手指上的一塊幻甲送你。”

縱橫子說不清為何會對幻甲動心,他問道:“你的幻甲能做什麼?”

巨獸將手指伸到縱橫子眼前,得意說道:“每片幻甲皆可打造成一口得到獨厚,無可匹敵的箭鏃。”

“不錯的想法,但縱橫子不想勝之不武。”

“n就算輸棋,也有十二次的機會,願賭服輸,你敢嗎?”

兩人選擇了圍棋對奕。

誇幻之父自投羅網,縱橫子自然下手無情,一連贏了十二局。

說到這裡,縱橫子停頓下來,默默喝着茶。

羅喉並沒有打擾他,只是將縱橫子掌中已經涼透了的茶盅拿過來,沏了一杯新茶遞過去。

“多謝武君。”

“吾想,你遇到了一個騙子。”

“與其說是騙子,不如說吾太貪婪。”

當縱橫子贏得了十二片幻甲時,誇幻之父不願再賭,讓他離開,不料此時,縱橫子在諸多珍寶中發現了一口神弓。

誇幻之父說那是曠古神弩孤峭天引,凡箭搭上此弓,箭身必斷,因無箭可用,所以只能埋沒在這裡。

縱橫子心中盤算,他的胞妹雨霖鈴是極為高明的鑄匠,如果將這十二片幻甲打造成箭鏃,再搭配孤峭天引,將為他帶來世間無可匹敵的神器。

因此,縱橫子堅持與誇幻之父進行最後一賭,為此他押上了自己的胞妹。

“等到對奕這一局時,吾才知道之前的十二局皆是他的算計。”

“他為了引你入彀,不惜連敗十二局,且輸給你十二片幻甲,使你心甘情願押上自己的胞妹。”

“然也。”

“後來呢?”

“吾找到鈴妹,讓她幫吾打造了十二支箭鏃,取名帝弓十二虹……等吾將與誇幻之父的賭局告訴鈴妹後,她將吾趕了出來,從此之後,兄妹失和,再也未曾見面。”

後面的事情羅喉自然知道,雨霖鈴鑄造兵刃時喜歡留暗門,正是這個不好的習慣救了她。

帝弓十二虹時,只用了十片幻甲,其中兩支是贗品。

當雨霖鈴知道自己被兄長輸了出去,要嫁給一個怪物時,她沒有哭鬧,而是一腳把兄長踹出門,再請來了自己的男閨蜜生命練習生。

她很清楚,只有出自誇幻之父的幻甲才能殺死誇幻之父,於是她用其中一片幻甲打造出單鋒劍虎尾春冰。

生命練習生帶着虎尾春冰殺死了誇幻之父,並砍下了頭上的精靈三角。

雨霖鈴為了回報生命練習生,將這三支角與最後一片幻甲打造成格天三鋒,裝到練習生的槍頭上。

之後,雨霖鈴化名芙蓉鑄客巧天工,退出江湖,不問世事,更沒有與自己的兄長聯繫。

羅喉問道:“你很後悔?”

“起手無回,落子無悔。”

“逆三教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正是,否則吾何來勇氣踏足天都。”

用胞妹打賭,縱橫子無疑錯得很離譜,正是因為他的貪婪,才讓誇幻之父有可趁之機。

不過這是場局中局,縱橫子最大的悲劇不是輸掉妹妹,而是一直活在非常君的控制下。

棋者,成了他人的棋子。

羅喉現在要將這顆棋子抓到自己手裡。

他淡淡說道:“誇幻之父復活,勢必報復你們兄妹。”

“吾虧欠鈴妹甚多,只希望她平安,不知武君可否幫吾?”

“相信她自會逢凶化吉。”

雨霖鈴並非簡單人物,不僅一身鑄術出神入化,還是隱單鋒三大流派之一的宗師,另有生命練習生和亂世狂刀兩名護法,根本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不過縱橫子以為羅喉的這句話是應承,當即大喜,起身向羅喉施禮:“若是鈴妹無恙,縱橫子願為武君效犬馬之勞。”

“好說了。”

此時,青梗峰下,芙蓉鋪中,爐火鼎沸,照得滿室又熱又紅。

呲啦。

一滴汗水從巧天工的額頭滴下,落到手中的熔鐵上,化為一縷白煙。

叮噹,叮噹,叮噹。

隨着一錘又一錘的鍛打,寶刀的鋒芒也越來越盛。

終於來至最後一錘,嘩然一聲,寶刀成型,頓時光芒直衝九霄,刀柄上的獅頭猶如活了一般,發出陣陣吼聲。

獅頭的嘴中,嵌着一枚奇異的寶石,隨着神器成型,寶石完全融入刀鋒,讓這口寶刀增加了一層獨特的聖氣。

巧天工滿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推開鑄室的門。

亂世狂刀正倚靠在庭院中的一棵老樹榦上,認真看着手中的單鋒劍譜。

冬天,樹葉都凋零了,亂世狂刀還是裸露着胸,強大的胸肌一塊塊鼓起,如同群山綿延。

巧天工貪婪地看了幾眼,才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將獅頭寶刀扔過去。

“你終於出關了?哇,好重!”

巧天工傲然道:“本芙女以補天裂鑄術打造的神器,自是獨一無二,試試吧。”

亂世狂刀揮刀一揚,霎時,金獅耀鋒芒,紅塵現寶刀,磅礴刀氣將庭院中的沙石激得四處亂飛。

“想不到你竟然將吾用刀的習慣掌握得如此準確,狂刀欠你一份恩情。”

“多言,吾有事要外出一段時間,短則數日,長則數月。”

“有需要狂刀之處,但說無妨。”

“一拂長袖勝雪,疏風淡月,青埂山下暗塵絕,煉頑石,補天缺。”

巧天工一揮袖子,瀟洒離去。

不知為何,亂世狂刀有種莫名的擔心,他盤算一番,這裡無人打擾,不如一邊琢磨單鋒劍譜,一邊等着芙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