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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嘛,看來你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沒錯,這只是我的一道靈身。

一種小術法而已。

實力大概只有本體的三分之一吧。

當不得大用,等你成了外門弟子,到了總部,也能學。

不過用來欺負欺負你們,還是足夠了的。”

玉面男子看着自己略顯虛幻的身影,輕嘆一聲。

其實他用這道靈身的原因就是單純的想偷懶,只要把洛言他們的玉牌拿到手,罪名也就落實了。

到時候直接將靈身解散。

就不用親自跑這一遭了。

可是玉面男子還是小瞧了這個陣法,小覷了別人啊。

沒想到剛剛為了耍帥,直接硬抗一整個劍陣的劍氣,導致用出的靈力過多。

這具靈身快維持不住了。

託大了!

反正已經拿到了那個莽夫的玉牌,知曉了他的具體名字以後,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至於這位陣法少年,玉面男子是順手為之。

既然他能依靠陣法跟自己叫板,有這個能力,那就不能為了這點小事把人給得罪死了。

能把陣法研究到這種地步,勉強夠入他的眼。

看了一眼對面被重重陣法包裹住的少年,玉面男子不想繼續僵持下去了。

為了緩和因為剛才的舉動,而弄僵硬的關係。

那他就給眼前的這位師弟解解惑吧。

剛好靈身沒剩多少時間了。

“我的實力在執法堂呢,應該屬於中間的位置吧,這裡面的妖孽實在是太多了。

有真正能以鍊氣期的修為伐築基期的,簡直讓人無法置信。”

玉面站在遠處輕聲感慨道。

“既然你們都已經鍊氣九層了,為什麼還不着手築基,反倒要出來執行任務呢?”

洛言有些不惑,他雖然不知道玉面男子的年齡,但這人說話的口吻略顯輕浮,整個人傲氣十足,給他的感覺不像是築基無望的主。

“當然是為了博一個天道築基啊!”

“天道築基?”洛言詢問。

“等你到了鍊氣九層,就會明白。

要想築基,就得將身體的里的靈力氣團,全部轉化為靈力液體,到時候也就自然而然地的築基了。

單憑自然轉化的話,這將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

但問題就是,當你體內的靈力飽和以後,你想主動壓縮自己體內的靈氣,也是非常困難的。

反正就我知道的,近百年的時間,宗門出現天道築基的人數,一隻手掌都能數的過來。

於是就有了那種能輔助自身將體內靈氣轉化為靈液,並加速這一過程的丹藥。

築基丹!”

聽到玉面男子跟他聊了起來,洛言緊了緊袖袍里一直捏着的小挪移符。

臉上不動聲色,耐心的聽着。

“平常我們服用丹藥只是用來增長體內的靈力,只要適量,就不會傷及修士的根本。

可是丹藥始終是一種葯,你見過哪個凡人一直靠吃藥才能長大的?

你吃的越多,身體對它的依賴性就會更強。

就好比築基丹一樣,在體內靈氣的自然轉化過程中,你用築基丹強行加快這一進程,你得到的力量自然就是你用築基丹轉化而來的。

身體內部的自然蛻變還沒有完全達成。

相比天道築基而言,他們能感受到空氣中所有游離的靈力因子,並將其自然而然的吸收進體內。

而用築基丹築基成功的修士,就只能靠屬性靈氣,或者丹藥提升自己了。

這就好比,你在宗門內,有宗門的靈脈在,你的修鍊速度就會提升。

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天地間的靈氣相對稀薄,不夠你修鍊的,你就只能用丹藥維持自己修鍊所需。

這就是天道築基的特殊之處。

你哪怕是火屬性靈根,把你扔南海海底,你也能將水屬性靈氣轉化成自身修鍊所需。

在那種特殊的場景下,修鍊速度雖然也會受到影響,但相較於用築基丹築基的修士而言,他們的靈力就得不到絲毫補充,若不能在靈力耗光前游出來的話,就會被直接溺死。”

玉面男子簡單的舉了舉例。

洛言聽明白了,所謂的天道築基其實就是一種靈力轉化器。

他現在的靈根是土、水、木三屬性靈根,主修功法是木屬性的功法。

洛言在這三種靈力因子充足的環境下都可以修鍊。

但是,木屬性環境下的修鍊速度最快。

而一旦把他放到金、火兩種屬性濃郁的環境下,他就只能靠丹藥來維持修鍊所需了。

天道築基就彷彿是在修士的身體內部自行發展一道口子。

通過這道口子,只要是在有靈氣的地方,就能修鍊。

這樣受制於環境的影響就會小太多,修鍊速度自然而然的就快多了。

等到了築基期以後,那丹藥的價格可是直線上升,比鍊氣期的丹藥貴上十幾倍。

乃至更高。

還經常有價無市。

普通修士哪有那麼多的靈石供其揮霍。

畢竟煉製高等級的丹藥,需要用到的靈藥都是幾十上百年年份的靈藥。

修士的基數又這麼龐大,若沒有屬於自己的靈藥秘境的宗門,根本供養不了多少高階修士的修鍊所需。

玉面男子看着躲在重重根系後面,把自己全身上下護的嚴嚴實實的少年身影,目光微閃,似是想起了什麼,故意說道:

“你修為這麼低,就是把全部心思全部放到了陣法上面嗎?

少年,我勸你不要本末倒置了為好,趁現在年紀還小,抓緊修鍊。

修為才是一切的根本!”

“唉。”玉面男子嘆息。

玉面男子說完這句話後,就一直緊盯着洛言的表情看,發現他的眼中只有好奇,卻對他以過來人身份叮囑的話無動於衷。

一般情況下,有前輩傳授經驗道理給後輩,後輩的反應大致有兩種可能。

一是不屑一顧,懶得搭理,假笑回應。

另一種則是感激不已,誠惶誠恐。

這兩種可能性,面部的表情多少都會有些變化。

這少年又不是修鍊了多年的老狐狸,情緒肯定也會有波動的。

但迄今為止,玉面男子發現這少年一直像一個旁觀者,無論是他打暈同伴也好,故意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也好。

眼前這個少年的眼中依舊是那麼平靜。

玉面男子在執法堂呆了這麼多年,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一般是不會看錯的。

而這少年的反應太不對勁了,和他以前遇到的犯事弟子完全不一樣。

看這少年的性格也不像是冷漠的性子。

在他說出那句要把這個少年發配到蠻荒的時候,那一閃而逝的不滿,依然被他捕捉到了。

再結合他來的時候,看到這個少年在明知道殺害宗門弟子會被處罰,僅僅是勸了一句同伴就放棄了。

這種行為,壓根就不像和朋友之間的相處。

假若他和地上的那位劍修是朋友,要麼沆瀣一氣,要麼直接出面阻攔。

殘害同門的罪名太大了,哪怕這次是情有可原!

但殺了這麼多凡人的劍修,十年的蠻荒流放之旅是跑不掉的。

在那種遍地是大妖的環境下,流放十年,以劍修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能活下來的概率很低很低。

這一刻,玉面男子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每屆弟子中的真正天才。

剛入門就能成為外門弟子的妖孽!

如果這樣想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跑這麼遠,還接了這麼一個吃力不討好的護送任務。