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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宴想開口,卻哽咽了。

好半天,他才說出話來,聲音卻啞得不成樣子:“等這一場雪停了再走,就當是坐月子。你放心天亮我就出去了。”

“至於離婚,證是在香市領的,還得回香市辦。”

“津帆,跟着你吧!”

“還有那個孩子,也一併好好照顧着。”

……

喬時宴心裡,說不清的滋味。

他知道這個決定,來得倉促至極,他更知道,他若是多考慮一些,他就不想放手了……

可是,他的小煙想要自由!

小煙不想留下了!

他最後一次抱了她,不似從前那樣帶了情與欲,只是喬時宴擁抱孟煙,就只是他作為丈夫,最後一次擁抱自己的妻子……

過了今天,他們就不是夫妻了。

他摟得很緊,很緊。

他將她柔弱的身子,緊緊地?在懷裡,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從未說過的話:“還記得第一次見面,你同學受傷了,你半跪在我跟前,其實那時我就動了心……小煙,我的世界那樣荒唐和墮落,以至於我忘了這世上還有單純和美好。”

“我們的結局,是上天懲罰我玩弄單純。”

……

孟煙安靜地傾聽。

而最後,他始終沒有說出,他愛的是誰。

她沒有問,

而他,也沒有臉說……

但他心裡清楚地知道,他喜歡的是孟煙,他待秦詩意只是虧欠,現在他做出這個決定,不是他選擇了秦詩意,而是他沒辦法繼續面對孟煙的失望。

“小煙,好好照顧自己!”

……

他說完,便鬆開了她。

正如她所說,不是夫妻便不再同床共枕,不是夫妻,就不要再擁抱!

他頹然離開,

背影在晨曦中猶如黃粱一夢。

喬時宴穿過走廊,打開對面的書房門。

他沒有開燈,直接靠在真皮椅子里,拿手擋住眼睛。

他覺得眼睛酸澀。

半晌,他坐正身子打開筆記本。

他想,離婚了總得給孟煙點東西,她一個女人要養兩個孩子,很是需要錢。

她吃穿住行,不能比現在寒酸。那就要配上相應的傭人司機,還有各種高級車子,女人愛漂亮,她的衣裳錢他也要給她準備好,還有珠寶也不能比別人差。

兩個孩子還要培養,

日後津帆還要娶妻生子,這些都要一大筆錢,孟煙她沒有上過班,她哪裡能弄得到錢?

這些,他都要給她準備好。

他在文檔里打下一行字,又覺得不妥刪掉,再打再刪……

反反覆復很多次!

最後他放棄了,喉結聳動着,從衣袋裡摸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點上了幽幽地抽……

他心裡煩悶,越抽越煩。

這時,張媽敲開了門。

張媽不知道他要跟孟煙分道揚鑣,只以為他們又吵嘴了,張媽將糖水雞蛋端了進來,倒是真心實意地說:“先生也該保養才是,馬上就要40的人了。”

“我才36。”

張媽:“差得不遠了!”

她資歷深,倒也敢坐下聊上兩句:“太太失了孩子,心裡不爽快,您該好好陪着她才是……時間久了,太太會回心轉意的。”

喬時宴將香煙熄掉,

他吃了兩口雞蛋,就頓住了,他忽然想起等到孟煙離開,張媽也跟着一起離開,到時就連這熱乎的雞蛋也吃不上了,也沒有人願意跟他這樣閑聊兩句了。

張媽,津帆,何歡……

她們都會走!

喬時宴的眼前,蒙上一層淡淡的薄霧。

他自嘲地想,他何時也這樣多愁善感起來,明明是他做出的決定,明明是他不要孟煙了……怎麼還沒有分開,就捨不得起來了?

他失了胃口,

他重新點了支香煙,含在唇上緩緩地抽,他對張媽說:“去幫我收拾行李,帶兩套換洗衣物就行。”

張媽驚訝:“先生您要出差?”

喬時宴一時語塞!

半晌,他淡聲開口:“我跟太太要分開了!以後,你跟着太太照顧津帆吧!”

張媽徹底呆住。

她望着喬時宴喃喃開口:“先生莫不是怪罪太太心狠?但比起心狠那位秦小姐不是更喪盡天良,對津帆小少爺下那樣毒的狠手!是,太太是對付她了,但是難道在先生的心目中,太太跟津帆小少爺加起來的分量也不及一個外面的雞?”

聞言,喬時宴沒有動怒。

他只是說:“秦詩意她不是雞!她是……”

張媽冷嘲道:“她是您的心肝!”

張媽不再辯駁。

她霍地一下起身就走,走時還不忘端走那份糖水雞蛋,早知道這樣就不給他吃了,白白便宜了白眼狼……

但行李還是要收拾的。

張媽經過卧室時,盡量聲音放得小小的,不想驚動太太。

但孟煙是醒着的。

張媽搔搔頭,支支吾吾地開口:“先生讓我收拾一下衣帽間。”

孟煙淡然一笑:“是行李吧!”

張媽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擦擦眼淚,忍不住哽咽道:“前陣子看你們那麼好,我以為總算是否極泰來了呢!哪曉得,還是這樣的結局。”

孟煙沒有解釋。

她只讓張媽收拾行李。

張媽簡單地收拾了,拖着行李去書房,但喬時宴卻不在。

他在津帆的兒童房裡。

清晨,柔和的晨光照了進來,照在他的津帆小臉上。

他半蹲在小床前面,伸手眷戀地撫摸兒子的臉,他沒有叫醒津帆……就只是安靜地看着,將那張酷似孟煙的小臉深深地烙進腦海里。

張媽在門口,

低聲狠罵:“假惺惺的。”喬時宴沒跟她計較,他又摸摸兒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出去,他接過張媽手裡的行李,輕聲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哭?”

張媽嘴上不饒人:“馬上就要恢復單身,好得很呢!連我都想替她放鞭炮。”

喬時宴皺眉,

正想說什麼,張媽扭頭就走。

……biquku.??m

張媽總歸不放心,她又回到卧室里。

孟煙靠在床頭。

她瑩潤的小臉,在晨光中尤其清麗,她安靜地側望着窗外……外頭還在飄着細雪。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

她說:“不知道這一場雪,要下多久!”

張媽心裡難過。

她知道太太的心,即使是贏了,即使是得到了自由,但是一個女人失去孩子,被丈夫拋棄……心情哪裡能雀躍得起來?

太太她,還做着月子哪!

別墅一樓的庭院里,傳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應該是喬時宴離開了。

“扶我起來。”

孟煙忽然開口。

張媽嚇了一跳,她連忙過去攙扶,猶豫了一下還勸着:“太太如果心裡還有先生,就服個軟……現在打電話過去說幾句軟話,先生會回來的。”

孟煙沒有出聲。

她穿着睡裙,推開露台的門,走了出去。

明明寒風刺骨,

但她還是站在那裡,堅持地看喬時宴最後一眼。

她不會回香市,

她也不會回b市……

她準備帶着兩個孩子,去日內瓦!

張媽拿來大衣,披在孟煙肩上,她陪着孟煙一起看着先生離開。

她猜不透太太心裡在想什麼!

是不舍,還是難過……

柏林的細雪,終究,還是掩埋了眼淚。

良久,孟煙開口:“回去吧!”

卧室里,溫暖如春,孟煙捧着張媽倒來的熱茶暖身子,等到身子暖和了她才輕聲說道:“衣帽間里,有一張我自己的摺子,最近他送我的珠寶我都賣掉了,全在裡面,夠我帶着你跟津帆、何歡一起生活……張媽,你願意跟我們一起生活嗎?先去日內瓦,再過些時候去墨爾本。”

張媽愣住了。

半晌,她才顫着聲音問:“太太不回香市,怎麼離婚?”

孟煙知道她的顧慮。

她望着茶香裊裊,聲音沙沙啞啞的:“他若想給秦詩意一個交代,他就會想辦法,這點兒小事在他那兒不算什麼的!至於為什麼不回香市、不回b市……張媽,我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牽扯了,他那個在陰暗的地方掙出來,他的骨子裡早就沒有了底線,我怕他再糾纏我……”

“我不要緊,

我怕我的津帆,萬劫不復!”

“那張摺子上數目很可觀,加起來有八千多萬……這些錢財,只要不肆意揮霍,能把兩個孩子培養得很好。”

“喬時宴是有萬貫家財,但我不想讓津帆沾染。”

……

張媽含淚:“太太我懂!我願意的!”

她扶孟煙去床上。

她求着她的太太保重身體,她說:“不為別的,就朝着兩個孩子身上看看,太太心靈手巧,能將兩個孩子教育得很好。”

水晶燈下,孟煙淺淺地笑。

落地窗外,細雪仍不停地落下。

但她想,等到雪停,天地之間會是另一番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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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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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