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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沒有放下武器,但也停止進攻。

於元申親眼看着李安被割了腦袋,根本不敢出聲讓他們繼續進攻。

時間拖得越久,他們失敗的可能性就越大。

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

於是於元申躲在一個士兵身後,用這個士兵當肉盾。

“還不繼續攻城,一旦失敗你們就跟剛才的李安一個下場。”

“可是,那是曾統領啊!”

說完的兵士道:“一年前我還是宿衛軍時看見過曾統領與三大副統領對戰,他們三個聯手都不是曾統領的對手。”

剛才也看見了。

他能在這麼多人保護李安的情況下,直取李安首級。

這實力也太恐怖了。

身旁的士兵一聽,直接將手中的刀放下:“我不打了,不打了,本來就不想來的。”

有一個人,就會有第二個人。

不多時,嘩啦啦一大片都放下了武器,曾勝己趁熱打鐵朝叛軍喊話:“爾等不知情者繳械不殺,繼續作亂者,殺無赦。”

這一下絕大多數的叛軍都放下武器,有些腦子靈活的不僅將武器放下,還朝於元申衝過來,想要活捉於元申將功補過。

這一場叛亂,看着來勢洶洶。

不到六個時辰就被平息。

龐籍和狄青還有其他十來個武將在內城絞殺了叛軍後,來皇城這邊支援,就看見叛軍已經放下了武器。

“龐大人,狄大人……”

“顧大人,我們來遲了。”

顧卿爵道:“你們在內城保護大家,功不可沒,這裡已經拿下,稍後一起覲見陛下。”

二人點頭,手上的兵器還在滴着血。

六萬叛軍,其中五千散在京都各處,準備捉拿朝廷命官的全部被殺,剩下的五萬五千,在攻打外城和內城的時候,損失將近五千。

是以投降後,還有五萬的叛軍。

曾勝己帶着三名副統領還有李副尉,也就是李端願在整理叛軍名冊。

顧卿爵與大家一起,將叛軍羈押在皇城底下。

五萬人呢,黑壓壓一片。

臨近天亮,才將死傷的士兵處理完,但街上濺的到處都是的鮮血,雖然被沖洗乾淨,但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是很重。

皇城的百姓均是一夜未睡。

待到外面的動亂平息,提着的心才終於放下,累極的他們沉沉睡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大地。

蹲在地上抱着頭的叛軍看向東方,那陽光很刺眼,晃的人睜不開眼睛。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會是什麼。

一起安排妥當後,幾人進宮面聖,趙禎和他們一樣,一夜未睡,眼睛底下的烏青清晰可見。

“臣參見陛下。”

“快起來。”

趙禎起身,一一將他們幾個扶起。

經此一事,可以確定,他們是朝廷的棟樑,那些上了叛軍名單的大臣,基本能確定下來,與此次造反事件無關。

曾勝己開口道:“陛下,這次起兵,是於郡馬和李安將軍領兵。李安已被臣斬殺,於郡馬現在押在殿外。”

趙禎面色冷冷的回到龍椅上。

“將人帶上來。”

於郡馬被押上來,看着哪還有昨夜的風光。

身上的鎧甲已經被扒拉下來,寒冬臘月,為了能更好的施展拳腳,穿了鎧甲之後就沒有穿更多的衣服,現在凍的鼻子通紅通紅,鼻涕也跟着往下流。

“罪臣參見陛下,求陛下開恩,求陛下開恩,罪臣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於元申隨意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繼續哭喊:“罪臣愧對陛下,愧對於家的列祖列宗,罪臣……”

於元申哭着喊着。

福寧殿鴉雀無聲。

於元申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陛下,就見陛下冷冷的看着他。

對,是冰冷的眼神,若是還帶着憤怒,他也能賣賣慘,讓陛下能心軟一些。

可陛下如此冷靜,他這條小命還能保住嗎?

“於元申,你當朕是傻子嗎?”

他就是一個郡馬,在朝中領着一個四品的閑差,他既不是宗室之子,也不是權傾朝野的權臣,那些叛軍憑什麼聽他的。

趙禎眯着眼看着於元申:“你們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於元申大駭。

莫不是他們謀劃的一切,都被某人給泄露出來了?

那會是誰?

瞧着於元申滴溜溜亂轉的眼睛,趙禎就知道於元申是被人推出來當替死鬼的。

“陛下,臣也是聽命辦事,這一切都是普安郡主讓臣做的啊!”

“普安?”

於元申拚命點頭:“對,就是普安郡主讓臣做的,陛下也知道普安的性子,臣要是想活命,就只能聽從她的吩咐。”

蘇亦欣嘴角抽了抽。

傳聞說普安郡主與於郡馬恩愛不疑,這麼多年只有於希月一個女兒,也從來沒想過納妾。

不少人都問於元申,是不是怕普安郡主才不納妾。

於元申總是說是因為他愛普安郡主,不忍心普安郡主傷心難過。

二人的感情還被寫成了話本子。

為此普安郡主得意了好久。

現在一朝事發,立刻就將事情往普安郡主身上推,嘖嘖嘖……

當真是“好恩愛”!!!

嗯,普安郡主就在殿外,等會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不錯,叛軍投降後,李端願帶着五十名宿衛軍去將郡主府團團圍住,郡主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天牢,而普安郡主和於希月則被李端願帶進宮。

現在就在殿外。

聽到於元申的話,普安郡主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就是這二十年對她言聽計從的夫君?

不說讓他將這件事扛下,最起碼也不要將所有的責任都往她身上推吧。

謀逆這樣的死罪,主犯和從犯的差別,中間隔着的可是一條命。

潘公在陛下耳邊說了一句。

趙禎揮手,普安郡主被推搡着進入殿中。

她沒有看其他人,只是死死的看着於元申,她想要知道於元申到底怎麼想的。

這麼多年對她是真愛還是奉承。

“夫人……”

普安郡主向於元申走去,半蹲在他面前:“申郎,方才你說的話,再說一遍!”

於元申抿了抿唇,聲音都有些發顫:“什,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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