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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坦然,秩序之下,都為宗門的一份子,玉清之氣

突然,幽堂主開口,眼神轉動,整個地下空間中瀰漫著一種肅殺的氣氛。

這種駭人的氣勢,並非他的本心,而是一種積年累月的自然流露。

殺氣中夾雜着威嚴。

洛言沉默,並未思量太久,直接說道:

“弟子惶恐,大膽直抒,還請堂主不要介懷。”

“弟子曾聽堂里的人私語,說堂主看似恩威並施,實際上卻給人一種心思極重的念頭。”

“還說您最擅長做的事情,便是動一動嘴皮子,就讓他們累死累活,頗有一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姿態。”

面對着幽堂主的質詢,雖然洛言的話變得不再委婉,但卻多了一點‘無中生友’。

什麼堂里的人私語,明明是他心中的想法,但卻換了一種說辭。

這是他的性格,一般很少與人起言語上的爭鋒,說話保留三分餘地,不會把話說太滿。

這是一種處世之道,也是一種智慧。

因為言詞這種東西,雖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卻很容易給自己結仇。

因此,謹言慎行,放在何時都適用。

“哦?想不到關於本座的名聲,在堂內竟然如此不堪!”

幽堂主的眼睛微眯,好似早已知曉這般言論。

但也全然沒有在意

他端起石桌上的靈茶抿了一口,轉而繼續開口道:

“那麼你呢?作為我執法殿千年難遇的天才,你是怎麼看待本座的?”

洛言抬眸,迎上那雙漆黑如淵的眸子,久久不語。

對面的幽堂主,也一直在觀察着面前的青年,雖是一具靈身,可言語和情緒間的波動卻做不得假。

他很想知道,這位得了真靈界名額的妖孽,面對過往的他,究竟會有着怎樣的變化。

是爭鋒相對,還是破口大罵

此時的幽堂主,眼中有精光閃過,心中滿懷期待。

他想最後試一試,這青衣小輩的氣量。

因為言行觀人!

只有在這種時機下,這青衣小輩說出來的話,才是發自內心肺腑的話。

最做不得假。

所以,從洛言進入到這裡的一剎那,所有的一言一行,都在有堂主的眼神注視下。

這位悟性驚人的小輩,其言行舉止,雖表現的滴水不漏,看似和從前一模一樣,實則身上卻無太多敬意。

但同時,他的眼中也並不存在絲毫的盛氣凌人,以及高人一等的傲意。

決然沒有,即將離開這方世界,去到真靈界的那般炫耀心理。

和宗門裡的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用鼻孔看人,目中無人,睥睨所有人的姿態,有着極強的反差。

自始自終,這位青衣小輩的氣勢,都平淡的如一汪潭水,裝下了所有傲然的情緒。

宛若清風拂過山嵐,我自巍然不動。

彷彿這才是他的本心。

假若真的如此的話,那這青衣小輩的未來,恐怕將走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這便是觀人法,言詞間見真性情。

“堂主就是堂主,您有自己的思想,外面的一些言語,又傳不到您的耳朵里。”

“所以,弟子的看法重要嗎?”

良久,洛言開口,但卻刻意迴避了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清澈,氣勢坦然,似乎是不想再提及這一點。

“假若本座非得要你回答呢?”

幽堂主的眼神緊盯,好似要把面前的這個青年給徹底看穿。

修行六境,肉身,神魂,道法,靈力,天地法則,心性等等。

前面五種,都與一個人的境界修為有關。

唯有最後一種,乃是涉及到人與人相處,大局觀所在。

同時,這也是一種勢,一種借力於宗門之勢。

若能領悟這一點,以這青衣小輩的修行之資,對他未來的修行,恐怕能輕鬆許多。

不過,世界中從來都沒有平白無故的愛恨,所以幽堂主想弄清楚面前之修的想法。

若回答過關,他也不吝於教其一課。

“假若堂主真想了解的話,那弟子如實回答便是了。”

洛言對幽堂主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視而不見。

情緒全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舊按照自己平日里的說話口吻而來。

“您這樣的人,其實很難讓人喜歡的起來,作為執法堂的堂主,弟子想來,糜Ω檬嗆細竦摹!

“因此,您的一言一行,都夾帶着某種目的,很少多說一句不必要的話,也就是情理之中。”

洛言認真答道,目光不偏不倚。

並且,這種回答,完全出乎了幽堂主的預料。

這壓根不是他想聽到的東西。

於是,他的眼中有符文綻放,喉嚨里划過一聲冷哼。

“哦?明明本座有好幾次都是刻意難為於你,以你之智,不應該看不出來。”

“你應該有憤怒才對,為何不表露出來?”

“反正現在的你,不是已經脫離了這處樊籠,身後還有上界真修撐腰,言詞應當猖獗,無畏一些才對。”

“可為何本座在你的眼中,卻看不到絲毫對我的嫉恨?”

“難道到了這個關頭,你還在擔心本座會加害於你嗎?”

“還是說,是有人給了你底氣,使得你壓根就不曾懼怕於我?”

幽堂主的話語很凌厲,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壓抑,好似在逼迫着什麼。

而坐在對面的洛言,卻依舊不為所動,目光淡然。

“堂主所言嚴重了,這不合您的身份,倒顯得有些刻意。”

洛言直接拆穿幽堂主的虛張聲勢,並表示這樣的話,實在是過於虛偽。

“憤怒是最沒用的情緒,這反倒會讓弟子的心神變得不穩定。”

“況且,堂主又為何會覺得,弟子會對您懷有嫉恨之心呢?”

幽堂主愣然,想到覆滅太清聖宗時的直接點將,以及之前諸多任務的刻意刁難

如搜集煉屍宗的奠基之法等等,這樣一個難度極大的任務,這難道還不算刁難嗎?

幽堂主不信,這青衣小輩看不出這是他的刻意為之!

若換做是一般的執法使,當得知這樣的任務以後,早就跟他撂挑子了。

因為這種任務,壓根就不是一般的執法使,能夠完成的。

再加上,故意不讓這個青衣小輩去參加演道之爭,這可是阻道之仇!

哪個年輕人能忍得了這般欺辱?

即使不能奈何得了自己,也絕對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裡。

所以說,洛言的這番話,反倒讓幽堂主的眼中,帶上了幾許複雜的情緒。

他那張冰冷的鐵質面具下,第一次有了正視這個青衣小輩的心。

“對於強者,自當有敬畏之心,無論您是否欺我,當弟子的實力還很弱小時,保持一定的尊敬,這屬於明哲保身。”

“並且,由於您我同宗,且還是上下級的關係。很多事,即便是弟子想避,都無法避開。”

“對於堂主所說的話,我可以選擇不聽,您安排的事,我也可能不會照做。”

“但既然您能允許弟子坐在您的面前,並放下個人偉力,和我平等對話,而不是強行施壓,我就得顧及到您的威嚴,鋒機自留三分,這是作為弟子和下屬的本分。”

洛言開口,給出一番讓幽堂主都感到愣然的解釋。

他作為執法堂的堂主,執掌這個暴力機構,已有近百載,期間見過無數的人。

但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清醒的話語,且還是發生在一位後輩天驕的身上,這無疑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