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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爵曾代表無極宗的弟子參加過宗門評比。

只一眼,裴珂就認出來是他。

再聽剛才顧卿爵說的那番話,他觸動很大。

攔親本來是為了在娶親的過程中,增加樂趣,順便給男方製造困難,讓他知道,將人娶回去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他們兩人,裴珂覺得,沒必要。

百里行海嘴角扯了扯,沒說什麼,將路給讓開。

他與表妹相識的太晚,如果能早點認識,自己或許還有機會。

如今木已成舟,他也不能再做什麼。

一人一首歌,這個可難不倒這些身懷絕技的迎親團。

不僅唱還跳。

可把為官的人樂的不行。

這麼一鬧和,大門口的三道大關就算是過了。

顧卿爵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目標明確,帶着人直接往後院去。

“亦欣,人來了,來了,我們趕緊把門關上。”

前院的動靜太大,李流玉沒忍住,偷偷跑到門口看熱鬧,等顧卿爵他們往後院來,李流玉不顧形象,拔腿狂奔。

就有剛才那一幕。

高歌和李流玉快速將房門落上橫栓。

而後,李流玉跟龐嵐芷趴在門邊聽院子里的動靜。

很快,就聽見哄鬧聲。

實際上,蘇亦欣更早聽到前院的動靜,她甚至能辨別出來,哪個腳步聲是顧卿爵的。

聽着腳步聲,蘇亦欣的心跳越來越快。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無論平時多麼成熟淡定的女子,在這一天,都會緊張焦慮。

還是羅氏看不過眼,對李流玉道:“玉兒,那個慢點,還不到這兒呢,院門口那關他們也得費點時間。”

“對哦。”

院門那還有一關呢。

她跑進來的時候,見好幾個人端着一張長條桌子,她剛進院子,就將院門給堵上了,只開了一條可供一人進出的縫。

於是沒忍住,又把房門開開,偷看外面的情況。

顧卿爵站在院門前,深深呼出一口氣。

快了,很快就能牽起她的手。

顧卿茗見狀,開始朝裡面喊:“阿嫂,阿嫂我是茗姐兒,你開門啊。”

百里行才一臉無奈的看着自家徒弟:“喊你阿嫂作甚,先把我這關過了再說。”

茗姐兒定定的看着自己師父。

百里行才清了清嗓子道:“成婚就這樣的習俗,必須過五關斬六將,要是輕易將人給娶走,就不知道珍惜。”

“這個不能一概而論,我哥哥和阿嫂兩人青梅竹馬,彼此相愛,怎麼會不懂珍惜。你就是故意的,覺得我哥哥把你妹妹娶走,故意為難他。”

百里行才:“……”

他就是故意的,被顧卿茗這麼說出來,竟覺得不太好意思。

不過,他可是顧卿茗的師父。

怎麼能被自己的徒弟說教。

於是板著臉:“茗姐兒,不得無禮。你先退下!”

“今兒是我哥哥娶親,是你的妹妹出嫁,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時間,你不是我師父,我也不是你徒弟。”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算。”

顧卿茗眼眶發紅,衝過去抱住百里行才的胳膊:“師父,你就行行好讓開得了,我保證只要你能讓我哥哥過去,等回到無極宗,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絕不頂嘴。”

顧卿茗梳着可愛的髮髻,身高還不到百里行才的肩膀,但這一幕被這些人看在眼中,莫名其妙的覺得他們倆配一臉。

不過都保持着高度的默契,那就不吭聲。

如果能讓小姑娘以一己之力將這門打開,那可省了他們不少勁。

而在那堵門的一眾師兄弟,都大眼睛看着百里行才。

希望他能頂住。

誰能想到,百里行才連半刻鐘都沒頂住,就被他那個徒弟給攻略了。

“哦……”

見百里行才神色鬆動,李端願和柏承南眼疾手快,將面前的桌子給往旁邊挪,擁着顧卿爵往裡面跑。

這次直接跑到房門口。

李流玉看熱鬧看入迷了,門沒來得及關,直接被後面幾個小夥子一個箭步給沖開了。

“哎呦喂!”

李流玉喊了一聲,嚇的白時謙立刻跑過去扶住自家夫人。

而後,噓寒問暖,將人給哄走了。

李端願表示自己會了,立刻跑到自己媳婦身邊,三下五除二的,連摟帶抱的將他媳婦認領走了。

走的時候,大家還起鬨,這下臊的章氏差點沒將臉給埋進李端願懷裡去。

好傢夥一下子走了倆。

其他幾個有樣學樣。

屋子裡的人頓時少了一大半。

顧卿爵從進來開始,眼睛一直盯着蘇亦欣。

與他的婚服不同,蘇亦欣身上的婚服是綠色的,大袖衫長裙,披帛上的花紋與他的婚服一樣,是用金色絲線綉制,繡的是祥雲紋,紅綠交疊,一層層疊壓着,最外面套着一件同樣花色的廣綉上衣,腳上紅色的鞋子綉着並蒂蓮。

蘇亦欣的手腕上帶着一個祖母綠的手鐲,因拿着綉着鴛鴦戲水的團扇,所以將她纖細白嫩的小臂露出來。

那祖母綠的手鐲戴在手上,越發顯得她的肌膚瑩白如雪。

顧卿爵微微上前兩步,隱約可見蘇亦欣的側臉還有修長白嫩如霞的脖子。

蘇母一臉欣慰的看着兩人。

由劉無韻攙扶着往外走。

龐大的閨蜜團,只剩高歌苦苦支撐。

算了算了。

都已經看到人了,再弄出一些事來,也沒啥意思。

顧卿爵帶來的喜娘,是長公主身邊的伺候多年的段媽媽。

新娘上橋之前,新郎一般都要做催妝詩,不僅是階級表現一下文采,更是對女方的重視。

雖然,他們這次進門,女方有意放水。

讓他們除了最開始的府門那關比較難,餘下兩關都算是比較輕鬆。

但催妝詩還是不能少。

顧卿爵看着蘇亦欣高高的鳳冠,想象着被團扇遮住的那張臉,該是何等驚艷,脫口而出一句詩詞:“喜氣擁朱門,光動綺羅香陌。行到梨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須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台春色。”

“好,精彩!”

段媽媽笑的合不攏嘴,將顧卿爵手上的紅綢放在蘇亦欣手上,道:“紅綢牽一起,恩愛永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