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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刺耳的巨響。

黑色賓利一側車門,硬生生地蹭掉,咣鐺一聲砸在路面上……接着車子歪歪斜斜地朝着前面的一堵牆壁撞去。

砰,車前蓋冒了黑煙。

安全氣囊迅速彈出,保護了駕駛座上的男人,雖如此,喬時宴的右臂還是被飛過來的碎玻璃深深地扎進了約莫4公分,鮮血順着雪白襯衣,不停地滴落,

喬時宴坐在車內,劇烈喘息。

他不是不怕的。

他怕自己出事,他更怕他的孩子沒有父親、他的小煙無人可傍無人可依……會被人欺負!

他狠下心,從手臂的肉里拔出那塊碎玻璃,

眼前一片模糊,

但他還是強撐着解開安全帶,用力砸開車門,蹌蹌踉踉地跑下車。身後的車子冒着黑煙,黑色的機油一滴滴落下,隨時都有爆炸的風險。

四周都是人群,圍觀着英俊富有的男人,出車禍的樣子。

喬時宴揮舞雙手。

“散開!散開!車可能會爆炸。”

尖叫聲中,人群四處散去……

喬時宴一連跑出10幾米,他掉頭看着那輛撞得稀巴爛的車子,喉結不住地滾動,半晌才從衣袋裡摸出一根雪白香煙,顫着手點上火。

所幸,手機還能聯繫,他打了個電話給金秘書。

四周響起120的聲音,

還有119……

B市最繁華的街頭擁堵不堪,上方的天空風起雲湧,喬時宴就站在這漩渦之中……巍峨如山。

……

上午十點,沈老正開會呢,徐秘書在一旁妙語如珠。

氣氛好不融洽。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後會議室厚重的大門就被人推開了……喬時宴一身鮮血、吊著右臂站在門口,皮笑肉不笑地說:“都在開會呢!”

沈老未動。

但是那一張老臉,陰怖得可怕。

徐秘書一見不對,立即起身朝着喬時宴走過去,輕輕拉扯壓低嗓音勸着:“在談重要的事情呢!喬總,您看是不是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一個剎車片,扔到了沈老面前。

喬時宴的表情冰冷:“我特意過來感謝岳父大人送我的厚禮,同時也向岳父大人報個平安!另外岳父大人對我的深情厚愛……喬某定當加倍回報。”

四周的人,竊竊私語。

沈老的臉色更難看了。

劍拔弩張……

最後,還是徐秘書出來,給喬時宴陪了笑臉:“喬總,我看家事還是留到家裡說吧!”

喬時宴指着沈老:“你問問他,孟煙是他的女兒嗎?是不是他跟女人生下的孩子,是不是他親自把人接回去的?怎麼,敢情你是接了一條小貓小狗,不順心如意了就要送走、再不聽話就打斷腿,現在還要她當寡婦……沈慈你是不是守活寡守到心理變態了?還是你們沈家是有什麼皇位要繼承?”

徐秘書一個勁兒打圓場:“喬總,給我一個薄面。”

喬時宴給了他面子。

但他還是指着沈老,放了狠話:“我奉告沈老一句【花無百日紅,青山亦會老】。做人,還是要留幾分餘地。”

一直到此時,沈老才幽幽開口:“喬總命大!應該去報警,怎麼到我這裡來胡鬧呢!”

他四兩撥千金,心理素質超強。

喬時宴冷笑:“我怕我前腳去警局,沈老後腳就要吞一瓶速效救心丸!”

他沒有戀戰掉頭離開。

至此,他跟沈慈公開撕破臉,再無挽回之地。

才走兩步,就見孟煙站在外頭,她的樣子狼狽甚至腳上還穿着室內拖鞋……可見她內心是多麼地焦灼。

四目相對,凝視許久。

喬時宴一開口,聲音很溫柔:“我沒事兒!怎麼知道的?是金秘書告訴你的?”

孟煙沒有說話。

她飛快跑過來,用力抱住了喬時宴的身體。

她的小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她不在意他渾身是血,她亦不在意自己腳上的拖鞋,她更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只知道這一刻,她想抱住這個男人。

她開始,害怕失去他!

喬時宴心中潮濕,他低頭看着懷裡的小東西。

是啊,小煙快30了,但是在他的懷裡還是一個小東西。她那麼薄那麼小,他伸手輕摸她的臉蛋,啞聲安慰:“別哭!我的手臂都被你壓疼了。”

他叫她不要哭,

但他自己,卻情不自禁落淚了。

最後他捧着她的臉蛋,淺淺地吻了她一下,嗓音更是沙啞到了極致:“不許哭了小煙!我的心都快被你哭亂了。”

孟煙在他懷中抬頭,滿眼是他。

那一刻,喬時宴得到了全世界。

……

樓下停了兩輛黑色房車,除了金秘書以外,還有6個黑衣保鏢戴着墨鏡氣場很足。

金秘書為他們打開車門。

喬時宴擋着上方,讓孟煙先上車,他自己鑽進車裡之前又看了一眼這幢兩層樓,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這老畜生!

一行人坐進車裡。

金秘書掉頭說道:“喬總放心!這輛車防震防彈,以後不會再有早晨的事情發生。”

喬時宴靠着椅背:“我這樣鬧上門,沈慈暫時不敢了。”

他撥開一小塊窗帘,望着外面的車水馬龍,語氣薄涼得很:“想想辦法,不要讓沈慈過得太舒心了。”

金秘書點頭:“是喬總。”

……

喬時宴手臂受傷,是怎麼也要在家裡養兩三天的了,金秘書直接將他們送回了別墅。

他失血過多,

還要去書房,孟煙強迫他躺下休息,她去廚房給他熬紅棗。

喬時宴靠在床頭,拿手機處理事情。

一會兒他躺下,聽着樓下傳來的動靜。小碟子碰撞的聲音、孟煙吩咐傭人的低語聲,還有張媽拜佛的念嘮……這所有的一切顯得都很美妙,仔細品味就是平平淡淡的幸福。

他養家,

家中女人,安居一隅。

喬時宴本想小睡片刻,沒想到竟一覺睡到了暮色降臨,他坐起來望着落地窗外……月亮偷偷攀上了枝頭。

門吱呀一聲,輕輕開了。

卧室里沒有開燈,一片幽暗。

孟煙走到床邊,才發現喬時宴醒了,他靠在床頭目光幽幽地瞅着她怪滇人的,孟煙坐在他身邊,柔聲說:“吃點東西,我幫你換藥。”

咔嚓一聲,燈光明亮。

喬時宴直勾勾地眨着她:“孩子們呢?”

孟煙輕聲說:“都接回來了!”

喬時宴輕聲說:“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這麼生氣嗎?他在我的車上做手腳沒毛病,但是若今天再早一點出事兒…津帆跟喬歡都在車裡,我真不敢想象會怎麼樣!”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孟煙:“他不放過我們!接下來我大概會做一些讓沈家不愉快的事情。小煙……或許也會讓你不愉快。”

孟煙輕嗯一聲。

她沒有說旁的,只是喂他吃東西。

他說的那些、她亦後怕。

在孟煙的心目中,沒有什麼比津帆跟喬歡更重要,此時他們夫妻是一體的……

她雖未說但眉眼溫順,明顯是跟他站一起。

喬時宴心中激蕩。

他一個激蕩,就又犯渾了,纏着她做那個事情。

孟煙拿他沒有辦法,只能哄着他等傷好了再來,最後喬時宴只能摸摸碰碰過過手癮,但是一會兒他又不滿足了,單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那碗紅棗,被冷落在一旁。

她穿了長裙,很方便。

其實他自己並不快活,因為不是真的做。但是就這麼撫慰她的身子,看她滿足的樣子,他的心中就已經滿滿的。

喬時宴一邊弄着,一邊說著騷話:“我都傷成這樣了,還在滿足你的女人需求,有沒有很感動?”

他實在可惡,

孟煙趴在他的肩上,兩條細長的腿在兩側,輕輕地晃蕩,那白皙的膚色和纖細的弧度都叫男人迷戀不已,情不自禁地一再撫觸。

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胛上,

隨後,她仰起頭,無助且迷亂地輕搖頭。

喬時宴技巧性的,三兩下讓她舒服了一回……

結束之後。

她額際微濕,小小的腦袋緊抵在他的頸窩裡,捨不得挪開貪戀着男人給的溫情,喬時宴啄吻她的紅唇,嗓音嘶啞:“小煙,過段時間我做個恢復手術,我們要個孩子吧!一個像喬歡的小姑娘,一起養着一起寵着。”

半晌,孟煙才緩過神來。

她倒不是不想生孩子,而是現在不是時候,她輕聲呢喃:“再過段時間吧!明年再看。”

明年,明年她就30了。

而喬時宴也步入42歲,但是他自覺正值壯年,別說一個孩子就是十個孩子也能給她……

兩人抱在一起,說著體已話。

誰也沒有在意,凌亂的衣裳,只想這樣的相擁。

樓下傳來小喬歡的聲音,接着就是咚咚踩樓梯的聲音,小喬歡飛快地打開主卧室的門,軟乎乎地嚷嚷:“爸爸媽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