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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一個四五十左右的老僕打開旁邊的小門。

看到范茹茹,立刻道:“原來是二姑娘,幾天前二夫人就接到傳信,命老僕時刻守着呢。這位就是蘇姑娘吧,快請。”

“嗯。”

范茹茹點頭:“帶我先去見祖父。”

離家快一年多,現在回來,肯定是要先見過祖父,才能去院子里見自己的父母。

范延壽一改在孟縣的狀態,不管是衣着打扮還是精神面貌,都與之截然不同,自有一股世家大族家主的威嚴在。

范茹茹先是怔楞一下,才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給范延壽行禮。

“孫女問祖父安,離家多日,未在膝下孝順,還請祖父見諒。”

“晚輩見過范老。”

“都起來吧。”

對這個孫女,范延壽說不出是什麼感情。

先前那是眼高於頂,看啥事看啥人都不順眼,要不是有族裡的規矩壓着,她沒辦法到處亂跑,不知道能惹出多少禍事來。

現在,看她的樣子,似乎沉穩了不少。

“這一年多,跟在你表嫂身邊,的確長進了。”

范茹茹面上笑着,心裡卻對祖父的說法不以為然,什麼叫跟着表嫂長進了,她這個還未過門的表嫂可沒教她什麼,就算是長進,那也是她自個的本事。

“行了,禮到了就行,你也許久未見你母親,先去看看你母親吧。”

范茹茹再次行禮,這才隨着引路的僕婢,去二房的院子。

范茹茹走了,范延壽指着旁邊的椅子,讓蘇亦欣坐下說話,蘇亦欣畢竟還未過門,范延壽也只是簡單的問了問顧卿爵的情況,很快饒氏就過來了。

她是范家的當家主母,有人來,自是瞞不過她。

一路有說有笑,順便吩咐僕婢給蘇亦欣準備好院子,不過被蘇亦欣拒絕了。

“怎麼,你今晚不在這裡住?”

“嗯,我還約了人,一會就得走。”

饒端琴嗔了一句:“竟是這般匆忙,還以為你能在這裡吃頓飯,住上一宿呢!”

蘇亦欣莞爾:“對不住了,這次是真有事,下次一定叨擾。”

離開范家,蘇亦欣用羅盤定了方位,按照顧卿爵給她的地址,不多時在一座紅樓前停下。

趙謹在這裡等她?

此刻,夜幕已經降臨,紅樓開始熱鬧起來,門口站着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揮舞着帕子,朝往來路過的郎君拋着媚眼。

蘇亦欣帶着沁蓮,提步準備往裡走。

“誒,小娘子,你看清楚了,這裡可是紅樓。”

攔住蘇亦欣的,是一位俊俏的郎君,約莫二十齣頭,雖然俊俏,但聲音特別的娘,身上的脂粉味還特別重。

“阿嚏!”

蘇亦欣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不好意思,熏着了。”

男子知道蘇亦欣的意思,臉上笑意未減,再次提醒:“姑娘,這是紅樓,既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這地方還是不進的好。”

“嗯?這地方不是有錢就能進,還分男女?”

見蘇亦欣如此執意要進去,胥白看了看蘇亦欣的髮飾,疑惑道:“小娘子莫不是來找你家官人的?”

蘇亦欣站在這座叫藏香閣的紅樓前,就已經用五行之氣斂了容貌,又因出遠門,蘇亦欣也選了一件比較方便的女裝,如今看起來倒像是一番精心打扮過,來這裡找自己夫君的彪悍夫人。

蘇亦欣沒有說話。

胥白嘆了口氣:“這位小娘子,還是想開些,來這裡的郎君,未必就是尋歡作樂,何必逼的太緊。回去吧,你身邊只有這一個丫鬟,等會天黑了,不安全。”

蘇亦欣還是沒有言語,不過一個銀錠子拍在這個好似老鴇角色的男子手上:“拿着,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十兩一錠的。

放在手上沉甸甸的。

胥白眼睛眯了眯:“小娘子,裡面請,奴家胥白,親自帶你進去吧。”

對於胥白切換臉譜一般的變臉速度,蘇亦欣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先前以為是男老鴇,現在看來像是男倌。

終究是她太單純了。

不過,男倌出來攬客的,倒是稀奇。

蘇亦欣隨着胥白進去,古代青樓,與蘇亦欣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外面招攬的,只是最低等的妓人,進到裡面,可謂是井然有序,大廳里的座位,分布的很寬敞,一個男子身邊,有一個至兩個女子陪着。

飲酒作對,詩詞對話。

偶爾能聽到一兩句輕佻穢語。

等客人喝的差不多了,如有意留宿,便由女子攙扶着往樓上走。

蘇亦欣明白,後面的‘節目’,那是需要另行收費的。

蘇亦欣往上看了看,藏香閣還蠻高,一共有五樓,一層一層往裡遞進。

蘇亦欣想,應該是層級越高,消費越高。

“小娘子,奴家的房間在樓上。”

胥白一開口,就算是來尋歡作樂的,也不免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胥白長的十分俊俏,加上皮膚白皙,身段纖細,妥妥的男倌的款。

穿上女裝,簡直就是雌雄莫辯。

若是同,看到他這副模樣,怕是沒幾個能剋制得住。

胥白一直帶着蘇亦欣往前走,上了樓,到了二樓,又接着往上走,一直到五樓才停下來。

等到了五樓,胥白的聲音突然就變了。

聲音一變,氣場就上來了。

“人在那邊,隨我來。”

這要不是親眼瞧着,蘇亦欣得以為是兩個人。

“這位郎君,可是會口技?”

“雕蟲小技罷了。主子在裡面等你。”

胥白推開門,一身黑衣打扮的趙謹,正好抬頭看向蘇亦欣。

“蘇姑娘,辛苦。”

“趙郎君。”

蘇亦欣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見胥白徑直走到趙謹身後,隨即將身上的吊墜取下,交還給趙謹。

那吊墜,與蘇亦欣身上佩戴的,乃是子母佩。

她身上這塊,是顧卿爵交給她的,臨行前,顧卿爵說這是信物,讓她在去見趙謹的時候帶着。

剛才在門口,胥白一開始趕她走,應該是走路的時候,玉佩恰巧被裙擺遮住,等看到她佩戴的玉佩,才將他手中的玉佩亮出來。

所以,蘇亦欣才將那十兩銀錠子拍在胥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