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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印入眼帘的陣法,洛言倒是有點熟悉。

很像那個一階頂級的困陣。

傳說完整版的甚至可以將鍊氣大圓滿的修士,困在裡面,永遠出不來。

這是一種名為小須彌九宮陣的困陣。

所謂的九宮,就是上中下共九個等比例格子,分別對應地上的九塊位置。

正宮、中呂宮、南呂宮、仙呂宮、黃鐘宮、大面調、雙調、商調、越調......

然後以不動的正中心格子,化正宮為陣基,五行輪轉,落陣。

如果旁人不清楚哪條路為中心陣基,貿然踏入裡面的話,就會跟前方的少年一樣,從一條路上進去,另一條出來。

反覆循環。

永遠找不到出口。

不過,眼前的這個陣法應該沒那麼複雜。

應該只是仿製版。

在困陣裡面加入了幻陣,畫虎像狐,牛頭蛇尾的。

因為那少年每次踏入玉石階,陣法變換的波動,瞞不過近在咫尺的洛言。

這陣法只有轉,沒有五行循環。

轉,還是通過幻術達到的!

明明是困人的陣法,偏偏被改成了一個變換石階的幻陣障眼法。

看來布陣的人,陣法修行還不到家。

其實,破這個陣也很簡單。

對付幻陣很簡單,只需要記住一點!

通往上山的路是不變的,只要時刻謹記。

無論它千變萬化,阻攔在面前是高山火海還是懸崖煉獄。

徑直走過去就對了。

布置這個陣法的人很有意思,九條玉石階梯,無論選擇哪條都是錯的。

真正通往山頂的路被隱藏在最左邊的那條,傾斜着的草木叢里。

畢竟正常人上下山都是下意識靠走台階的。

誰沒事會往滿是草木的綠化道里走呢。

也因此,前方那個跟洛言差不多大的少年,像個沒頭蒼蠅的似地,來回亂撞。

每一條路都走遍了,依然找不到上山的路。

至於剛剛那兩位師兄,為了不讓洛言看穿,還使了一個障眼法。

故意往旁邊的玉石階上走去。

“看來這是有人故意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啊!”

洛言用神識輕輕一掃,前面那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也是鍊氣四層的修為。

再結合剛才那個俊美男子把他視若無物的行為。

洛言哪還能猜不到這就是故意針對他們新人,所專門設置的陣法。

他嘴角微微勾起,饒有趣味的凝視着前方,也不着急上去。

就呆坐在涼亭里看前面的那個少年闖陣。

他很好奇這少年都不知道放棄的嗎?

知道自己陷入了某種陣法中。

闖不過去,還繼續硬闖。

他想看看這少年能不能懂點變通,把入口給找出來。

又一個跟洛言一樣提前成為外門弟子的人。

他的目光中帶着審視,仔細打量着前方。

洛言想的沒錯,這個陣法的布置就是想給他們這種剛入門的新人一個下馬威。

因為這次的這個傳訊玉簡,是君伯嶼面對所有居住在木靈峰上的外門弟子發放的。

裡面不僅有他這種通過重重難關,一步一步靠自己努力打出來的天才。

還有洛言這種新加入宗門就成為外門弟子的天才。

包括前些年加入的,也是沒通過外門大比就成為外門弟子的人。

和洛言一樣走後門的人。

很多時候,雙方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君伯嶼若不是覬覦木靈峰外門大師兄的位置,也不會給所有的人發邀請函。

趁着這次大比改革,他認為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讓所有人承他情的機會!

只有這樣,他爭奪木靈峰大師兄的位置,才不會有太多的人介意。

但山腰附近的陣法,真不是君伯嶼刻意授意的。

與他交好的人中,有個主修陣法的陣法師,在知道有新人有可能會參加以後,執意要給新人一點見面禮。

看在相交多年的情分上,君伯嶼只能無奈接受。

山頂上,此時已經彙集了五個人。

“你們說,這傻小子能闖過彌慈的陣法嗎?”一個肩上站着一隻巴掌大的五彩靈鳥,眼神溫和卻很凌厲的青年開口道。

“怎麼可能!你也不看看是誰布置的陣法。

如果是那幾個跟你我修為差不多的傢伙來了,自然瞞不住他們。

但僅憑山下的那倆才鍊氣四層的好運小子,就想破了我的陣法。

無異於痴人說夢!

我的陣法如果那麼容易就給兩個走後門的給破了的話,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在他的身側,另一個青年眼中閃爍着電芒,好似符文,面露孤傲,嘴帶冷笑。

他就是彌慈!

他和洛言先前在涼亭里見到過的兩位青年一樣,都對洛言他們這種走後門的沒有好感。

特別是居住在木靈峰的某人,還是他的死對頭,說他的陣法還不如凡俗的臭棋簍子。

若不是因為木靈峰上禁止私鬥的話,真想好好教訓教訓那傢伙!

雙重結合下,彌慈對洛言他們這種不通過外門大比,就成為外門弟子的人。

很是不滿。

憑什麼他們在修為沒有達到鍊氣後期之前,每兩年就要比試一次。

一個不小心,還容易翻車,丟掉外門弟子的身份。

要知道,宗門裡沒有達到鍊氣後期的普通弟子,人數至少上萬。

只為爭奪那區區一百個外門弟子名額。

可想而知,這裡面的壓力有多大了。

而這群走後門的,卻可以什麼都不用做。

不僅可以不參加外門大比,與眾多弟子進行廝鬥。

就連這個外門弟子的身份還是一直恆定的。

這讓彌慈等人怎麼想的通。

“彌慈,簡單的困住他們一小會兒就好了,不要傷着人。”

打圓場的這人正是這次天驕宴的舉辦人—君伯嶼,他面色從容,不緊不慢的開口。

他知道彌慈陣法的威力,遠遠不止如此。

君伯嶼害怕他下手不知輕重,將下面的兩人給傷到。

畢竟陣法可沒有感情,更不知孰輕孰重,一旦運轉,除非進入陣法裡面,毀掉陣基。

否則沒那麼容易就停止的。

“君兄請放心,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我只是想讓下面的那兩位師弟見見世面,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尊敬師兄!”

彌慈的臉上帶着輕笑,隨意的擺擺手,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