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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金氏被說的啞口無言。

“小虎頭看到了兇手,你覺得他會放過小虎頭嗎?金氏,有些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

顧卿爵從金氏的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任大海的臉上:“任大海,你好好想一想,三年前你女兒究竟是怎麼得病的,又為何三年後的今天,她不在自己的墳墓當中。”

顧卿爵說完,大踏步的離開任家的院子,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半刻鐘後與吳育他們匯合,調轉馬頭往左去江南村。

一刻半鐘,他們到了江南村。

江南村比白雲村眼見的富庶多了,只因一排排的青磚瓦房,錯落有致的坐落在兩旁,進村的路亦是十分寬敞,可供兩輛馬車並駕齊驅。

他們之前來過張家,不用引路,直接停在張家門口。

王漢去叫門:“官府辦案,開門。”

顧卿爵在王漢叫門的時候,圍着張家的圍牆走了幾步,張家的圍牆看着像是最近幾年才砌好,剛才在馬上,可以瞧見張家院內的情況。

整個宅子規模還挺大,比顧家擴建後的宅子還要大上不少。

雕梁畫柱,相當氣派。

好一會,才有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出來開門:“官爺,我家主人他今天不在家,不然您明天再來?”

王漢回頭看向吳育。

張家總是這樣推三阻四,要不是這家的女主人就被弔死在大門口,引得全村驚慌,張家恐怕都不會報案。

陳平三跟隨吳育多年,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今日沒結果,是不打算走的。

“他不在,官府難道還辦不了案,讓開。”

開門的男子被推到一旁,急着跺腳。

唯一的可能就是張友祥在家,但不想跟他們打交道,吩咐這個下人將他們打發走,但他顯然沒想到官府的人會硬闖。

李端願哼了一聲。

“這些人也就是遇到吳大人,換做之前那個王拱辰試試,直接帶着衙役闖進去,再治他一個干擾官府辦案的罪,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這個王拱辰是天聖八年的狀元,官家對其甚是喜愛,賜名拱辰,在當時是獨一份的殊榮。

王拱辰這個人,不苟言笑,哪個老百姓見了不發怵。

這也就是新政後,王拱辰反對新政,被歐陽修言辭攻擊,說王拱辰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這原配妻子剛死,就迫不及待的娶了自個的小姨子。

姐妹兩人都歸入囊中,他真是不知道要叫王拱辰姐夫好,還是妹夫好。

沒錯,歐陽修和王拱辰是連襟。

王拱辰的原配薛氏是歐陽修妻子的姐姐,後來娶的這個小薛氏,是歐陽修妻子的妹妹,不過是庶出的,與歐陽修妻子的關係很不好。

歐陽修的妻子,看不上這個小薛氏,連帶着對王拱辰也沒好臉。

直言他們兩人早就苟合在一起。

不然為何姐姐留下來的兒女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簡直是蛇蠍心腸。

兩姐妹不睦,這兩個連襟關係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加上在朝堂政見相左,那更是分外眼紅。

王拱辰被歐陽修噴的體無完膚,朝堂之人,看戲似的,可把一板一眼的王拱辰氣的夠嗆。

即便這樣,還是照噴不誤。

總之看誰都不順眼。

遇到王拱辰,張家這個態度,直接去開封府吃板子還真有可能。

吳育板著臉來到正廳,坐在主位上,看着剛才開門的男子:“去把張友祥叫來,若是不來,本官便讓衙役去“請”了。”

男子張了張嘴,再看向吳育面無表情的臉,趕緊往後院跑。

不到半刻鐘,一個比開門男子年長几歲的男子過來,應是張友祥無疑。

他個子不高,甚至有些矮,長的也是一言難盡,但打扮的十分貴氣,別說在京都外城一個村子,就是在京都城內,這樣的打扮也只能是富戶才配得上。

有錢還是只是一方面,他肯定有靠山。

不然不會連吳育都敢不見。

“大人,您來這是有什麼吩咐?”

張友祥樂呵呵的說著,看着和善,卻沒將李端願與顧卿爵放在眼裡,只看着吳育。

“張友祥,你妻子的死,極有可能牽扯到你兒子張慶樂之死,本官現在需要對你兒子開棺驗屍。”

張友祥本是樂呵呵的嘴臉,在聽到吳育說要開棺驗屍後,直接不裝了。

“大人,你要刨我兒子的墳?”

“是。”

“吳大人,我家娘們死了,現在屍首還停在義莊,眼看都第九天了,兇手的影子都沒看見,現在又尋思刨我兒子的墳。他都已經死三年了,怎麼兇手是我那化成白骨的兒子?”

陳平三皺眉道:“張友祥,只是說你袁氏的死與你兒子有關係,沒人說你兒子是兇手,不要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我掘你家人的墳,你樂不樂意?”

張友祥瞪着他的小眼睛,氣哄哄道:“反正說破了天,我都不允許你們打擾我兒子的安寧。至於殺我家娘們的兇手,你們愛咋地咋地,我都不催你們,那麼認真做什麼。”

李端願:“……”

他是不着急,反正他鶯鶯燕燕的,在後院塞了十幾個。

那些女人,兒子女兒給張友祥生了五六個。

就等着正室嗝屁了,扶哪個妾室上來呢。

對袁氏的死,一點也不在乎。

“張友祥,袁氏好歹給你生了個兒子,雖然出意外死了,但你也不能這麼涼薄,不管不問啊!”

張友祥不屑的看着李端願,他不知李端願是長公主之子,只知道這個人是開封府小小的推官,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這位大人,我怎麼不把我娘們的死放在心上了,不是已經報官了,難道還要我親自去找兇手,才是在乎她?”

“總之一句話,你們找你們的兇手,想要挖我兒子的墳,那得問問我們張氏族人答不答應。”

顧卿爵站在吳育身側,彎腰在吳育耳邊說了幾句。

沒想到吳育站起身來,二話不說,直接走了。

其餘人見狀連忙跟上,一行人急匆匆的來,急匆匆的走,倒是把張友祥給搞蒙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