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尚在大亮，馬丁就坐着尼克爾森的加長林肯，從夜色俱樂部出來。
剛剛享受過洗面奶服務的混蛋三人組，此時精神奕奕。
尼克爾森戴上墨鏡，大呼小叫：“開派對！開派對啊，我能打十個！不……二十個。”
萊昂納多看了眼產生錯覺的老混蛋，直接說道：“我不想明天參加你的葬禮。”
馬丁稍微降下擋板，對司機說道：“去我那裡。”他升上擋板：“我剛弄了幾瓶好酒，今晚金球獎頒獎典禮，我們邊喝酒邊看美女。”
萊昂納多說道：“明明是妖魔鬼怪薈萃，哪有什麼美女。”
馬丁指着他：“就你事多，等你喝多了，我幫你叫美女，給吉賽爾-邦臣打電話。”
萊昂納多怒了，發動絕招三連擊：“你以為我怕這些嗎？有本事你把吉賽爾-邦臣叫來！”
“只要你當場向她求婚，我馬上僱人租飛機把邦臣接過來。”馬丁一副特別有擔當的模樣：“你求婚結婚的所有費用我全包了！”
萊昂納多被打敗了，但不甘認輸，對尼克爾森說道：“看到沒，傑克，馬丁膨脹了，不拿錢當錢了，像不像個暴發戶的嘴臉？”
馬丁往座位上一靠，大馬金刀的豪橫：“你要讓一個剛剛成為千萬富翁的人炫耀一下。”
其實他也就是在混蛋三人組中才有這種浪蕩姿態。
林肯轎車很快開進馬丁的家中。
三個混蛋進了客廳，發現家裡有人。
莉莉戴着專業圍裙，手拿刻刀，正在雕琢一個半人高的泥質雕塑。
馬丁讓兩個混蛋先進來，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莉莉說道：“吃完午飯，我過來幫你收拾家，弄的一團糟，收拾好沒事做，我就順便練手。”
她主動跟萊昂納多和尼克爾森打了招呼。
馬丁也為兩邊做了介紹。
萊昂納多一聽莉莉的名字，馬上明白了：“你就是小丑雕像的原作者。”
“是我。”莉莉這半年多來一直在黑暗騎士劇組兼職，遇到太多人手裡有她雕刻的小丑，已經快麻木了：“你們隨意，不用管我。”
馬丁叫了萊昂納多一起去酒窖拿來酒，尼克爾森打開電視，金球獎頒獎典禮紅地毯已經到了尾段。
萊昂納多拿了三個酒杯倒上酒，問莉莉：“喝一杯嗎？”
莉莉搖頭：“我還不到飲酒年齡。”
馬丁過來拍了萊昂納多肩膀一下，好心提醒道：“你別惹她。”
萊昂納多摸不着頭腦，只好坐在沙發上，跟馬丁和尼克爾森一起喝酒。
莉莉跟尼克爾森女兒洛琳年齡相仿，尼克爾森沖她遙遙舉杯：“你的雕刻非常棒，謝謝你的雕像。”
“不用客氣。”莉莉拿起旁邊的易拉罐可樂，跟尼克爾森遙遙碰了碰杯。
萊昂納多剛想端起酒杯，發現莉莉放下易拉罐，拿起了尖銳的刻刀。
刻刀在她修長的手指間彷彿蝴蝶一樣飛舞。
接着，萊昂納多就看到，莉莉手裡的刻刀閃着寒光，噗噗噗戳在泥巴人像上面。
等她停下來，雕塑的眼睛、咽喉、心口和小腹等要害上，多了十幾個洞。
這要戳在人身上……
萊昂納多趕緊轉回頭來，端起酒杯一口全都灌了下去，壓住了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馬丁轉過頭，問道：“怎麼了，萊奧？”
萊昂納多趕緊搖頭：“沒事，就想喝酒了。”
馬丁拿過酒瓶，給他倒滿：“想喝多少你隨意，我酒窖裡面的任何酒，你想喝哪種都沒問題。”
“當然。”萊昂納多心說，跟馬丁一起長大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
三人品着酒看金球獎。
另一邊，莉莉見嚇到了萊昂納多，重新修整過雕塑，推進了一邊的儲物室，收拾好現場，對馬丁說道：“我要回學校了，你注意一點，別總把家裡弄的那麼亂。”
馬丁擺了擺手：“走吧，我不送你了。”
等到莉莉離開後，馬丁三人就着金球獎的樂子，喝着一杯杯美酒，討論着圈內的是是非非，好不愜意。
到了他們三人的咖位，金球獎確實就是樂子。
比如朱利安-施佩納爾憑藉《潛水鐘與蝴蝶》拿到了最佳導演。
像科恩兄弟、雷德利-斯科特等人全部陪跑。
前者今年沖獎的影片叫《老無所依》。
到了最佳女演員上，朱莉-克里斯蒂獲獎，而不是頒獎季開啟以來收割各種女主角獎項的凱特-溫斯萊特。
當然，凱特肯定不會失落，因為她已經拿到了最關鍵的演員工會獎的最佳女主角。
馬丁端起酒杯，與萊昂納多碰了碰：“希望凱特能拿到奧斯卡。”
萊昂納多收起玩笑：“願上帝保佑凱特。”
尼克爾森直接說道：“凱特拿到了幾乎所有真正具有風向標價值獎項的最佳女主角，她肯定能獲獎。”
馬丁沒有喝酒：“我們就先不祝賀凱特了，中場開香檳是大忌。”
萊昂納多完全贊同：“沒錯。”
…………
今晚，金球獎吸引了太多關注的目光，洛杉磯媒體的焦點全都放在了五光十彩的娛樂場上。
拉丁女人卡洛琳結束一天的工作，不想立即回家，準備找一家酒吧喝酒。
自從主動站出來指控布拉德-皮特，卡洛琳的日子比以前好過了不少。
雖然以她為首的小團體始終沒有與皮特和解，主要是金錢方面無法達成一致，但依靠賣新聞和有償採訪等方面獲取的報酬，也大大改善了全家人的生活。
甚至，卡洛琳覺得皮特是個好人，讓她一家人改變了命運。
這樣的好人，當然要死咬着不放，爭取多咬一些肉下來。
天色漸黑，她下了車一直小心翼翼。
這個拉丁社區，治安並不是很好，別說監控之類幾乎屬於空白，連很多路燈都被人砸了。
卡洛琳沒走出去幾步，一根燈柱後面，突然有人喊她。
“嗨，卡洛琳，聊幾句。”
聽到陌生的聲音，卡洛琳警惕的停下腳步，手伸進包里，握住了防狼噴霧。
“你保持好距離，我不會靠近，只是單純聊幾句。”這人戴着兜帽，帽檐陰影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布拉德-皮特的資產超乎你的想象，他還有大量固定資產。”
卡洛琳鬧騰了快一年，皮特的情況多少了解：“我知道。”
這人聲音嘶啞，相當難聽：“你們要的那點賠償，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不肯鬆口嗎？不是因為你們要的錢多，而是他想要拖下去，他有足夠的資產拖下去，拖到你們都受不了，自然就與他和解了。”
他提醒道：“別忘了，洛杉磯警方已經解除了皮特的限制令。”
話說到這裡，這人掏出個錄音機，按下了播放鍵，響起皮特的聲音。
“我寧願把錢送給律師，也絕不多給那群窮鬼一美分！”
卡洛琳給皮特當過保姆，聽得出他的聲音。
“你是誰？”她問道。
這人說道：“一個跟皮特有仇，又同情你們這些受害者的好心人。”
卡洛琳沒再多問。
這人拉低帽子，藉著黑下來的天色，獨自往社區外面走去。
路過一個垃圾站，他扯出卡帶裡面的磁帶，一把火點燃燒成了灰。
所謂皮特的話，雖然是真實錄音，也是出自皮特之口，卻是皮特某部作品中的台詞。
半個小時後，剛從TMZ出來的喬迪坐在了一家咖啡店裡。
獨自喝着咖啡等了一會，伊萬急匆匆的進了咖啡店，拉開椅子坐在喬迪對面。
喬迪問道：“你找我做什麼？”
伊萬先要了一杯黑咖啡，接著說道：“最近添置設備，又換房子，沒錢了。”
這是重要的新聞渠道，喬迪二話不說，掏出錢包，拿出所有的現鈔，放在了桌子上：“現在，我只有這些。”
伊萬根本沒有碰，說道：“我想賺大錢，賺更多錢。”
喬迪往前拖了下椅子，低頭靠近伊萬：“有什麼絕密消息？”
“還記得我們與卡米爾律師達成的協議嗎？”伊萬低聲說道：“我們幫助她拿到皮特受害者的代理權，她給予我們一定比例的律師費抽成作為薪酬。”
他話很直接：“不是還有很多受害者沒有與皮特達成最終和解嗎？能不能想辦法提高賠償金，受害者們拿到手的賠償金越多，卡米爾的律師費越高，屬於我們的抽成就越多。”
喬迪皺眉：“這非常複雜……”
“皮特擁有大批優質資產。”伊萬做足了功課：“我得到確切消息，皮特之前代理的多家品牌，計劃聯合起來，追究皮特代言期間違約。”
這件事並不新鮮，因為凱迪拉克去年鬧過，喬迪琢磨着說道：“作為眾多品牌的全球形象代言人，嚴格說起來的話，皮特的保姆門事件，確實給相關品牌造成了巨大的聲譽與形象損失。”
伊萬握住拳頭捶了捶桌子：“他們那些商業集團沖在最前面吃肉，我們跟在後面，多撿點碎肉，就足夠把我們吃撐了。”
巨大的利益擺在面前，不去試試的話，喬迪也不甘心，問道：“你消息來源沒有問題？”
伊萬說道：“絕對沒有問題。”
喬迪下定了決心：“我去找卡米爾律師。”
她出了咖啡店，沒有急於離開，坐上汽車之後，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很快就得到確切消息，凱迪拉克已經通知其在洛杉磯的代理律所，重啟皮特違約追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