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喝掉‘神燈藥劑’。
李艾莉緊張地觀察着他，“怎麼樣？”
亞瑟搖了搖頭，張口道：“沒……”
剛發了個單音，亞瑟的身上就蒸騰起夢幻的藍霧，這霧閃着星星點點的鉑金色的光點。
亞瑟像一隻警戒的大貓，眼睛都不受控地切換回豎瞳。
能回答神明相關的問題，那只能是比神明更高層次的物種。
霧氣匯聚成一隻圓滾滾的藍色球體。
這隻球有排球那麼大，它左動動右動動，如同花苞開花般‘啵啵’兩聲張開兩個肉瓣。肉瓣跟橡皮泥似的，拉拉扯扯最後變成一對肉乎乎的小翅膀。
李艾莉：“……”會、會飛的肉球！
公爵：“……”
他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在半空撲騰的‘肉球’，把‘質疑’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請問，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就是有關於……”李艾莉開口問道，但她的話還沒說完。
大肉球就上下擺動，彷彿點頭說可以。
同時，肉球上浮現一個紅色的羅馬數字‘Ⅰ’。
李艾莉瞳孔地震，這就算一個問題了？
李艾莉深思熟慮，“所以，在這個世界裡，即便涉及神明相關的問題，你都是全知的嗎？”
大肉球又點了點頭，數字變成‘Ⅱ’。
李艾莉：“那麼，你能告訴我，詭計之神的神格、死神的神格，以及酒神的神格目前都在誰的手中嗎？”
大肉球點了點頭，球上的數字變成‘Ⅲ’，然後‘砰’地一下消失了。
消散的藍色霧氣在空中彙集成一個圓圓的轉盤。
李艾莉：“……”
夫妻倆對視，異口同聲道：“命運之輪？”
這個問詢結果可謂是喜憂參半。
好消息：阿爾伯特說的可能是真的。
壞消息：命運之神可能真的瘋了。
“阿爾伯特說，因為凡人造神，命運瘋了。”亞瑟皺着眉，“也許，祂想通過吞噬其他神格，增長神力，衝擊神王。”
“最後，將脫離出命運之輪的事情……抹除？”李艾莉簡直無法理解。
“那個精靈訟棍力量還不穩固，但以現在命運也沒辦法將一個新神‘抹除’掉。”
亞瑟的眸子變成了血的顏色，“命運，一如既往。”
信息太少了，三個問題根本不夠，更何況，她們還被狡猾的‘藍胖球’鑽空子浪費了一個問題。
李艾莉焦躁地在休息室來回踱步，“我再去做一瓶‘神燈藥劑’！”
於是，她又回到煉金屋，如法炮製煉製出第二瓶‘神燈藥劑’。
但，這次藥劑製作失敗了。
步驟一樣，但就是失敗了。
李艾莉不死心，又製作了第三瓶。她更加小心，保證自己沒有一個步驟出錯，藥劑仍然失敗了。
“不，這不是我的問題。”
目前，李艾莉的知識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她不得不藉助於煉金屋二層的書房。
但《梅林的煉金筆記》只是高級以下的學習教材，到了李艾莉這個等級，上面的知識對她並無幫助。
似乎，只要她不邁進那道門，更高等的煉金殿堂就在拒絕她。
李艾莉微微咬唇，靠着自己對煉金學的理解，分析當下的情況。
“越高級的煉金藥劑，限制條件越多。”
“《梅林的煉金筆記》上，的確提過一種情況，‘女巫藥劑’，一種一個月只能煉製一次的煉金藥劑。”
“那麼類比一下，等級更高的‘神燈藥劑’會不會是同樣的情況呢？”
李艾莉心事重重地離開煉金屋，“亞瑟，壞消息，神燈藥劑可能煉製不出來了，至少一個月之內是不行了。”
亞瑟臉色不是很好看，“莉莉，我這裡也收到一個壞消息。”
“阿爾伯特向命運宣戰了。”
李艾莉：“！！！”
於是，暫停的翡翠城會議繼續。
李艾莉跟公爵大步走進會議廳，官員們正要起立致禮，但被李艾莉抬手制止。
“我們的時間不多，直接步入正題，現在，我們展開不記名投票。”
“克拉克王都已經向命運之神宣戰，亞瑟·聖龍殿下也會參戰，但他僅代表冷翡翠公爵領的立場。
而翡翠城的立場，將交由大家手上的投票決定。”
“那麼，女士們，先生們，拿你你們的筆，從現在開始，你們有十分鐘的時候做出決定，十五分鐘後開始唱票。”
滴答、滴答，會議室安靜到只聽得見鐘錶的聲音。
幾乎是每個官員額頭都掛着細細密密的汗滴。
亞瑟跟李艾莉的手在會議桌下緊緊相握。
不需要任何語言，不需要任何承諾，他們都知道，不管任何苦難，他們都將是彼此的後盾。
翡翠城的立場不代表李艾莉的立場。
李艾莉會支持亞瑟，但僅僅是她個人。而她個人，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煉金大師。
十分鐘很快結束。
喬安娜將官員們手上的票收入票箱，緊接着唱票開始。
“支持亞瑟·聖龍殿下，一票。”
“支持亞瑟·聖龍殿下，一票。”
“支持亞瑟……”
唱票結束，參加會議共計82名官員，全部支持亞瑟·聖龍殿下。
唱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李艾莉的眼圈就紅了。
說實話，她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任何一種投票結果。
但萬萬沒想到，會是全票通過。
托馬森站起身，右手錘擊胸口，對李艾莉及亞瑟致禮。
“殿下，沒有拳頭跟利刃，是守護不住財富的。”
“如今，我們有龍，有令人眼饞的煉金藥劑，有繁茂的商業街，更有眼饞我們這些財產的惡賊！”
“但，他們之所以能止步於高牆外，都是因為您，還有聖龍殿下的力量。”
“您造就了翡翠城，將富裕的生活帶給我們，而我們也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更不是在戰爭面前臨陣脫逃的小人。”
會議長桌上，幾乎所有官員都站起了身，他們同時用拳頭抵住胸口，“我們與您同在，與聖龍殿下同在，與翡翠城同在！”
李艾莉用盡全力，才忍住沒讓淚水掉出眼眶。
“好。”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調整聲音，“我宣布，即刻起，翡翠城開始備戰。”
然後，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對口的人去辦。
“亞瑟·聖龍將成為這次戰役的最高指揮官。翡翠城除去必要的城防守衛外，暫歸聖龍殿下調動。”
“煉金工廠將調整煉金配比，即刻起，除去保證農業部所需的生長藥劑，其餘商品性質的煉金藥劑將停產，全力供應軍團作戰所需的煉金藥劑。”
“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