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弗利山莊，伊萬的車停在日落大道旁邊，拿起副駕駛位上的高清相機，下車掛在脖子上，來到臨近一家心理診所附近，付了一份洛杉磯時報，坐在綠化帶附近的長椅上，耐心等了起來。

不過幾分鐘時間，一輛黑色的凱雷德停在心理診所門前，伊萬起身放下報紙，拿起相機，鏡頭對準那邊。

凱雷德後車門打開，穿着一身休閑裝的馬丁從車上下來，不緊不慢朝診所大門走去。

伊萬很清楚，這是馬丁專門留出時間讓他拍攝，趕緊按下快門。

幾道咔嚓聲過後，馬丁人從相機鏡頭中消失，走進了診所。

伊萬放下相機，調出剛拍的照片看了看，完美的拍出了以心理診所作為背景，馬丁心事重重、滿臉憂愁的模樣。

對於效果，伊萬很滿意，等到再拍下馬丁出來的照片，一起賣給TMZ。

可惜，他是個超級學渣，搞不了看圖寫話，編不出新聞，只能直接把照片賣給喬迪。

伊萬坐回長椅上，看起了報紙。

上面有篇娛樂新聞，塞爾維亞裔女演員希比-布拉奇克以跟克里斯蒂安-貝爾感情破裂為由，向法院遞交材料，準備起訴離婚。

心理診所裡面，一位護士引領着馬丁來到診室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然後開門讓馬丁進去。

馬丁進了診室，坐在問診台後面的，是一位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的女醫生。

勞拉沒有穿白大褂，一身隨性的休閑西裝，加上普通的平光眼鏡，讓人看起來非常隨和，金棕色長發隨意挽在腦後，像個鄰居家的大姐姐。

“戴維斯先生，請坐。”她也在觀察馬丁。

馬丁拉開椅子坐下：“我可以在你這裡收起所有偽裝嗎？”

“當然可以。”勞拉說道：“這裡沒有任何監控和錄音設備，你所說的話不會流到外面一句，我是一名心理醫生，有嚴格的職業守則。”

“太好了，哈……”馬丁臉上沒有油彩，但咧嘴一笑間，仍然帶着小丑特有的癲狂。

勞拉下意識轉動手裡的筆，剛要開口，馬丁已經搶先了。

“診所還有幾位名聲在外的資深醫生，知道我為什麼選了你嗎？”他問道。

勞拉有種感覺，這人內心陰雲籠罩，順着他的話問道：“我也很好奇，為什麼？”

馬丁大笑起來：“因為你年輕漂亮，缺少經驗，最可能受到我的影響。”

勞拉也笑，笑容明媚，猶如洛杉磯正午的陽光：“你為什麼要影響我呢？還是說需要我的幫助？”

馬丁張開雙臂，大聲說道：“我需要一個能把握到女人心理的人，協助我建立一支美女大軍。”

看看面前的人，想到他好萊塢明星的身份，勞拉內心不屑，嘴上卻說道：“跟你一起享樂嗎？”

馬丁又笑了起來：“當然不是，你說的這些都太低級趣味！勞拉醫生，別跟我說你只能想到男男女女那點破事。”

他很嚴肅很認真：“美利堅配得上一個有品位的人！我的計劃是，帶領美女大軍殺入華盛頓，攻陷白屋子，解散美聯邦。”

勞拉見過很多患有心理疾病的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儘管控制自己想忍住，但多少還是像看瘋子一樣看着馬丁。

馬丁過來為明年做鋪墊，怎麼都要在心理診所待一段時間，跟心理醫生聊一聊，所以特地選了這個剛能獨立看診的漂亮醫生。

最起碼養眼，還能逗樂子。

沒辦法，被尼克爾森傳染了。

馬丁又說道：“這樣全世界的戰爭起碼減少一半，我做出如此大的貢獻，就能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了！”

勞拉覺得這人有嚴重的幻想症，決定打破幻想，讓他現實一點，說道：“美國總統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幾率，比你大。”

馬丁問道：“你幫我出個主意，怎麼才能搞到美聯邦解散。”

勞拉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馬丁答非所問：“我累了，要睡一會。”

說完，他不問勞拉願不願意，挪到長沙發上直接躺下，閉上了雙眼。

勞拉相當無奈，只能搖頭，取過一本書，看了起來。

馬丁徹底放空大腦，躺了半個小時，期間真的迷迷糊糊睡了20分鐘。

為了黑暗騎士的營銷，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半個小時一到，馬丁坐了起來，拿起外套，說道：“我走了。”

勞拉問道：“問題解決了？”

馬丁笑得瘮人：“跟你說了這麼多，心情舒暢了一點。”他臨出門前，回過頭來：“醫生，改天我再來找你，我們聊聊怎麼才能讓這世界更混亂。”

勞拉不能拒絕病人：“戴維斯先生，你隨時可以過來。”

馬丁出了門，加上守在門口的布魯斯，一起往樓下走，後面他會按時過來就診。

布魯斯問道：“你沒嚇壞人吧？”

馬丁說道：“我跟醫生聊得很開心，講述了一些偉大的理想和志向，醫生深刻認同我，或許以後會協助我。”

出心理診所大門，馬丁和布魯斯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另一邊，伊萬再次舉起相機拍攝，以心理診所大門作為背景，將馬丁納入鏡頭當中。

一直到那輛凱雷德開走，他才停下按快門。

伊萬調出相片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朝停車的地方走去，邊走邊掏出手機，撥打了喬迪的電話：“是我，大伊萬，剛拍到幾張照片，馬丁-戴維斯去看心理醫生的，你那邊要不要。”

聽到馬丁-戴維斯，喬迪立即來了興趣：“當然要，老地方見面。”

十幾分鐘後，她趕到了一個公園，在公園停車場上，看見了伊萬的車，按了下車喇叭。

那邊駕駛位車門打開，伊萬拿着個盒子過來，上了這輛車的副駕駛。

喬迪取過筆記本開機，手伸出去：“馬丁的照片呢？”

伊萬打開盒子，將讀卡器交給喬迪，還不忘說幾句布魯斯叮囑的話：“馬丁-戴維斯有幾個月沒在洛杉磯露面了，聽說去拍黑暗騎士，他出演的是小丑，我記得尼克爾森說過一些關於小丑的話。”

喬迪插上讀卡器，等待電腦識別，說道：“小丑太過黑暗，會給人帶來困擾，馬丁過於年輕，難以把控？”

伊萬見她記得，點頭道：“對，就是這句！”他問道：“馬丁突然去看心理醫生，會不會與此有關？”

“很可能有關，尼克爾森經驗豐富，話不是沒有道理。”喬迪點開照片，仔細看起來。

前面幾張，全是馬丁進入心理診所的。

他面容陰鬱，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反正看着就不太正常，叫人很不舒服。

後面馬丁從心理診所出來的照片，雖然神情仍然嚴峻，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淡了許多。

伊萬又說道：“照片前後對比特別明顯。”

喬迪贊同：“確實如此。”她直接說道：“開個價吧。”

伊萬報了個價格。

兩邊合作多次，喬迪也沒有砍價，直接開了支票交給伊萬，等他下車後，開車趕回公司，看了會照片，又翻找出尼克爾森怒噴馬丁的新聞熟悉一遍，在網上找了下關於黑暗騎士的新聞。

互聯網上出現多條新聞，飾演蝙蝠俠的貝爾心理和精神方面也遇到了一些問題。

蝙蝠俠和小丑的演員都出了心理狀況？

劇組也有公布，只是含糊的說貝爾受到角色影響。

喬迪的好奇心立刻被激發出來，黑暗騎士裡面的蝙蝠俠和小丑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對決，才會造成兩名主演心理都出問題？

1989年的蝙蝠俠電影中，貌似邁克爾-基頓和傑克-尼克爾森也沒出現這樣的狀況。

喬迪查看了些劇組的新聞，結合照片開始寫與照片配套的新聞。

TMZ雖然是一家八卦娛樂網站，但對新聞的真實性要求很高。

就像喬迪可以主動策劃製造希斯-萊傑嗑藥的新聞，但不能憑空捏造。

從某些方面來說，喬迪他們比報道社會時政的那些記者們，更注重“新聞的真實性”。

“馬丁-戴維斯於近日前往一家心理診所做諮詢，疑似拍攝新片《黑暗騎士》時出現心理與精神層面的問題，尼克爾森曾經警告過馬丁，小丑角色過於黑暗，一旦入戲過深，很可能遭遇困擾……”

沒有更多的佐證，喬迪的新聞只能點到為止。

隨後，她先上傳了馬丁的新聞和相關配套的圖片。

接着又把貝爾同樣遭受心理與精神問題的新聞拖出來，與馬丁的新聞搭配起來。

TMZ的新聞一出，很快引起不少人關注。

一些媒體給那家心理診所打了電話，詢問馬丁就診的事宜。

診所只是確認馬丁來就診過，其他問題一概謝絕。

媒體方面只能捕風捉影。

有一部分，比如TMZ，再次翻出尼克爾森怒噴馬丁，以及尼克爾森去亞特蘭大探班的新聞，羅列出來作為對比，認為尼克爾森前後態度變化明顯，很可能馬丁在小丑這個角色的塑造上，做了什麼讓他改變態度的事情。

但跑去採訪尼克爾森的記者沒有任何收穫，尼克爾森只是說等電影上映你們就知道了。

還有馬丁的粉絲跑到他的博客和可樂神教的官方網站上，詢問馬丁是否出現了問題。

馬丁的回復含糊其辭：“問題不是特別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