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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

從府衙出來,蘇亦欣安慰安蘭幾句,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便和顧卿爵離開。

兩人沒有回客棧,而是去何志出事地方看看。

那個地方一點也不偏僻。

兩旁都有茶肆,酒樓,中間隔着一條寬約一丈的河,河不寬,但附近的居民說河很深,每年都有人淹死。

每條街道有對應的一座拱橋,蘇亦欣往遠處瞧,數了數,一共有五座。

何志出事的是從左往右第三座,也就是他們右手的那一座拱橋。

王縣令還是有些本事的,出事之後,就將橋面封鎖起來,橋兩端有兩個衙役守着。

“這裡剛死了人,不能過去。”

兩人剛靠近,就有衙役提醒,順帶指着旁邊相鄰的橋:“可以從那邊走。”

顧卿爵這次直接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來,衙役接過,仔細辨認,後緊張的將令牌還給顧卿爵,單膝下跪行禮:“不知是渤海郡王,還請恕罪。”

“嗯,我們去上面看看。”

方才在府衙的時候沒有亮明身份,是不想讓圍在公堂的百姓覺得他們是權貴,會以權壓人。

但昨日蘇亦欣在蘇宅的時候已經亮明身份,如今何志死了,當時圍在蘇宅看熱鬧的百姓若是知道死者是昨日鬧事的人,亦欣的身份立時便會傳開。

現在亮明身份,查案時便不會遇到阻撓,可以更快的查清何志之死。

兩人上橋,蘇亦欣站定後,雙手交叉,正要施法,就被顧卿爵攔下來。

“怎麼了,我現在可以溯源,只要看清楚何志當時發生什麼事,就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也許還能看見兇手。”

“逆天之法,會對你有損傷。想要找兇手,線索很多,讓我來。”

蘇亦欣明白顧卿爵是擔心她的身體。

“如果是普通人,我相信你能查出來,就怕是修鍊之人所為。”

“我先來。”

兩刻鐘後,顧卿爵搖頭。

何志死於深夜,屍體一早是被在附近洗衣服的婦人發現報案,那時橋上來來往往,早就將痕迹破壞掉了。

“我來,不用擔心,我會量力而行的。”

就算找不出兇手,人不是她殺的,他們就是想要將這個案子安在她身上,也得找出證據來不是,要是有,說明是有人栽贓陷害,這反而好辦了!

蘇亦欣中指和食指微曲,快速掐訣。自在老宅突破至合體期後,這還是她第一次溯源這個功能。

溯源,在死者生前的地方,追溯過往。

蘇亦欣施法,時間似乎在那一瞬靜止,而後又快速的往回倒流,每往回一瞬,蘇亦欣的就要消耗一分靈力,直到額頭滲出絲絲薄汗。

蘇亦欣果斷收手,勾唇對顧卿爵道:“雖然無法看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何志之死不是意外,是人為,還是修鍊之人。”

對方似乎知道她會溯源,提前將當時發生之事用秘法遮掩。

如此便是她爹爹來,也無奈何。

“追溯不到,是因為對方修為比你高,還是這秘法是不可逆的?”

兩人邊說邊往橋下走:“抹去痕迹,化神期就能做到。”

這麼一來,能作案的人多了去了。

“我們回縣衙。”

蘇亦欣:“你想驗屍?”

“如果是修鍊之人所為,便是驗屍也找不到多少線索,就是仵作驗的溺死的時辰,說不定也是假的。”

顧卿爵的猜測很有道理。

“那我們現在去縣衙,幹什麼?”

“找王縣令。”

“大人,門外有人找您,是今日上堂時那對夫妻。”

“他們來幹什麼?”

“小人不知,人已經在前廳,大人要去接見嗎?”

王縣令點頭:“去。”

何志之死與她有嫌疑,這個時候跑來,他很想知道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然而就在王縣令去前廳這麼短短的半刻鐘不到的路上,又有衙役來報。

王縣令震驚的看着差役:“你說蘇姑娘就是瑞安郡主?”

“是,小人也是剛剛得知,昨日在蘇宅之時,蘇姑娘,不是瑞安郡主就亮明身份,當時圍觀的百姓都知道,小人是剛才走訪調查的時候才知道,這就趕緊回來彙報給大人。”

“大人,她既是郡主,殺害一個毫無根基的百姓,不是易如反掌。”

“啪!”

說話的差役結結實實的挨了王縣令一頓削。

“你也說她是郡主,郡主的聲名你剛進府衙一年怕是沒聽過,她若是郡主,那何志之死絕不是她所為。”

“下官王越新,見過顧大人,瑞安郡主。”

顧卿爵抬手:“起來吧。”

王縣令將兩人引入上座,自己在右邊下手的位置坐下:“不知二位來,是有什麼事與下官交代。”

“不是交代,是建議。”

王越新覺得自己還是有腦子的,他生於慶曆二年,小時候聽父母說,自他出生之後,這日子開始一日日好起來,大宋兵強馬壯,再也不怕受外敵侵擾。

家裡也終於有能力送他去私塾念書,他二十一歲第一次下場就中了進士,還是二甲。

他是他們鎮上的驕傲。

王越新也覺得自己有能力做好一方父母官,這三年,他斷過的案子,不說全部偵破,但他敢保證,沒有冤假錯案。

這靠的不僅是腦子,還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只是他引以為傲的本事,在這位威名赫赫的顧大人面前,似乎不夠看。

“顧大人,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那也一定知道我夫人是修鍊之人,方才去何志死前的地方查看,雖未發現蛛絲馬跡,但也有所收穫。”

王越新腦子終於轉起來:“何志是死於修鍊之人手中?”

“不能確定,但一定有修鍊之人插手。”

王越新眯了眯眼:“下官也一直調查何志死前的人際關係,基本可以確定,他並不認識什麼修鍊之人。如此說來,兇手恐怕是沖郡主來的。”

蘇亦欣眸子冷凝:“既是沖我來的,那大人就把我抓了。”

王越新連忙道:“這怎麼行!人不是你殺的!本官已經叫人去找那外室,說不定會有別的線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