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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有什麼好隱瞞的?”

楊懷敏訕笑接着顧卿爵的話道:“就是啊,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沒想起來說。”

“那便說說,買的是什麼糕點,在哪家買的,多少銀錢,我們派人去核查,完了楊副都知就可回仁明殿繼續當差了。”

剛才說是去買點心,就是隨口胡謅。

他那天是帶了點心回去,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那人提前給他準備的,他因為時間太晚了,沒時間去糕點鋪子露臉。

楊懷敏無法提供確鑿的證據,但依然咬定是張貴妃很想以前的家,如今不能出宮,就讓他代她回去看看。

這不就是扯淡么。

觀音橋那的宅子雖然沒有賣,但張貴妃在那住的日子就沒幾天,她八歲的時候便進宮了。

有什麼好想的。

恰好這時,張婉清挺着孕肚來到他們臨時審案的偏殿,非要讓包拯放人。

兩人給張貴妃行禮後,並未做出退讓:“貴妃娘娘,我們是奉官家的命令調查這次的刺殺案,便是娘娘作保,我們也不可能讓人。”

“包大人,你可想清楚了,楊懷敏是我的人。”

“他有很大的嫌疑,就算是娘娘,本官也不可能就這麼把人放了。便是官家來了,也不能!”

這一句話,直接將張婉清的路給堵死。

“他那日出宮,是奉了我的命令,晚歸也與我報備過了,怎麼就成了刺殺官家的嫌疑人,包大人你不能因為討厭我的伯父,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這污水潑在我身邊的人身上。”

“娘娘慎言。”

張婉清氣得胸腔疼。

她封了貴妃又能怎樣,該瞧不起她的人還是瞧不起她,想要保護的人,也還是保護不了。

就像她去世的三個孩子一樣,她一個也留不住。

張婉清扶着肚子,看了楊懷敏一眼,只能暫時先回仁明殿。

楊懷敏被關押起來。

包拯跟顧卿爵繼續調查那日與楊懷敏接觸的人到底是誰。

這一查,竟直接查到了李府。

李府啊。

官家親娘的娘家。

李瑋的哥哥李琚與此事牽扯甚深。

李瑋是官家的表弟,是他舅舅李用和的第六個兒子,官家一直屬意他做女婿,本來好幾次想直接給富康公主定親,奈何福康公主對李瑋十分排斥,張貴妃也隨口說了一句,不喜歡嫁過去有什麼意思。

趙禎也就一直拖着沒下賜婚聖旨。

在史書上記載,九歲的福康公主就與李瑋定親了,如今福康公主十歲,還未有訂婚聖旨,也不知她後面還會不會嫁給李瑋。

換做旁人,定然有所顧慮。

包拯查到李家,毫不猶豫的讓董平將李琚帶進宮來審問。

李琚今年二十歲,在內殿供職。

事發之時,他已經下值回府,看起來這件事情與他沒有關係,但經過兩人的審問,李琚招供了一件很關鍵的事。

就是在刺殺發生的前兩日,李琚在明月樓喝酒,因為喝的多了,那日就在明月樓睡了一晚。

不過中途他醒過來一次,發現帶在身上的鑰匙不見了。

當時他的酒直接就給嚇醒了。

在房間里一通好找,最後才在窗戶靠牆的位置,找到了鑰匙。

“包大人,顧大人,我就是忘記把鑰匙放在值班的地方,直接帶出了宮門,但這個刺殺的事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可是官家的表弟,沒道理弄這一出啊!”

李琚話剛說完,就看見顧卿爵的手裡拿着一把鑰匙。

仔細一看,怎麼這麼眼熟?

“你仔細看看,是不是你平時值守的那一把鑰匙。”

顧卿爵的話,讓李琚瞬間緊張起來。

不知道這把鑰匙,是顧卿爵從值守的地方拿過來的,還是……

不,不會的。

李琚接過鑰匙,仔細的看着鑰匙的紋路,紋路與齒軸都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這把鑰匙比他們平時拿的那把鑰匙看着要新。

“這把鑰匙,是在宮牆附近的草叢裡找到的,本官派人去核查了,內殿中的那把鑰匙,一直在值守人的手中。”

顧卿爵看着李琚:“所以,唯一有可能丟失鑰匙,被賊人複製鑰匙,就是你那次私自帶出宮去並在外留宿的那次。”

李琚被嚇的癱軟在地。

內殿是什麼地方,是官家召見大臣和處理國事的地方,非常的重要。

若是這個地方,有人進去,那後果……

“那,那此刻不是去了慶壽宮刺殺陛下,應該不是衝著內殿去的吧?”

顧卿爵冷笑:“你能確定當晚就只有三個刺客?”

不能。

李琚的眼淚瞬間飈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就那麼一次,我以前從來沒有帶着鑰匙出宮的。”

包拯也有點懵。

不是查刺客嗎?

怎麼查着查着,方向就變了,並且這內殿的鑰匙丟失,與官家遇刺同樣的十分嚴重的事。

“包大人,下官以為,找出當日進出明月樓的人,或許能夠查出是誰將鑰匙拿走復刻了鑰匙。”

包拯點頭。

這樣,他們能進一步查出,這次刺殺的真正目的,會不會是掩人耳目,將所有的守衛都引至慶壽宮,真正目的是沖內殿去的……

慶壽宮的曹玉顏,神情溫和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

這是她第一次做母親。

沒想到懷孕是這種感覺。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她能感覺到小傢伙在她肚子里輕微的動作。

“娘娘,仁明殿那邊上午去找包大人和顧大人,估計是想替楊副都知求情,但包大人沒給那位面子,楊副都知現在還被關押在偏殿。”

曹玉顏點頭,繼續摸着自己的肚子。

“娘娘,你對這事,怎麼一點都不關心?我聽張先生說,現在朝中有兩種聲音,其中一種對你很不利。”

曹玉顏終於抬起頭,看着容媽媽。

“說來聽聽,都是怎麼議論的,這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婆子也是聽張先生說,諫院副長官、同知諫院王贄上奏說,這件事情是娘娘指使的,不然平日里官家都是歇在仁明殿的,怎麼那晚官家歇在慶壽宮時,刺客就能準確無誤的直奔慶壽宮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