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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原來還是修鍊之人啊!”

這可真讓孔翀意外了。

顧明珏點頭:“是,但我那弟弟從小與我就不是很親近,相隔年齡又大,我還真不知他到底是拜在哪個宗門。”

“那你這個做哥哥的不太稱職啊!連弟弟在哪個宗門學藝都不清楚。”

孔翀目光灼灼的看着顧明珏,道:“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還瞞着我吧?顧知府,做人要實誠。”

顧明珏心裡想呸孔翀一臉。

面上還要露出受教的神色:“是,孔大人說的是,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我弟弟和弟妹都已經去世多年,他們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那侄子。”

“你說的是。”

孔翀道:“你想要進樞密院呢,就得先將顧卿爵弄出去。最好是弄去外地做官!”

“這個就全憑孔大人安排。”

“若我真安排了,顧知府到底能拿出什麼令我滿意的東西?”

顧明珏猶豫一番,還是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

“這是什麼?”

顧明珏:“這是四年前,官家寫給我的一封密信。”

孔翀本來是盯着那封信的,顧明珏的話讓孔翀十分意外的看向他。

四年前,官家竟然給了顧明珏一封密信?

能收到官家密信的,肯定是官家信任的人啊,若是官家信任,顧明珏又怎麼可能像是被官家遺忘了一般,江寧州府那麼多官員升遷,偏偏把他這個一州知府給落下。

不若不信任,怎的官家又特意給他一封密信。

不得不說,這封密信,吊足孔翀的胃口。

顧明珏還是從他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來,孔翀對這封密信非常感興趣。

顧明珏暗暗鬆了口氣。

他感興趣就好。

顧明珏將信拿出來,展開放到孔翀面前:“這封信是官家特地關照我,讓我安排顧卿爵進嵩陽書院的。”

孔翀詫異道:“官家四年前就認識顧子淵?”

“應該是,不然官家如何會給我寫這麼一封信。”

顧明珏接着道:“剛開始接到這封信的時候,我還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我查了官家寫信前後,從京都來的人,發現那個時候,開國郡公趙律的嫡孫趙謹,來過江寧州府,並且一直在寧鎮山脈一帶徘徊。”

孔翀“嗖的”一下站起身來。

莫非,寧鎮山脈的聚靈轉運陣,是他們搗毀的?

“顧知府,你這封信可以交給我嗎?”

顧明珏點頭,也站起身來:“既然是來和孔大人交心的,這封信你想要自可以拿去。”

孔翀點頭,很滿意顧明珏的表現,繞過身前的桌子,拍了拍顧明珏的肩膀,道:“你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在官家面前替你美言。就算不一定進樞密使,也會讓你如願來京都。”

孔翀都保證了。

顧明珏喜不自勝的點頭,跟着男子出了密室。

甚至為還主動讓剛才領路的男子蒙上自己的眼睛。

孔翀捏着顧明珏給他的密信,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找他最信任的幕僚商量如何利用這封密信。

代飛鶴本來還在寫信,突然被孔翀傳召,立刻將信紙抽出塞進嘴裡,而後才若無其事的打開房門,笑着對面前的男子打招呼:“安統領,你來找我什麼事?”

這個安統領就是剛才領顧明珏進府的男子。

“孔大人叫先生去一趟。”

“哦,大人召喚讓小廝來通傳就好,怎麼勞駕安統領親自跑一趟。”

安統領對這個孔大人分外信任的幕僚,忌憚中帶着敬佩:“事情緊急,代先生跟我來。”

代飛鶴跟着安統領,步履匆匆。

本以為是去他們經常說話的書房,沒想到這次去的是與書房相反的方向,來到一座不起眼的院落。

這個院子,他來孔府四年,從來沒有注意過。

等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

代飛鶴暗自感嘆:狡兔三窟。

“灃西兄來了,坐。”

代飛鶴往房間四周看了看,道:“怎麼就我一個人,其他幾個呢?”

“這次我就讓安統領將你請了過來。灃西兄,我能信任的人不多!”

“怎麼會呢,泰榮,潛仕他們幾人都對大人忠心耿耿。”

孔翀雙眼覷了覷,而後大笑擺手:“不說他們了,今日讓先生來,是因為我得到了這個,想請先生給我一起出出主意。”

孔翀將手中的密信給代飛鶴。

代飛鶴一目十行,很快將信中的內容看完,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大人是想着怎麼利用這份密信對付顧子淵?”

“真是知我者,莫若灃西。不錯,能不能讓顧卿爵離開樞密院,甚至連這個官也做不成,就看先生高招了。”

代飛鶴:“……”

“這個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想想。”

“先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三日前的一個晚上,宜春苑被人襲擊,雖然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但我擔心已經暴露。”

代飛鶴想說,你的擔心是對的,的確已經暴露了。

而且這個消息就是他透露出去的。

“大人,這封信是官家密信,若內容外泄,官家第一時間肯定是懷疑到你身上,會不會得不償失?”

孔翀道:“誰能證明這封信是顧明珏給我的?我說這密信是他自己沒守住秘密,泄露出去的,總之都是口說無憑。”

代飛鶴一點也不意外。

反正他一直都是這麼沒有底線。

幸好主子跟顧明珏是有仇的,他們狗咬狗,正合適。

就是這密信的內容真泄露出去了,主子爺這三元及第的身份,難免會讓世人懷疑,是不是因為官家欽點,並不是他真才實學考出來的。

這是個大事,得告知主子一聲,讓他拿個主意。

“大人,這個真得讓我好好想想。”

“可以,那先生就在這裡好好想,我還有事,大概天黑之前就回來,回來之前,安統領會一直陪着你。”

代飛鶴心裡冷笑。

他是信任的人不多,嘴裡說著對他信任,實際上還是將他變相的拘禁在這裡,還讓安統領看着他。

看不起誰呢。

就是有安統領,他想傳遞消息一樣能傳遞出去。

安統領在門口守着,代飛鶴從袖中掏出一個綠色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