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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行宇心境開闊後,就不願一直呆在屋子裡。

修鍊完畢,想着來後山走走。

在無極宗生活這麼多年,後山的花花草草,他都還沒全看完呢。

哪裡知道,這裡有個俗世的女子。

范茹茹瞥見百里行宇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不是不能見外男,而是不能在私下裡見外男,是以范茹茹提着她的小裙子,二話不說趕緊跑。

蘇亦欣緊忙現身。

“亦欣,你來了!”

范茹茹拉着蘇亦欣:“那裡有人,我們還是回去吧。”

“我剛才看見了,那是我大表哥,碰到了當然得打個招呼。”

行宇表哥年近五十,但樣貌看起來比李正真都還要年輕些。

結丹結的早,容貌不說凍齡,那絕對超級延緩衰老的,再加上大舅舅大舅母的顏值,妥妥的熟男風。

范茹茹跟在蘇亦欣身後,小臉紅撲撲的。

等蘇亦欣帶着她御劍回明珠苑,范茹茹還一副獃獃的模樣。

“你收拾一下,明日我送你去京都。”

“哦。”

范茹茹應了一聲,飄回了房間。

蘇亦欣搖了搖頭,並不知道在不久後的將來,與范茹茹還能經常碰面。

第二日,蘇亦欣遇先往京都方向去。

早晨出發,午時剛過,就到了都城城外,走了約半個時辰,就能看到城門口了。

遠遠的看着,開封二字,蘇亦欣還有些小激動。

可沒走幾步,蘇亦欣眼尖的發現,有些排隊進城的百姓,手上都拿着一個木製的牌子。

蘇亦欣腦子轉的飛快。

這才想起來,臨出發前,雄隼雙腿上掛着好幾塊木製的牌子,好像與那些人的牌子差不多。

想起顧卿爵的信,說去往京都,須得有憑由才能進。

蘇亦欣從儲物袋中,將那三塊木牌子拿出來,將范茹茹的給她,還有幻化成人形的沁蓮,沁蓮的身份,完全就是偽造的,蘇亦欣拿着自己的,三人跟在隊伍後面排隊準備入城。

至於落無殤,他已經長出了兩條尾巴,說他是狗,也得有人信啊。

不過,隨着修為越高,它越能縮小。

此刻就是縮成麻雀大小,鑽進蘇亦欣的袖子里,半點看不出來。

范茹茹第一次出遠門,拿着憑由好奇的問:“這個是什麼東西,怎麼上面有我這麼詳細的信息?”

“憑由,出遠門用的東西。”

宋朝所謂的‘憑由’,就是常說的‘過所’。

弄一個‘憑由’相當的麻煩,首先需要需要申請人有擔保,再向戶籍所在地的村正交代清楚出遠門的緣由,往返的時間還有離家之日後本戶的賦役由誰承擔。

然後,村正向縣政府呈碟申報,接着再往州府請給,逐項審核無誤後,才會發給申請人‘過所’,也就是‘憑由’。

蘇亦欣的憑由,在去登州府的時候,都是由顧卿爵一手代辦的,她通常都是御劍飛行,有時候還都是直接飛到自家院子,那憑由到現在都沒用過。

但來了京都不同,這裡是大宋的都城,城門這樣重要的位置,肯定安排人坐鎮。

也就是想到這一點,才在離城門口好幾里路的地方停下來,雙腳走到城門口。

士兵查驗後,三人順利入城。

范茹茹看着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開封城,興奮不已:“原來這裡就是開封啊,難怪人人都想來京都,真是太漂亮了。”

蘇亦欣是活了兩世的人,比范茹茹要淡定很多。

雖沒有修鍊宗門那般仙氣飄飄,但古色古香的開封府,與後世重建修復的那些古城相比,那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開封府很大,而范茹茹在來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範家在京都的住址。

蘇亦欣也沒有提醒。

就這樣跟在她後面。

等范茹茹“哇塞哇塞”個不停,臨近太陽落下時,終於記起來,她是來京都尋親的,現在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裡。

“蘇亦欣,怎麼辦,我忘了跟顧卿爵問地址了。”

范茹茹吃着剛買來的糕點,剛才還覺得很香甜,現在卻咽不下去,甚至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怎麼辦,如果實在找不到,我們晚上是不是就得露宿街頭?”

落無殤進了城,就趴在蘇亦欣的肩膀上,屁股蹲坐着,將尾巴藏在屁股下面。

聽見范茹茹的話,發出幾聲跟人一樣的笑聲:“女人啊,遇到事情就知道哭,你難道沒銀子嗎?就算找不到范家,花銀子住客棧難道不會?”

“對哦,還能住客棧。走吧,去客棧!”

蘇亦欣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你不回范家住?”

“你知道路?”

蘇亦欣點頭,從前面的街口往右邊拐了過去。

范茹茹噘着嘴跟在後面,從城外走到城門口,再逛了將近一個時辰,范茹茹現在腳底板痛的很,難免就有些怒氣:“你知道路,也不早些說,不然我們可以早點回去,做了嬌子再出來逛,豈不是輕快。”

“大姐,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是我不說嘛,是你自己沒問好不好。我是送你過來回你的家,不是我的,自己都不在意,還怪別人沒早點提醒你,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佩服!”

范茹茹:“……”

她不錯就是抱怨兩句,至於這麼說她?

“我就是腳痛,脾氣有些大了,你就這麼說我。”

走在前面的蘇亦欣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范茹茹:“這麼說吧,你只是顧卿爵的表妹,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你娘,沒義務慣着你,下次發脾氣,看準人了再發。”

范茹茹:“!!!”

這次她沒啃聲,咬着牙跟着蘇亦欣,又走了兩刻鐘,才在一個宅子前停下。

抬頭看,寫着范宅二字。

范茹茹看到這兩個字,就像看到了親娘。

此時她的腳痛的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剛進開封府有多興奮,現在就有多沮喪。

早知道,她就不東逛西看,早些回家才是。

她張開嘴就想大哭。

可眼尾掃到蘇亦欣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自己去叫門。”

“哦。”

范茹茹一瘸一拐的敲着門環,清脆的聲音,能傳的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