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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慕音音剛準備離開會所,陸斯年就追了上來。

他顯然沒有最開始那般淡定自若,有些局促地捏緊掌心,清冷眼底中儘是歉意。

“音音,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代替舅舅向你道歉,你別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沒事。”慕音音搖搖頭。

她只是不想再被傅志鵬繼續糾纏,才找個借口急着離開,又不是因為陸斯年安排不周置氣。

沒有直白地說出來,是因為他們的關係。

她不想讓陸斯年因為這種事情左右為難,從而影響項目的正常進行。

慕音音抿起唇,輕聲補充:“我只是不太適應在這種場合下談工作,我們以後再談具體的吧。”

陸斯年望着慕音音清澈真誠的眸子,還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兩人很默契地沉默着,似乎有某種尷尬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悄悄蔓延。

陸斯年垂下眼,轉移話題,“那,我送你回去吧。”

“謝謝啦,我看他們也喝了不少酒,你去幫忙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慕音音說罷,抬手攔了輛出租車就匆匆離開。

全然沒注意到陸斯年臉上有些落寞的表情,和他始終站在原地,望着出租車漸行漸遠。

又遲遲不願意回去的身影。

KTV會館離別墅不算遠。

大概有二十分鐘的距離,慕音音被剛剛包間里的煙氣和酒氣熏得頭疼,一路上都昏昏欲睡。

下車回到別墅區,還有一段要步行的路程。

慕音音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勁。

現在已經是深夜,四周寂靜無比,落針可聞。

精湛的中醫聽診經驗,讓她的聽覺比常人都要靈敏出幾倍,甚至幾十倍。

而現在,她竟然清楚地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跟蹤自己!

慕音音瞬間警惕起來,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回家。

粉粉還在家裡,如果對方是有目的前來,自己多半應付不了,還有可能讓粉粉受到傷害。

而且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所以必須要把他先解決掉。

慕音音眯起眼睛,集中注意力,全靠聲音判斷來人與自己的距離。

手中銀針閃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甩出。

“哎呦!”

聽身後不出意外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可就在她正準備鬆口氣的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慕音音的注意力全被身後的吸引,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再應付面前的人。

再想反抗已經來晚了。

只見黑衣人拿出噴霧,熟練地噴在慕音音臉上。

濃重的迷藥味道在空氣中散開,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四肢瞬間癱軟下去,提不上力氣。

除了意識和呼吸,渾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都像被封印住了,軟綿綿的動彈不得。

“大哥,這葯也太神奇了吧,噴一下就倒了!這女的剛剛扔過來的是什麼東西,疼死我了!”

黑衣人從膝蓋里拔出了一條銀針,奇怪地放在手裡打量。

“哼,那當然,不然為什麼會賣這麼貴?”

兩個黑衣人的聲音傳進慕音音的耳朵,讓她越聽越覺得熟悉。

分明就是剛剛在包間里,聽到過的聲音!

“那大哥我們趕快把人帶回去吧,鵬哥還在那邊等着呢,別耽誤了時間,我去把車開過來。”

“急什麼!你膽子怎麼這麼小啊。”

被稱為大哥的黑衣人,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慕音音的臉頰,“這個臭娘們兒,剛剛不是還挺囂張的嗎,這會兒怎麼就動不了?”

“嗯…嗯!”

慕音音拚命地想求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大哥盯着她泛紅的眼角,猥瑣地搓了搓手:“反正能長出這張臉,一看就是個表子,不如讓老子先玩玩!”

說著,猛地將慕音音從地上提起,粗魯地扔到旁邊的草叢上。

腦袋狠狠被撞在地上,痛得她眼前冒起無數金星,只能死死攥緊手心,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藏在手指間的銀針掉落一地,就連最後這點防身的東西,也派不上用場。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黑衣人向自己撲了過來,急切撕扯身上可憐兮兮的布料,瘋狂施暴。

前所未有的絕望,瞬間將慕音音吞噬。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肉,隨意被掏出內臟,任人宰割。

沒有人能救她,她也救不了自己。

“臭娘們身材真好!我就知道你會乖乖束手就擒,看哥哥今天怎麼疼……”

“砰――”

“啊!!!!”

一聲巨響,突然在面前炸開。

慕音音赫然睜眼,就看見黑衣人滿頭是血,滿臉猙獰。下一秒就抱着頭,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男人逆着月光,居高臨下地看向她。冷白月光把他的身型襯得更加挺拔,像是降臨人間的神明。

將慕音音藏在庇佑的陰影下。

她激動抬眼,正撞上那雙熟悉,卻永遠透着寒意,宛若深潭,此刻卻透着猩紅的眸子。

怎麼會是他?

傅司夜。

他怎麼會來到自己的身邊,慕音音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救命!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放過我吧,我也是被人所託!”

尖叫聲劃破耳膜。

從天而降的神明,現在卻像個殘暴的瘋子,猩紅着雙眼,高高揚起手裡的棒球棒,追打地上連滾帶爬的人。

一棒,又一棒。

實心的棒球棒,狠狠砸在他腦袋和身上,還有胳膊手掌上,棒子每次落下,都能發出骨骼斷裂的脆響。

起初黑衣人還會掙扎着逃跑求饒,很快就被打得七竅出血,趴在地上抽搐。

夜,再次恢復寂靜,落針可聞。

慕音音躺在草地上動彈不得,像一個破舊的布娃娃。

傅司夜始終沒有說過半句話,只能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

把笛頭看了眼棒球棒上面血漬,大概是因為潔癖的原因,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扔掉後,轉身便要離開。

“傅……傅司夜……”

慕音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衝著那背影,喊出男人的名字。

緊接着,就再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