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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朝晏脫了外衣,上了床。

伸手握住姜晚澄的腿,替她揉捏起來:“怎麼了?聽說你今日去鋤了地,怎麼不讓他們做?”

府中的園景如今經過老衛頭和他兒子的精心照料,越發的生機勃勃,幾乎全都重新煥發了起來。

姜晚澄每日都要帶着雅姐兒和二郎在花園裡散步,心情也都很好。

所以,老衛頭他們做慣的事,溫朝晏以為,就該交給他們做才是。

姜晚澄卻道:“我新得了件寶貝。能不能成活,我都不確定。所以,我想自己親自照料,那就得從鋤地開始。而且我哪知道,明明從前在巫山,在趙家村,我這身子也沒這般嬌氣呀!”

果然,人一旦養尊處優起來,再想回到從前,竟也是不易的。

溫朝晏摸摸她的頭,“腰疼嗎?翻過去,我給你揉揉。”

姜晚澄:“那我就不客氣了。”

其實,那會兒拂雪已經幫她揉過了。

但許是溫朝晏的力道和手更有力些,姜晚澄舒服的眯上了眼,很快就哼哼上了。

等她緩緩進入夢鄉後,溫朝晏用手彈滅燭火。

這一晚,他沒有別的非分之想,只是輕輕將她摟在懷裡,心疼不已。

第二日,姜晚澄起來後,混身更是酸疼。

簡直比洞房花燭夜那晚過後,還要酸爽。

等她好不容易起來後,磨磨蹭蹭洗漱完,吃過飯,再去菜園時發現,她的地,都被鋤完了?

這、這怎麼可能?

姜晚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不只是她原本規劃的那點地方,整個院子都被翻了土。

即使還有一些細緻的活兒沒做,但是這……這已經令她大吃了一驚。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但姜晚澄還是問了句:“是誰做的?”

平日里伺候溫朝晏起居的李嬤嬤過來說道:“大娘子,是主君寅時三刻便起來鋤的地。”

這當然讓整個溫府的下人都大吃了一驚。

昨兒個,嬌滴滴的大娘子拿着鋤頭有模有樣的幹活兒時,大家就已經夠震驚了。

沒想到,如今在朝中任職,一身殺伐果決的主君竟然也會鋤地!

而且,不止是會鋤地而已,這一身的蠻力,這一手的熟練,不過個把時辰,就把整個院子都給鋤完了!!

主君如此優秀,旁人都知道嗎!!?

姜晚澄就知道是他。

頓時有些鼻酸。

起那麼早,她都沒有察覺。

其實不止是今兒個早上,他每日清晨起身的手腳都很輕,姜晚澄從來都沒有被驚醒過。

看着眼前這片地,姜晚澄心中既感動,又驚喜。

於是,將活兒更細碎的做了一些後,姜晚澄便將辣椒裡面的子給扣了出來。然後撒了一些。

雖然這個季節並非種辣椒的季節,因為上京的秋冬,太冷了。

但是她可以用些法子,比如搭草棚,蓋草被,再燒火盆來保溫。

等姜晚澄將心用在這些辣椒上幾日後,靜娘那邊幫着料理兩個鋪子,也徹底上了手。

某日她回來時,還跑來姜晚澄跟前誇她:“你這兩個鋪子,還真是開對了!在上京,就沒有別的鋪子,比你的那些衣服還好看的,每日來客絡繹不絕,裁縫綉女,都快累瘋了。哈哈哈。”

“還有你的食肆,雖然都是大晉菜式,但是也融合了大梁的口味,這些吃新鮮的客官們,每日也是讚不絕口。”

“嗯,我覺得十分有必要,需要趕緊加快腳步,開分店的準備了!”

靜娘這才發覺,姜晚澄也是有些開鋪子的天分的。

所以決定,以後就由她出點子,而自己來經營,掌握好了。

她們二人,一個里,一個外,一定能很快就在上京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立足之地!

姜晚澄由她去做。

兩個鋪子開張不過半月,她每日收到的賬冊,已經令她很吃驚了。

再這麼下去,確實十分可觀。

而她那間布莊,目前還是倚花做的主裁縫。

黎椿筠仍在莊子上待着修養身心。

姜晚澄準備開個綉庄,給黎椿筠去徹底發揮。

所以,她給靜娘說了,有開個大綉庄的想法,而且手裡還有個非常厲害的女紅大家時,靜娘比姜晚澄還激動。

“我明日就去選址!這綉庄既然要做,就不能小了,咱們一定要做大的!”

姜晚澄按住她:“穩妥些,別被人給騙了。我讓楊虎陪你每日出去逛,在這上京,他比你懂得道多些。還有,出門叫上史大哥,他身手好,便是那體格往人前一站,也沒人敢騙你。”

誰知,靜娘的臉突然莫名其妙就紅了。

“那、那明日再說罷!”

說完她就跑了。

姜晚澄察覺到一絲古怪。

靜娘這樣子,很反常呀……她好端端的,為何會臉紅?

難道,是因為自己提到了史奕大哥?

可最近靜娘每次出門去鋪子上,都是楊虎護送的。

史奕大哥,和她有過接觸嗎?

姜晚澄摸着下巴,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卻又忍不住笑着搖搖頭。

靜娘從前所嫁非人,雖說如今一心搞事業,但倘若真的再遇上良緣,若能重新開始結成一樁好的姻緣,自然也是好的。

就是史奕大哥的身子……

他的毒,這幾個月倒是幾乎沒有再犯過了。

可是身上的癲癇,卻是需要終身喝葯控制的。

靜娘她若是知道了,可仍會願意?

還有,史大哥又是什麼想法?

不過,這一切有可能也不過是姜晚澄自己一廂情願的胡亂猜想罷了,或許靜娘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呢?

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試探一下靜娘了。

這晚,溫朝晏回來時,給姜晚澄帶了個消息。

“確定趙女娘堂兄的身份了。不過,他根本不在所謂的刑部。”

姜晚澄手裡正在做荷包,聽到這句話還有些吃驚。

“什麼?那他在何處任職?”

溫朝晏:“你想不到的。不如,猜一猜?”

姜晚澄心中一個咯噔,“不、不可能是,是太監吧?”

溫朝晏笑着敲了一下她腦袋:“不準亂猜!給你提個醒兒,如今朝中權勢最盛之人,是誰?”

姜晚澄白着臉,“燕……王?”

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就是太后和小皇帝,都要看他三分臉色之人。

不是他。還能有誰?

溫朝晏並未否認。

而是靜靜的看着姜晚澄,道:“此人,絕不簡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