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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深諳人心。

再說他跟她睡過好幾年,喬熏喜歡什麼樣子的,他最清楚。

他不介意取悅女人。

喬熏被他逼得難耐想要的樣子,別有一番脆弱美感,可惜,那晚他顧及她的心情並不能盡興……

此時,她近乎在自己懷裡,輕輕顫抖。

他知道她在掙扎,在愛與不愛之間掙扎,她想與他劃清界線卻抗拒不了他的溫柔,喬家失勢,她的弱小給了他機會。

陸澤跟她靠得更緊,他一手攬住她的肩,一手輕輕撫摸小狗,他的嗓音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溫柔:“還想我那麼侍候你呢!有那麼舒服嗎?”

喬熏不禁別過臉。

她愛過他六年,他對她刻意地散發男性魅力,她又怎麼抵擋得住?

她臉熱之際,陸澤把汪汪叫的小狗放回她的懷裡,他盯着她的眼一邊輕輕揉弄她,聲音很低:“雪莉,媽媽害羞了。”

那瞬間,喬熏有聽見,內心悄悄崩塌。

她縮着身子不讓他碰,

陸澤輕笑一聲,見好就收。

他直起身子坐正,輕踩了油門,在送她去醫院的路上他跟她談了林蕭和路靳聲的事情,他很坦白地告訴她,林蕭和路靳聲不可能……

車子停在醫院樓下。

陸澤側過身子,淡道:“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路靳聲不會選擇林蕭。喬熏,我只能幫你找到林蕭,他們的感情我幫不了。”

喬熏點頭,她說她明白。

她手握着車門把想要下車,手卻被他捉住,他靜靜地看了她良久,忽然輕聲問:“這兩天想我了沒有?”

喬熏手指微蜷:“沒想。”

陸澤微微地笑了下,側身從后座拿了個禮盒給她:“交易會特意給帶回來的護心丸,市面上還沒得賣,挺適合你爸的。”

喬熏接過,低低地說了聲謝謝。

陸澤輕摸了下她的臉:“上去吧!我要去趟公司,替我打個招呼。”

喬熏匆匆離開,走的時候多少有些逃避。

陸澤注視着她的背影。

許久,他將小雪莉放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輕踩了油門……

*

病房裡,喬熏明顯心不在焉。

沈清拿掉她手裡的蘋果,輕聲責怪:“小心削到手。”

喬熏勉強一笑。

沈清看向熟睡的丈夫,她把聲音放輕了:“你來的時候我看見陸澤了,他送你來的是不是?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喬熏沒有隱瞞:“他幫我打聽林蕭的下落。”

提起林蕭,沈清有些可惜,沈清的意思是盡量幫一下那孩子身世可憐。

喬熏點頭嗯了一聲。

沈清言歸正傳,她告訴喬熏:“下午的時候有兩個護理人員過來,說是陸澤給安排的,等你爸爸出院就當住家護理。我沒敢私自答應,這事兒還得你拿主意,喬熏……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跟陸澤的婚姻?阿姨能瞧得出來,最近他待你挺上心、也很尊重。”

喬熏是女人,她當然能感覺到陸澤的不一樣。

比如那晚,若是從前,她被他弄成那樣兒沒有反抗的餘力,他絕對會忍不住,由着性子盡興讓他自己痛快。

但那晚他卻忍耐下來,沒真的碰她,只在她耳邊說了私密的話。

這種溫柔,哪個女人不淪陷?

……

喬熏記掛着林蕭,並沒有很多時間去想自己跟陸澤的事情。她一直在找林蕭,她甚至還飛了趟巴黎。

她幻想着,林蕭其實在巴黎購物。

她幻想着,她焦頭爛額時林蕭沒心沒肺一無所知,等到見面林蕭風輕雲淡地說一聲:“不就是男人嘛!喬熏……要不要這麼老土啊!”

但那些都是幻想。

路靳聲訂婚的那天,林蕭有了消息。

喬熏接到了陸澤的電話,他的嗓音微微沙啞帶了一絲絲的疲憊:“喬熏,林蕭找到了!人現在在醫院!”

喬熏焦急:“她怎麼了?陸澤你告訴我具體地點,我過去看她。”

但是陸澤很堅持。

他的聲音甚至是嚴厲的:“你在家裡別動,我過來接你。”

喬熏掛上電話,手指不住地顫抖。

她想起了那個夢,夢裡林蕭滿身是血地對她說:對不起喬熏,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不到十分鐘,陸澤就過來了。

他應該是從路靳聲的訂婚宴過來的,一襲雪白風琴襯衣,外面穿黑色手工訂製西服,成熟英挺。

去醫院的路上,喬熏緊握着手。

她沒有問陸澤。

醫院的過道,那樣的漫長,喬熏走在裡頭隱約能聽見女人的哭聲,帶着一絲絲扭曲和痛苦,熟悉而陌生。

喬熏步子加快。

推門而入時陸澤站在她身後,他聲音壓得很低:“寧琳的人把她右耳打聾了,找到她時,在一間廢棄的倉庫里。”

喬熏眼裡全是水汽,她握着門把的手,顫得不成樣子。

好半響,她才推開門進去。

路靳聲先她一步到了,還有他那位未婚妻也在病房裡。

林蕭坐在病床上,整個人瘦得脫相了。她沒有看路靳聲和他的未婚妻,她沒有聽他們說的那些話,因為她聽不見了。

她如同行屍走肉。

一直到喬熏進來,她的眼裡才有一點點光。

喬熏輕輕抱住她,顫着唇說抱歉,說自己來遲了。

林蕭放聲大哭,她哭起來的時候聲音怪異,完全不像正常人哭起來的聲音……路靳聲喃喃開口:“她不是還有左耳嗎?為什麼她會聽不見?”

喬熏摟住林蕭。

她輕輕閉眼:“路靳聲,林蕭的左耳在她15歲時,就永久性地失去了聽力。這些年她只有右耳能聽見!現在,你還有你的未婚妻把她的右耳也奪走了。我說過她只是一個孤女,她沒有能力搶走什麼……在寧路兩家面前,她真的什麼都不是!為什麼你侵佔她的感情,還要傷害她的身體?”

路靳聲全身都在顫抖。

他看着林蕭,看着她瘦得不成樣子的身體,他恍惚想起不久前她還是那樣鮮妍地躺在他身子底下,還那樣煙視媚行地說要再找個男人睡覺,他折磨她時喜歡附在她左耳說些男女之間的情話,或者是那些葷段子,她總是一臉茫然……

原來是因為,她聽不見。

他們最後一次,他覆在她耳邊低語:“如果換成是你,我一定歡天喜地地訂這個婚!一晚做十趟。”

她仍是茫然,仍是懵懂地看他……

那是他最接近表明心意的話,原來,她也沒有聽見。

以後,她也不會聽見了!

路靳聲眼底一片猩紅,他未來的妻子卻很冷靜地開了一張2000萬的支票,她對着床上的林蕭說:“2000萬買你一隻耳朵,足夠了吧!”

路靳聲捉住她的手腕。

寧琳身上穿着名貴的晚禮服,是某奢侈品牌的高定,但是她卻被路靳聲拖到了醫院的洗手間里,還是護理工用的洗手間,池子邊上甚至有着污垢……

路靳聲在那裡,把寧琳上了。

他甚至沒有關上門。

他像是對待最廉價的女人那樣,使用着她,對她說著刻薄羞辱的話:“不就是因為我沒有碰你嗎?你就去碰她?現在,如你所願……這輩子我們都糾纏在一起,我不會悔婚,我會跟你當一對恩愛夫妻!”

他甚至羞辱她:“死魚一樣!你這樣兒的到外面200都沒有人要!”

寧琳甩了他一耳光:“路靳聲你瘋了,為了那麼一個賤女人你這樣對我!”

路靳聲冷笑:“她賤!你比她更賤!她不想要的男人,你上趕着要……究竟是誰賤呢!嗯?”

寧琳眼裡都是淚光。

路靳聲輕摸她的臉:“現在後悔了?晚了!你把我惹急了!”說完他拉上褲鏈,頭也不回地離開。

當晚,路靳聲在B市最有名的會所,叫了好幾個小明星。

寧琳拖着殘敗的身體,回到寧家。

寧父一耳光打到她耳鳴,寧父罵她:“有你這麼蠢的嗎?你知道寧路兩家這次投入了多少成本嗎?為了個不相干的女人,你把路靳聲逼成這樣子,以後你們兩個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他扔出了一疊香艷照片:“看看,這是他給你的回應!你真以為咱們這些家庭裡頭的聯姻,還能生出真感情來着,還能有男人對你從一而終?真是蠢透了你!”

寧琳看着那些照片,顫着唇:“他是為了那個女的。”

寧父冷笑:“你傷害的不是他的愛人,你是挑戰了他的男性權威,這是路靳聲最受不了的。你喚醒了一匹餓狼,等到路靳聲掌握了路家大權,他第一個要報復的就是寧家。”

寧琳徹底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